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他們夫妻兩人被派到邵海來,最重要是鍛煉。因為這個任務,在滕黃兩家看來,是相對比較簡單的。
但這個簡單的任務,真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嗎?
趙旭接到家主的電話,不得已要趕回去了,臨走之前他來跟黃金貴告別。
黃金貴說︰「老哥,你看,還是我灑月兌吧,沒家召喚的人,雖然有點孤獨,但是好在自由,想在什麼地方呆,就在什麼地方呆,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那種落葉歸根的說法最暮氣了,四海之內皆兄弟,有兄弟的地方就有家!」
趙旭心情也不開朗,畢竟他背著家族教了余彩音,這事情如果要讓家主知道,他的下場弄不好比黃金貴還要慘呢。
黃金貴興致勃勃地提議說︰「現在正好是午飯的時候,我打個電話給小武,讓他來陪咱老哥倆喝幾杯,咋樣?」
「好啊,這主意不錯,省得我一會再跟他告別了。」
黃金貴打了電話,武陽那邊自然沒有推辭。
趙旭見事情妥了,也來了點勁頭︰「今天得來白的,烈的,那些娘們喝的紅酒可別拿出來了。」
黃金貴大笑︰「那還用你說,老哥,只要你不怕晚上吐到空姐身上,小弟我就奉陪到底!」
正說著,黃金貴突然皺了皺眉頭,嘀咕道︰「怎麼這麼吵?」
趙旭也說︰「外面動靜很大啊,不會是咱們那小兄弟又殺過來了吧?」上一次武陽直接殺上來的事,兩人可是記憶猶新。
黃金貴搖頭︰「不可能,小武在我這,絕對是暢通無阻。」
他看了看房內的那名貼身保鏢,那保鏢會意,立刻閃身到了門邊,並舉起了手槍警戒。要說武功,這保鏢當然並不如黃金貴的,但是這人槍法極好,遠程攻擊可以彌補黃金貴的不足。
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一人大咧咧走了進來,聲音中透著一股赤*luo*luo的猖狂︰「黃金貴,你這廢物,躲在龜殼里不敢見人了麼?就門外這些廢柴,也能擋得了本少爺?」
來人正是黃逸智,他的馬靴已經踏進了房間,幾乎在同時,保鏢的手槍頂在他的腦門上。
黃逸智又往前走了一步,那保鏢沉聲道︰「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保證你腦袋開花!」
黃逸智似乎根本就沒留心這些小人物,見保鏢這話來得沖,他反而來了點興趣,歪著腦袋看了看那保鏢,譏諷道︰「你真的能保證自己說的話能兌現嗎?」
黃金貴見到黃逸智,那神色頓時一變,眸子中更是有一些火花在爆濺,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他沒想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黃家,這家伙竟然還敢殺上門來。他揮了揮手︰「你讓開,把槍放下!」
保鏢略略遲疑了一下,黃逸智卻冷嗤道︰「你說讓開就讓開??開?晚了!」
話音甫落,保鏢只覺眼前一花,然後自己就離地飛了起來,倒地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艱于呼吸,因為僅僅一個照面,他就被黃逸智一拳擊裂了胸骨!
而他的手槍,現在正在黃逸智的手中,他把玩著那把定制的銀色左輪手槍,嘴角掛著輕蔑︰「這玩具,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玩的。還是我替你保管吧,不然遲早性命不保。」
趙旭正要說話,黃金貴伸手制止了他,然後上前一步說︰「黃逸智,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耀武揚威的嗎?」
黃逸智冷笑︰「耀武揚威?在你這手下敗將面前耀武揚威,我能有什麼快感?你也太抬舉自己了,我今天來,只是完成十年前就該做完的那件事。」
「什麼意思?你是代表黃家,還是代表滕家來的,或者,是你自己的意思?」黃金貴倒是冷靜了下來。
「有區別嗎?十年前,你本就該死,是你那老爹不顧顏面求我父親,這才讓你撿回了一條命,但你這條命是我的,讓你逍遙了十年,今天是該收回的時候了。」黃逸智調子真的很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自己就是黃金貴命運的主宰者。
趙旭終于忍耐不住了︰「你們好歹都是同一家族的,相煎何太急啊?這要傳出去,也有損你們黃家家主黃雲松的名望吧。」
黃逸智扭頭看這趙旭,仿佛是現在才留意到這個人的存在,上下打量了幾眼︰「咦,看起來你在摶氣第四層,比黃金貴還要高一層次,怎麼就甘心做他的狗了?不過做狗要有做狗的覺悟,主人沒讓你叫喚,你就得閉嘴,明白不?」
趙旭氣得兩眼冒火,他可是比眼前這一人大一輪,你不尊敬長輩也罷了,竟然還如此出言不遜︰「你就是黃雲松的公子黃逸智吧,我們其實見過面,那時候,你還在襁褓之中呢……」
「閉上你的臭嘴!我老爸的名字,豈是你這張臭嘴能掛在嘴邊的!」
趙旭沉聲道︰「在下梅林趙旭,我還真沒想到,雲陽黃家的少爺竟然跋扈到如此程度,看你這樣子,儼然不顧江湖禮數,完全是目空一切了!」
「梅林趙旭?沒听說過,一定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吧,你梅林趙家就是末流,你更是末流中的末流,如果你不想給家族惹上麻煩,我勸你趁早閉嘴滾蛋!否則,一會兒我倒不介意連你一起干掉!」
趙旭揚聲大笑︰「哈哈哈——真沒想到我趙旭這輩子還有被你這種卑劣小輩欺辱的時候,金貴,今天我們共進退,將這狂妄的小子宰了如何?」
黃金貴身上金光迸濺,那金鐘罩已經加注在身︰「老哥,這廝本領一般,不過偷學了滕家的毒術,一會可得小心。」
說完,黃金貴左右開弓,身邊那些瓷器化作武器,炮彈一般向黃逸智砸去!這些可是真品啊,黃金貴還真是一個舍得的人。
其實他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將現場布置得更凌亂一些,因為他很清楚,越狹小越凌亂的空間,趙旭就越有優勢。
黃逸智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瀟灑地揮了幾拳,那些瓷器隨著乒乒乓乓的脆響,很快就化作無數的碎片落了一地。
他一邊擊碎黃金貴砸來的瓷器,一邊向黃金貴逼過去!
而另一邊,黃金貴似乎不在氣勢上怵他,一邊丟瓷器,一邊也向前逼近!
兩人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近在咫尺,黃金貴驀然一伸手,從一放置書畫卷軸的瓷器中抽出了一根全鋼的棒球棍,那根本就是一件偽裝成棒球棍的鋼棒!
黃金貴似乎早就掐好了這個點,這一棒下去,只有黃逸智習慣性地抬臂一擋,那胳膊就算是不折,也得在短時間內失去戰斗力!
畢竟,黃金貴的力道本身就大,再借助腕口粗的鋼棒的威勢,即使是修煉過金鐘罩的黃逸智,那也是無法硬抗的。
黃逸智果然中了他的招,倉促之間舉手一擋,只听「砰」的一聲悶響,他感覺前臂一陣劇痛,雖然未被打折,但因為神經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那左前臂頓時失去了感覺,一時半會都難以恢復了。
黃逸智沒想到黃金貴會如此狡猾,殊不知黃金貴這十年來,每天在刀口舌忝血,什麼凶險的場面沒見過,那實戰的經驗自然比黃逸智要強。
一招得手,黃金貴攻勢如潮,不給黃逸智一點喘息之機,趁你病要你命!
但黃金貴自從月兌離黃家之後,得不到好的資源和好的訓練,這功夫自然落後了,此時的黃逸智畢竟比他要高出三個檔次,當黃逸智躲開了第一輪攻擊,馬上就開始了反擊。
面對黃金貴狂暴的攻擊,他身如鬼魅一般,不僅沒有退開,反而搶身突入,一肘擊中黃金貴的前胸!
這一下撞擊力度極大,隨著一聲悶響,黃金貴胸口蕩漾開一道金色的漣漪,金鐘罩在瞬間被撕開了一個缺口!
破防了!黃金貴道聲不好,但依然遲了,黃逸智一指點到,一股陰風滲入,黃金貴頓時感覺一股極其惡毒的能量侵入了自己的體內,那本就不太雄厚的內氣頓時渙散,而且此毒兼具神經毒素和溶血性毒素,神經毒素會使得呼吸肌麻痹,從而導致窒息而死。
溶血性毒素發作更快,能在短時間內破壞人體的血液循環。
而溶血性毒素的七修指又帶有武者的特殊攻擊,在毒素入侵之後,傷者很難在凝聚體內的真氣。
「嗖!」
黃逸智忽然听到耳邊傳來破風之聲,他微微一側身,一道白光閃過,卻是一根鋼針擦著他的耳鬢飛過。
趙旭沉聲說︰「咱們來親近親近!」
說完抽出峨眉刺,跳了過來,接管了戰斗。
而他一邊跟黃逸智周旋,一邊抖手丟了三個瓶子給黃金貴︰「黑的內服,白的清洗,黃的外涂。」
黃逸智不相信這個趙旭會有七修指的解藥,因為他即使跟滕雁秋做了夫妻,都沒有見過解藥,更不知道解藥的用法。
他一聲厲喝︰「你非要找死,小爺今天就成全你!看我拍死你這只飛來竄去的蒼蠅!」
他金鐘罩加身,大起大闔,氣勢如虹,只攻不守,根本就未將趙旭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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