「當初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能彌補你的只有盡量滿足你的懇求了。可是蘇諾也是我兄弟……小靜,點到即止吧,你現在真的開心了嗎?看見蘇諾這麼狼狽……你真的……」
刻意忽略掉秦耿後面的話,簡雅靜噙著一絲笑容站起身來,而後將自己的身體微微前傾,快速的拉近了她和秦耿之間的距離。而後唇瓣緩緩的移動到了秦耿的耳畔幫,吹了口氣,這才充滿了誘,惑的開口道︰「你會幫助我,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是既然你答應了,那麼我希望你不會反悔。我很感謝你呢……」
不對,不是這樣的!
秦耿的眉頭緊皺,而後伸出手緊緊的拽住了簡雅靜的手腕,試圖和她拉開合她之間的距離。
可是誰知道,兩人的力氣竟然有些不相上下的感覺!一直僵持在原地沒有動彈,若是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兩人是故意這麼僵持著的。
在半空中的手因為用力而不停的顫抖著,簡雅靜的臉上噙著一絲詭異的笑容,並沒有要打算松手的樣子。
他臉上的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這才快速的別開了他的頭,而後一副很不自然的樣子開口道︰「小靜,夠了,這樣的動作不適合你,快點停下來!」
秦耿這一席話剛說出來的時候,簡雅靜卻突然笑了出來。笑靨如花的看向了他,這才繼續接口道︰「哦?不適合?那麼你覺得怎麼樣才算是適合我?」
秦耿的呼吸已經有些急促了,平日里只要和簡雅靜接觸近了,就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了,何況還是如此親近的靠在一起。
只要他願意,腦袋再前傾一些,隨時都可以穩到簡雅靜那片柔軟的薄唇。
多少次他也在猶豫之中度過,可是心中總是有一股莫名的譴責感,讓他不敢做出逾越的動作來。
有些心疼的轉過頭,秦耿緩緩的放輕了自己的力氣,而後任憑簡雅靜這麼靠近自己。
溫熱的氣息互相噴打在了對方的臉上,而簡雅靜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的樣子。
有些挑,逗的抬起秦耿的下巴,簡雅靜的臉不斷的湊近了過來,此刻他都能細數簡雅靜那顫抖著的睫毛了。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抗拒感,秦耿一瞬間就站了起身,而後推開了身上的簡雅靜大聲呵斥道︰「夠了,真的夠了!為什麼,你明明不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不是嗎?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地上,我看不到你開心的樣子,也感覺不到你的快樂。小靜,這麼做你到底得到了什麼?」
簡雅靜痴痴的笑了一聲,而後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這才漫不經心的坐到了沙發上,而後肆意的翹起了二郎腿,悠然道︰「快樂?我的世界里早就沒有這個字了,我得到了很多啊,名利,權利,以前我得不到的一切我現在都有了,更是擁有了足夠摧垮蘇諾的力氣,怎麼,不好嗎?我覺得我很快樂啊。」
快速的轉身,直接將簡雅靜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秦耿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而後緊緊的摟住了簡雅靜的後背,沒有任何不安的舉動,只是身體顫抖著,而後低聲道︰「你欺瞞的了任何人,可是你卻欺瞞不了你自己的!簡雅靜,小靜!我求求你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好不好。你的眼楮不會騙人,你看到你快樂的樣子了嗎?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折磨,可是我真的心疼,我真的心疼你!」
簡雅靜的神色一秉,眼眶有些紅潤。
秦耿……還是明白她的難處的不是嗎。
強行將那股感動給收了回去。現在她不需要這種東西,這種東西只能成為她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咬了咬牙,簡雅靜這才重新掛上那種風花場所才會有的笑容,嫵媚的笑了笑,她緩緩的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了秦耿的後背,而後手指快速的往下移走著。
下一秒,她便明顯的感覺到了秦耿身體繃直的狀態。
這個男人,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依舊是這麼的單純。
簡雅靜揚了揚眉頭,而後緩緩的將自己的外套退卻下來,這才神秘的笑笑開口道︰「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也只要記住你到底答應過我什麼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是嗎?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番,秦耿的臉瞬間變的猙獰,而後伸出手直接推開了簡雅靜。
現在的她到底和那種妓,女有什麼區別?以前的她可是最厭惡這樣的女人了,想不到她現在竟然墮落成這樣了!
他狼狽的大口穿著粗氣,而後連連後退開口道︰「你這樣到底和妓,女有什麼區別!我愛的女人不是這樣的!你還想作踐自己到什麼時候!」
好像是听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簡雅靜抬頭揚天大笑了起來,這才一邊玩弄著自己的指甲開口道︰「我本來就是那種不堪入目的女人,現在也只不過是讓這個消息更有可靠點的性質罷了,有錯嗎?我說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你只不過是……」
啪。
毫無預兆的,秦耿的手高高揚起,而後保持著那個姿勢停留在了半空中,而簡雅靜的臉則是側到了一邊去。
他……秦耿居然伸出手打了她?
這是簡雅靜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情節。
在國內,除了孟秋萍之外,最心疼的她的人應該就非秦耿莫屬了。
面對著突然發生的情況,簡雅靜第一次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秦耿的眼神越發的陌生了起來,而在打完了簡雅靜一記耳光之後,他眼中更多的卻是懊悔。
輕笑了一聲,簡雅靜這才緩緩的站到了一邊去開口道︰「下手還真是挺準的,秦耿。我不需要你什麼愧疚的心理,我要的只是想看見蘇諾被擊潰,僅此而已!」
秦耿抿唇不說話,他沒有料想到的是簡雅靜對蘇諾的恨意竟然是這般深厚。現在不管他說什麼,簡雅靜應該都是听不下去了吧?
微微嘆了口氣,他這才緩緩的走到了簡雅靜的面前,而後輕抬左手,緩緩的撫模上了她的側臉,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神色,而後緩緩開口道︰「還疼嗎?」
簡雅靜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他有些心疼的摩挲著她的側臉,這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我不想你被仇恨沖昏頭腦,若是你願意……我帶你走又有何不可呢?」
房間內的氣氛一時之間便曖昧了起來,溫度驟然攀升。
而簡雅靜這個時候也沒有再反抗了,淚水已經在她的眼前打轉著了,緩緩的伸出手,簡雅靜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秦耿的後背,而後緩緩的擁抱住了她。
那句若是你願意,讓她的心為止一動。若是在五年前秦耿這般對她說,簡雅靜覺得她自己一定會狂奔而去,毫不猶豫的投入秦耿的懷里。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她這些年所吃的那些苦頭,全部都是在期盼著五年後的這一天,若是不將蘇諾親手推入懸崖,簡雅靜誓不罷休!
可是她的手始終沒有要離開秦耿後背的意思,而受到簡雅靜的鼓舞,秦耿也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她後背,可是卻是出其意料般的安靜,仿佛沒有帶著任何邪惡的念頭一般。
就這麼持續過了五分鐘,秦耿這才緩緩的松開了抱著簡雅靜的手,而後溫柔道︰「放心吧,日後會有我在的,我會盡力而已的去幫你,只希望你不會後悔今日所做的選擇……」
簡雅靜點了點頭,而後慢悠悠的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而後 啷一聲,一個小型的匕首瞬間就從她的衣袖里被甩了出來。秦耿有些疑惑的將視線鎖定在那上面,這才緩緩的抬頭看向了簡雅靜的位置,對于這個情況似乎是有些迷茫一般。
對于他這樣的表情似乎早就意料到了一般,只見她不溫不熱的開口解釋到︰「秦耿,你可知道,剛才你若是想要做出什麼愉悅的事情,那麼現在倒在那里的人就應該是你了。」
心中下意識的打了一下冷顫,他完全想象不到這樣的話會是從簡雅靜的口中所說出來的!
暗自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秦耿的視線有些遲鈍,而後緩緩的將視野從那柄匕首移動開,這才快速的走到了簡雅靜的面前,而後鐵青著臉直接將她拉了起來。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了嗎?剛才也是故意做出那個的舉動來試探他的內心的嗎?
一瞬間,一種莫名的悲傷之意蔓延至秦耿的全身。在簡雅靜的心里,他秦耿就是這麼不值得人信任嗎?
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秦耿不知道是該說欣慰還是該說難過。至少現在知道了簡雅靜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的心里,他的存在也變的這般低了。
簡雅靜低低的笑了一聲,而後抬頭看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臉,這才黯然的開口道︰「有什麼問題嗎?」
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任何一絲認真的神色,反倒是增添了一絲戲謔的感覺。
緩緩的搖了搖頭,秦耿將剛要說出去的話重新吞咽了下去,這才松開了他的手,而後緩緩道︰「小靜,時間不早了,我突然還想起來公司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不等簡雅靜回答,秦耿就直接繞道走到了門口邊,而後快速的將門打開,這才直接摔門離開。
門發出了巨響,而後房間內瞬間恢復了一片平靜的感覺。
簡雅靜笑了笑,而後將她自己的身體微微往後仰躺了一下。房間內靜悄悄的,可是簡雅靜的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是啊,秦耿說的沒有錯,是她變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變了。
淚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的流淌進了沙發凹處。簡雅靜並沒有去擦拭他們,反倒是任憑他們愉快的流動出來,而後目光失神自言自語道︰「秦耿,你可知道,這一切的結果都是蘇諾導致的,只有他得到了他應該有的報復,我才能得到解月兌,不僅僅是我的孩子,還有我自己的幸福……」
沒有人能听到簡雅靜的話,所以也沒有人明白她的苦衷,更沒有人能理解她此刻的作為。
至于那些罵名什麼的,她都不在乎,她想要的結果,一直都只有一個而已不是嗎?
從秦耿離開之後,簡雅靜已經保持著這個動作將近半小時了。他所說的話就像是魔咒一般,不停的在簡雅靜的耳邊回放著。
那種令人為之動容的眼神,那種誠懇的雙眸,那種認真的樣子。每一點都讓簡雅靜的心越發的顫抖了起來。
簡雅靜站起身來,而後按動了牆壁上的摁鈕,這才失魂的自言自語道︰「秦耿,你不應該對我這般好的……最終你會後悔,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沒一會,門外就搬來了半箱有余酒水。光是看那品牌還有制成日期,就知道這些酒水價值不菲。
而簡雅靜卻是習以為常一般,伸出手點了一瓶顏色看起來有幾分妖冶的紅酒,而後撬開,緩緩將它倒入杯中。
那種帶著一****。惑的紅色讓人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它。
脖頸微微抬起,液體瞬間滑入了簡雅靜的喉嚨里。那種沖勁讓她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沒有其他過多的表情了。
酒吧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後這才緩緩的打量起了他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怪物。這個酒可是出名了的辛辣,她卻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而後就將剩下的一次性全部都倒入了酒杯中……
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就像是喝的是一杯白開水一般。
有些不悅的抬頭看向了面前的幾個酒保,簡雅靜這才重新轉頭又撬開了另外一瓶,而後不耐煩的開口道︰「沒事就下去吧,我沒有被人圍觀著的習慣。還有,記住了,我不想要讓別人來吵我,不管是誰。」
「是是是。」
被簡雅靜這種氣勢給嚇住了,那些酒吧哪里還有心思繼續研究簡雅靜的酒量。慌忙不跌的點了點應答下來,這才將手中的酒給放下,而後踉踉蹌蹌的互相堆積著跑出了房間。
房內時不時的傳來瓶子被撬開的聲音,簡雅靜的動作早就麻木,只是憑借著潛意識里的動作,而後不停的將液體灌入自己的口中。
嘴里充斥著濃濃的酒精味,簡雅靜的臉也微微漲紅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墮落凡間的仙子一般。
她的眼神有些迷離,似誘,惑又像是無辜。
可是口腔里的酒味再重,卻也無法遮蓋住她那被重新撕裂開來的傷口。是那般的生疼。
倏爾,簡雅靜的眼神頃刻間便變的陰狠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更是緊緊的握住高腳杯,而後怨恨的開口道︰「蘇諾……我定然要你明白,你帶給我的傷害,是你死了都無法抹平的!」
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就直接軟軟的跌倒在了原地,而後杯子也隨之滾落在了地上。她的眼楮已經有些迷離的感覺了,想必也是喝醉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應該轉身離開的秦耿卻輕輕的將門打開,而後一眼便看見了無力跌坐在地上的簡雅靜。房間內撲鼻而來的酒味讓他的眉頭穩不住一皺。
簡雅靜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房間里才會有這樣的氣味。
帶著一絲怒意和心疼。秦耿這才快速的將門給掩蓋上,可是就在他剛要走上前頭的時候,門卻不知道被誰打開,而後憑空伸出好幾只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服的後面,說什麼也不願意松手的樣子。
無奈之下秦耿只能轉身,配合著他們的動作將門給關上,而後對峙在了門前。
他的眼中帶著些許不耐煩,而後這才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酒保有些難堪的漲紅著臉,這才伸出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開口道︰「不好意思客人,這個包廂里的女人吩咐過了,不管是誰都不可以進來,所以如果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先繞道吧!」
誰都不可以進來?
秦耿的眉頭因為這句話而微微挑了一下。他也包括在其中嗎?
可是他現在看見簡雅靜喝的這樣醉醺醺的,又不可能就這麼放她一個人在那里不管。女孩子家家的,在這種地方很容易出事情的。
他的目光微微一寒,而後伸出手指了指包廂的房門,這才開口道︰「我是她的朋友,我是來接她回去的,莫不是你們在打些什麼主意?」
秦耿的說到最後面那句話的時候,明顯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他的一絲已經很明顯了。
「不不不,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只不過這個女士已經吩咐過我們了……我……」
就在那個酒保正打算繼續解釋的時候,旁邊一個男人卻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才伸出手拉了拉另外那個男人開口道︰「算了,剛才我也看見他們兩個人是一起來的,說不定是小兩口吵架了,這會正要上來和好呢,我們就不要瞎攪合了!」
另外一個人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這才連連點頭放行。
秦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人,這才重新轉頭跟著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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