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男子用冰冷的手槍一直頂著夏憶丹的腦門,靜靜地等待著外面的動靜漸漸遠去。79免費閱
夏憶丹從不覺得這樣短短的時刻竟是如此難熬,尤其是一只冰冷的槍口對著你的時候,那滋味真是……***的難受。
她感覺死亡在一步步向她緊逼,哪怕前不久,她很渴望和死亡來一個親密擁抱。
她不知道身邊這個男人會不會殺了她?興許為了殺人滅口,他會這樣做。畢竟一槍打死她只是舉手之勞的事。
夏憶丹全身微微顫抖,手心因握得太緊都攥出汗來了,她一秒一秒地熬著,有一種等待著被判死刑的大難之感。
這生死一線中,她突然發覺,失戀並不是什麼大事,被丈夫背叛也不算事,想著如何在槍口下努力活下去此時變得尤為的重要。
她這輩子從沒有到這種槍殺案,第一次遇到,還是在這個時候,她也真夠倒霉的,老公出軌,小三挑釁,現在還被人用槍指著。
夏憶丹真心覺得,天要亡我。
也是在這樣殘忍的脅迫面前,她突然清醒地思考,愛與不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如果愛你,自然就會愛你,不愛,哪怕費盡心思也求不得,何苦呢?
生命那麼短暫,那麼艱難卻也那麼美好,這世上那麼多人,難道還容不下一個愛自己的人存在嗎?她何苦去為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浪費青春、浪費精力、浪費生命?
夏憶丹有些佩服自己,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還有精力去想這些哲學思考,真是瘋了。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夏憶丹能很清楚地听到男人有力的呼吸聲,但其中卻含著不易察覺的痛苦,她可以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她的胃翻江倒海,很是不舒服。
基本可以肯定,後面的男人受傷了。
應該是被外面那些黑衣人打傷的。
她心里打著鼓,身體不舒服地動了動,結果頭上的一把槍又緊緊對著她,夏憶丹無辜地低聲說︰「我沒想動,只是坐在地上太久,腿麻了。」
男人沒有說話。
夏憶丹又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外面的人好像已經走了。」
「你是這座房子的主人?」男人冰冷地問。
「是——」
「去拿藥箱來。」男人鉗著她的肩膀命令道。
「啊——」夏憶丹低聲痛呼,頓時感到肩膀疼痛得好像要碎裂了一般,可是又不敢出聲,于是她輕手輕腳地去帶著男人到房間里去取藥箱。
雖然好久沒有回這里住了,但是畢竟偶爾會回來住,備些藥箱什麼的以備不時之需也好,這時候剛好用上了。
夏憶丹在角落里點了一小根蠟燭,她這時才看清男人的樣子,同時也被驚艷到,同樣是一身黑色西裝,男人長相極其俊美,身材高大頎長,他有著像西方人的五官,立挺深邃,精致迷人,但是他的頭發和眼楮卻是東方人的黑色,他給夏憶丹的第一感覺就是冷峻得猶如地獄來的撒旦,這種冷酷不似顧炎彬的冷,顧炎彬的冷酷是帶著憂郁氣質的冷傲,而他,是一種從骨子里滲出的寒涼,冰冷倨傲。
雖然現在他略顯狼狽,但是一點都不影響他俾睨天下的氣勢。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她愣愣地看著一臉冰冷的男人,不知道怎麼幫他包扎。
「幫我月兌衣服。」男人簡短命令道,聲音威嚴低沉,不容拒絕,夏憶丹覺得這個男人一定是一個常年發號施令的人,看他命令起人那麼的理所當然,語氣霸道、果斷。
夏憶丹看他一臉殺氣的樣子,不敢違背,于是慢慢地月兌去他的西裝和染紅的襯衫。
他的後肩上中了子彈,染紅了襯衫,特別的可怕,夏憶丹看著傷口,再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忍不住地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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