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妃娘娘,」不過現在怕是不是了吧。「听說是今天剛被關了進來的,因為毒害了太後,皇上命令三日後處斬的那個!」
這些都是司徒瑾若自己胡謅的,龍回哪里說過要三日後對龍羽施以腰斬了?
那彪形大漢迷迷瞪瞪了一會兒,像是被司徒瑾若唬住了。
走到了他的牢房門外,橫聲道。「也對,既是殺了太後,便是皇上的寵妃也是要處死了的。」
見那人生了惻隱之心,司徒瑾若忙做出一臉悲苦狀。
「是啊,麻煩獄卒大哥給通融一下罷。我和娘娘情深似海,不對,是情同兄妹。見娘娘就要被處死,我是一定要臨了看她一眼的啊!」
說著,司徒瑾若從衣裳里取出一錠銀子。
「還望獄卒大哥笑納。」
那大漢看這廝倒是懂點人情世故,又實在是嫌他憐也就笑著點點頭答應了。
說著,他指了指司徒瑾若旁邊的那個牢房。
「隔音效果不怎麼樣,你說話大聲點,年輕人都不聾不啞的。都能听得見,去吧。」
「……」
司徒瑾若一臉的無語。
原來自己就被關在了離妃娘娘的隔壁啊,這就是所謂的機緣巧合嗎。
「哈哈……」他竟然就這麼自己瞎開心起來了,身邊的獄卒走過唏噓一聲。
拍著那大漢的肩膀,「唉,新來的這個看著還挺俊俏,腦子有病?」
「誰知道呢。閑的沒事,想進來天牢坐坐。」
一錠銀子丟在了半空中,被另一個獄卒給搶了去。
「有錢了,走,咱們去快活快活。」
說著,兩個獄卒便走出了牢房,離開了司徒瑾若的視線。
這時,他才想起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救離妃娘娘要緊!」
于是放大了聲音對著隔壁的牆壁上吼道。
「娘娘!我是瑾若,你听得到嗎?」
對面卻沒有人回應。
難道睡著了?
瑾若又大聲吼道,「龍羽!我是瑾若啊,司徒瑾若。你听到了就答應一聲!」
「龍羽!你回答一聲!」
也不知道就這麼喊了多少遍,對面卻一聲清淺若天籟的女音傳來。
「瑾若啊,我听得到。」
這孩子,簡直太實在了。
獄卒已經說過了這牢房的隔音效果不好,用得著那麼賣力麼?
「你听得到啊!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牢房里有沒有老鼠之類的?」司徒瑾若擔心道。
畢竟是一介女流,對于蟲鼠之類的贓|物都會害怕的吧?
話音還沒有落下,司徒瑾若卻感到自己的腳底下一個灰溜溜的東西倏爾閃過。
他慘叫一聲,蹦的老高站在了牢房里潮濕的木板床上。
「怎麼了?」對面的龍羽聞聲問道,「我倒是沒有踫到,莫非你運氣好踫到了?」
……
司徒瑾若蹲在床板上,雙手抱肩。
「沒什麼,沒什麼。」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對一個女子表現出害怕蟲鼠的樣子?
他只好默默忍受。
龍羽在對面淺聲笑了一笑,「瑾若今天沒吃藥?」
「什麼意思?」
司徒瑾若低著漆黑的眸子望著地上,一邊問道。
潛台詞就是在問,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天牢好進,卻是不好走出去,你這麼無所顧忌的被抬進來,麓陽王龍宸他知道嗎?」
言外之意,龍羽是在笑話自己打傷了獄卒獲罪被抬進了天牢。
瑾若有些委屈,「喂,我是為了和你作伴好不好?」所以才故意傷了獄卒的。
對面的龍羽背過身去,貼著牢房的牆壁十分無奈。
「我猜你這麼做龍宸他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肯定一掌把你拍昏了。」她這是在赤果果的嘲笑瑾若好麼?
不過男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耐心。
他是做好了要和龍羽同生共死的準備。
司徒瑾若大義凜然,「說真的,我來這里龍宸知道的。本來我們是一起的來著,是我把他趕下馬了。」
對面的龍羽听得正犯困,卻听到瑾若這麼說,不由得驚奇。
「我書讀的不多,你別騙我。」女音柔柔弱弱的傳來,「要是龍宸來了,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只是多了一個傻瓜陪著自己聊天解悶,但龍羽的心里倒是更慌了。
司徒瑾若嘴角扯出一個干笑,「瑾若知道你和龍宸很小就認識了,但是瑾若和龍宸也是舊識,算是知音一個吧。」
突然听到司徒瑾若這麼說,龍羽的眼色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這種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吧?
是司徒瑾若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是楚離這件事?
難道真如他所說,龍宸和他的關系是那種無話不談沒有秘密的知音?
干脆龍羽抱緊了雙臂,癱坐在地上也不去出聲,不去理會隔壁的司徒瑾若。省的這個白面小生再語出驚人,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
「司徒瑾若,從現在起。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你不準亂講話,這樣能夠保你安全。懂麼?」
男子看自己衣衫破爛,眼底驀然閃過一絲的失落。
但是很快就答應道,「好。」
「不過瑾若想再問你一個問題。」那聲音鄭重其事,好似不推卸。
龍羽沒有辦法,直接而豪邁道。「請講。」
「如果瑾若這次和楚離大難不死,逃出這天牢。瑾若想帶著卿遠走高飛,不知你願意?」他像是鼓足了勇氣,但是這種情景這種地方倒不是告白的場所。
他也知道尷尬,但是勇氣嘉。
龍羽片刻卻沒有應答。
其實她只是想考慮考慮,不僅是給自己一個考慮,也是給月復中的孩子一個選擇。因為她並不知道自己將會死在哪里,或許很快群臣上奏龍回將會一道密旨將她和月復中的孩子一齊處死。
又或許,她將孤身浪跡天涯。或者,她會尋覓一個寂靜的地方了卻此生,或是還能夠帶著麟兒回到現代。
能太多太多,都是她始料未及的。
許久,她只是感覺身後一襲涼意。
驀地她轉過身去,抬眼一瞧,被嚇了一跳。
猛地站起身子來,狹長而睨著的丹鳳眼,黛色萬千的挑著眉峰。似嗔似怒道,「你要死啊!」
她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司徒瑾若一臉的書生氣,溫溫柔柔,甚至柔弱不禁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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