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駱依一整夜都沒有睡好,做著亂七八糟的夢,半夢半醒的時候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懷里,伴暖著那個人的溫暖氣自己,駱依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晨曦微吐,她睜開惺忪的雙眼時,發覺自己正躺在傅彥的懷里。
她一動,傅彥就醒了過來,「醒了?」
「唔。」靠得太近,四周圍全是他的氣息,一下子就讓駱依的臉紅了起來。
傅彥微微笑了笑,伸手模了模她的臉,「怎麼突然就紅成這樣了?」
「……」
駱依怔忡了兩秒以後,朝著他看了眼,這才想起來昨晚自己似乎是在他懷里睡著的,這麼一想,臉紅得更厲害了,「我……我可能睡得不大好,所以,所以……」語無倫次地扯了個理由,听得傅彥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駱依瞪著他,卻听見他面含微笑,眼角眉梢也盡是笑意,「對啊,我笑什麼?」
駱依撇撇嘴,這時候絕對不能靠近他。于是立即從床上爬起來,剛落地還沒兩分鐘,腳崴就疼了起來,她一時沒注意,走了兩步就是一個踉蹌。
「小心。」傅彥伸手將她扶住,「明明腳受傷了,還走這麼快。」
他將駱依扶到床沿邊坐下,拿起她的腳輕輕地替她揉了揉,其實只是崴了,有些紅腫而已。傅彥沒看氣地嘆了聲,抬頭看著她,「我看,非得把你的腳給鋸了,你才知道要注意。」
「我都這樣了,你還……」
傅彥真不想說她,她有時候倔強起來確實挺氣人的,「我有說錯了嗎?走路都不小心,跟個孩子似的。」
「我本來就比你小。」
傅彥心底一笑,「是啊,你確實比我小,所以,得听我的。」
「……這哪兒跟哪兒啊。」
「還疼嗎?」傅彥替她揉了好一會兒,又替她上了藥,「一會我帶你去醫院。」
「這……」駱依看著自己只有一點紅有一點腫的腳,「這麼點傷去醫院,有點小提大作了吧,醫生得怎麼看我啊!」
「什麼怎麼看你,走路不小心,活該!」傅彥就知道她不願意去,「剛剛誰還說比我小的?比我小就得听我的,吃完早餐,帶你去醫院。」
「我不……」駱依的「不」字的話音還沒落下,傅彥就堅定地說,「必須去!」
「你欺負我!我告訴阿姨去!」駱依撇著嘴說,傅彥只覺得好笑,小時候倒沒見她這麼孩子氣,長大了反倒這樣了。
「去啊,隔著電話線飛回去。」
「傅彥!」駱依沒好氣地叫了他一聲,「我一會還要去找jc呢,不去醫院行不行。」她軟著噪子叫他的名字,明明心頭軟了下來,可嘴上還是強硬地說,「不行,醫院非去不可。」
看著她生著氣的模樣,傅彥半蹲下來,壓著聲說︰「昨晚顏小姐打電話過來,說jc回過一趟家,興許是有事要出門,你就別擔心了。」
「澄澄打過電話來?」
傅彥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讓我接?」
「你睡著了。」
駱依瞪了他一眼,「我睡著了你就該叫醒我啊!」
「好了好了,我錯了行不行?」
「行!」駱依愉快地讓他認了錯,又听見他說,「好了,我去給你做早飯,一會帶你去醫院。」
「jc……她回家了?」傅彥剛站起來正要往外走,駱依遲疑了片刻問。
傅彥側過頭,看著她說︰「顏小姐是這麼說的。」
「有人陪嗎?」
「應該是一個人去的。」
「jc那樣的情緒,一個人,她之前還鬧自殺呢,這……」駱依急了起來,傅彥看著她焦慮的模樣,心頭一涼,「她那麼大一個人……」
「你不知道,jc以前就迷路過,就在屋子附近,何況現在……」駱依越說越著急,傅彥看得出來,駱依的情緒也不大對勁。
「小依,你別急。」傅彥走過去,握住駱依的雙手,發覺她的掌心冒著冷汗。
「我能不急嗎,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多嘴……」駱依語無論次地說了起來。
傅彥眸光一黯,「小依,你……」
「我?我是真的擔心jc。」駱依不知道為什麼,她害怕極了,害怕jc也因為她出事,像尤迦一樣。
傅彥看著駱依神色不太對勁,軟下聲來繼續安慰她,「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替你查查她去了哪兒。」
駱依看著傅彥眼底的溫柔,心慢慢平靜下來。
傅彥默默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淡淡地吻,然後往廚房走去。
駱依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臥室里,晨曦透過窗子落了進來,她幾乎錯以為眼前一片虛無的光是碎金在飛舞。時光正好,而他也在,可是她卻總覺得不安。
傅彥做完早餐進來抱她去吃早餐,駱依被他打橫抱得很不習慣,「我只是崴了腳,不是斷了,能走。」
「能走不代表你好了,就這三步路,你一會再扭一下怎麼辦?傷上加傷嗎?」
駱依想起他昨天似乎是抱了她一路,雖然是晚上,可是……
瞬間,駱依的臉又紅了起來,傅彥看著懷里的她,紅著小臉,不由笑了起來,「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真的?」他刻意拖了尾音,讓駱依心頭一顫,忙不迭地點起了頭,「真的沒什麼,真的!」
「你這話說得真像,」傅彥頓了頓,「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不信就算了。」駱依把頭埋進他的懷里,卻突然被他放到了椅子上,她只好再把臉別過去。
看著這樣的她,傅彥嘴角彎了起來,「你再這樣,我大概想要喂你吃了。」
駱依轉過頭看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忙說了一句,「我手沒斷,我可以自己吃!」
早餐過後,駱依還是敵不過傅彥,只能去了醫院。
其實根本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普通的扭傷,最終醫生也只是替她包扎了下,然後讓傅彥去取藥。
駱依包扎完,傅彥還沒回來,她就瘸著腳去找他。
「elsalok?」突然有人叫住她,她一怔側過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袍的女醫生。
「你好,易醫生。」駱依朝她微微一笑。
易箏是此前駱依那組善終服務的負責人,可惜她不參加這個有意義的活動兩年多了。
易箏看見駱依腳上裹著紗布,笑了下,「受傷了?」
「嗯。」
易箏發覺她臉色並不是很好,「你最近還好嗎?」
駱依望著她,「我挺好的。」
易箏有些感慨,「我知道當初尤迦的事讓你很難過,但那件事錯不在你,你不是故意帶她離開醫院。」
這件事駱依一直不願意想起來,她總覺得尤迦只是因病過世,「那天,我故意帶她離開醫院?」
「你不要再多想了,醫生是說過尤迦的身體不適合走,但是錯真的不在你……」
「你是說我害死了尤迦是不是?」駱依的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
「elsa,你……」當初心理醫生的評估報告說她不再適合參加善終服務,易箏以為過了快三年了,她應該會好了,可是……
駱依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問,「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只知道那天你對尤迦說,再不去就來不及了。然後就拖著尤迦出去了,再後來,你們倆一起被送回了醫院。」
「那……」駱依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她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拉著尤迦地手說,「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尤迦還在遲疑,可是她卻非拖著尤迦走,「她是因為車禍死的嗎?」
「elsa,其實……」易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看見駱依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告訴我實話。」
「elsa,你知道尤迦的病本來就……」
「我要听實話!」
易箏萬般無奈地點了點頭。
駱依只覺得從心底一直涼了下去,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elsa,真的不是你的錯,意外,那是意外。」
「是我讓她走的,是我逼她走的對不對。」
「你不要這樣自責。」易箏看著駱依一臉愧疚的模樣,一時無措。
「小依,怎麼了?」傅彥遠遠地看見駱依和一個女醫生在說話,走近的時候才听見女醫生說了一句,「你不要這樣自責。」
「沒什麼。」駱依鎮定心神,望著易箏說,「謝謝你,易醫生,我先走了。」
「elsa……」易箏看了眼駱依身旁那個高大英挺的男人,只是莫名的覺得眼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她再看看駱依,不由滿懷不安了起來,「你還好嗎?」
「我沒事。」駱依側頭看了眼傅彥說,「走吧。」
傅彥點了點頭,扶著駱依往外走。
易箏站在原地,突然想了起來,「這個男人不就是尤迦天天拿著照片念叨的男人嗎?他怎麼和駱依走到一起去了?」
她想了想,尤迦那時還有些輕度的關系妄想,也不知道她和駱依說了些關于這個男人的什麼,不過看他扶駱依的模樣,看起來倒是對駱依不錯。易箏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怎麼也八卦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個文可以改名叫《神經病集中營》,噗~我早就說尤小姐想多了,唉……沒人信我,b面的傅彥完全是因為,突然失去一個朋友找不到,非得找到而已,你們要理解一個神經病啊,唉……
總之,傅先生遇上駱小姐,無賴的心就來了,唉……這是病,治不好了~噗~
日經,你們隨手留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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