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許艷萍先沖上去詢問,顧南煙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醫生的回答。兩只手緊握成拳泄露了她深深的恐懼。
「顧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你還是給顧先生準備後事吧!」
「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醫生,求求你救救他,顧家出得起錢,你要多少都可以,只要你救救他。」許艷萍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此時已泣不成聲。
顧南煙仿佛什麼也听不見了,內心像被掏空了一樣,大腦只剩下一個訊息,爸爸死了,最疼愛她的爸爸的死了。是她害死的,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
另一邊許艷萍在苦苦哀求醫生。
「顧夫人,顧先生實在是傷得太重,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他,顧夫人,你還是節哀順便吧!」醫生嘆息一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許艷萍不停地喃喃自語。這個打擊對她太大了,顧誠東雖然不愛她,可是也從來沒有虧待她,一直相敬如賓。她是愛顧誠東的,顧誠東的死讓她很難接受。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顧誠東被護士推了出來。顧誠東的尸體被白布蒙住,顧南煙的腳像被灌了鉛一樣,寸步難行。很多年以前,媽媽也是這樣被推了出來,然後被推進了冰冷的太平間。顧南煙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是如此的稀薄,讓她幾近窒息。
她突然反應過來,瘋了一樣沖到顧誠東的尸體面前。
「爸爸,你說過的,會回來陪我過生日的,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我的事從來沒有食言過,這次怎麼能食言呢?」顧南煙不停地訴說著。「你說過你是個好爸爸,怎麼能食言呢?」
「顧小姐,請放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護士試圖拉開顧南煙,可是顧南煙卻緊緊地抓著不肯放手。仿佛一放手就再也見不到疼愛她的爸爸了。
許艷萍一把扯開顧南煙,顧南煙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
「你有什麼資格叫爸爸,你記住,他就是你害死的。」許艷萍惡狠狠地說。
顧南煙怔怔地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萍姨說得沒錯,是她害死了爸爸,她就是個克星,媽媽也是因為她才死的。當初,就是因為她亂跑,媽媽急著找她,才會沖過馬路,出了車禍。爸爸也是因為她,她上輩子一定是無惡不作,才會遭報應。
顧誠東的尸體最終被推進了太平間。顧南煙離開醫院,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顧南煙就像個瘋子一樣在街上大喊。
葉楓下車就看見這一場景。他被顧南煙委婉地拒絕之後,心情低落,好幾天都沒出門,後來他想通了,和顧南煙當朋友他也願意,于是準備出門買點東西。結果就撞見顧南煙失魂落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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