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更深寒重,昨夜驚風亂落花成冢。
她又把蛇骨戴在了手腕上,還記得剛帶上的時候還是與手腕上的骨骼有很長的空隙無法貼合的。現在,卻已經貼合的十分緊密了,好像戴上後就不好再拿下來了。龍羽笑道。「原來遠離你,是遠離了是非了。你曾想龍羽胖起來,在西域的半年時間里龍羽還是十分瘦弱難敵風沙。而離開你不到三個月,你送龍羽的蛇骨手鏈已經快戴不上了。」
她哪知道,她的臉頰和肩上的鎖骨依舊是那麼的凸現,妖嬈的骨線像隨風飄搖的楓葉和虹霓。離開他之後,雖然在鎏筠坊偷得幾分余閑,但身上的肉早已不能支持自己長年累月的早已化不開的濃重心事。
如果說今天能夠還龍羽身份回到皇宮是她的意料之中,那得知琴妃懷孕便是意料之外。
那天,她將準備好的寫上了某年某日哪位王公大臣哪位邊界使者和皇帝身邊的哪位寵妃在鎏筠坊秘密相見的紙條夾在了蛇骨手鏈的縫隙拼接處。她知道龍回是心細之人,必然會察覺到蛇骨手鏈之中的奧秘。這樣,龍羽就有了機會繼續潛伏暗中調查。而龍回自然會以為自己知道了很多事情,而把她留在身邊,牽扯到後宮和內廷,皇上當然不會懈怠。
皇帝,即使是一個女子的丈夫,即使成為一個孩子的爹,那也還是皇帝。
此刻,怕是和琴妃在一起也會格外的加強戒備留心三分罷!而龍羽,那日在鎏筠坊和琴妃見了面後,就一直借著阡茉的身份暗中調查了浣琴。後宮向來不得干政,而她身為一介妃子,卻和使臣來往,而且是在皇上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西域部落自從和親之後和柳國往來友好,即使逸言有強大兵力之意但也不曾表露出來。如今,龍羽心里早已有數了。只是,琴妃如今懷了龍種……
正在龍羽伏案細想著應對之法時,屋外傳來一聲召喚。「琴妃娘娘召見公主!」
龍羽聞聲站立,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方才還是在想你呢,你這邊就有些按耐不住要召見我了。龍羽不得不重新審視琴妃,這個雖外表看似平凡,萬事不放在心上卻懂得見招拆招,掌握主動權的人。
而龍羽所要做的,便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承蒙琴妃召見龍羽受寵若驚,不知娘娘見龍羽是所謂何事?」琴妃和龍羽素無往來,即便是那天皇上娶妃,她也不曾和琴妃相互寒暄。
琴妃輕攏耳鬢間的發絲,抬眼道。「因與公主素無往來,念及龍回每每與浣琴提起妹妹,今日公主回宮,便是十分想見了。不打擾妹妹清閑罷?」
琴妃這短短幾句話,不疼不癢卻入木三分。她只是一介妃子,深得皇上聖寵,但怎麼也應該稱呼為皇上,卻總是龍回龍回的叫著。叫龍羽听了只覺得做作,莫不是來炫耀自己在皇上身邊的地位與其他妃子不同?笑話了,皇帝那麼多的妃子,你又怎麼能僅听信了枕邊幾日的甜蜜情話就天真無邪的以為皇上就是你浣琴一人所屬,郎情妾意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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