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安,依一。」遠處楊芷寒和李智蘿兩個人親密的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兩個孩子在那里嘰哩咕嚕,李智蘿朝她們揮了揮。
「我哥回來了。」芷安興奮地起身朝他們跑了過去。
一下子就撲進了楊芷寒的懷里,哥哥的懷抱永遠是那麼溫暖舒服。
楊芷寒被妹妹意外的舉動嚇了一跳,她現在很少有這麼親昵的舉動呢,總是笑說等下智蘿姐會吃醋,可是今天她有什麼事嗎?
他的心立馬揪了起來,雙臂環緊了她,聲音溫柔得讓芷安想哭︰「芷安,怎麼了?受委屈了嗎?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哥哥。」
「哥——」她眼眶里的淚搖搖欲墜,醒醒鼻子,嗡聲嗡氣︰「哥,我就是想抱抱你。」
楊芷寒和李智蘿相視苦笑,對這個妹妹的舉動還真是無奈。
「芷安,我會吃醋了哦。」李智蘿在旁邊揶揄笑她。
芷安把頭從哥哥的懷里探出來,眼楮紅撲撲的,水汪汪地兩眼清泉隨時都會溢滿滲出,表情像極了爭寵的小貓咪,楚楚可憐︰「智蘿姐,我也要吃醋了。為什麼哥哥這麼好的男人被你搶走了,為什麼不會是我的。」
兩人頓時有一秒的驚愕,李智蘿反應過來,甜蜜地看了楊芷寒一眼,又望向芷安,手輕撫她的秀發,聲音溫和的如三月的陽光︰「怎麼,現在知道哥哥的好了。」
「嗯。」她咬著唇點頭,兩個人再次被逗笑。
「芷安,告訴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楊芷寒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雙眼直視著她,她如果沒有發生什麼事,怎麼可能會這麼脆弱,怎麼會這麼想要找一個依靠。
「你為什麼要是我哥哥呢,你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惜被智蘿姐搶走了。智蘿姐,我不管,你也要幫我找一個和哥哥一樣好的男人。」她的話是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是學會了安梓紹的耍賴還是被什麼傷到了,竟然迷戀上自己的哥哥了?
兩人面面相覷,這下問題是不是嚴重了?芷安會不會患上了戀兄僻?
柳依一走到了他們面前,她很羨慕芷安有一個那麼好的哥哥,而她只有一個姐姐,而且跟姐姐的關系她寧願選擇和芷安做姐妹,也不想承認那個血緣上的親姐姐。
「芷寒哥,智蘿姐,芷安說好久沒看到你們了想撒嬌才這樣的,讓她發泄一下就沒事了。」
李智蘿的心稍稍放下,說真的看到芷安在楊芷寒的懷里著實有點酸酸的,雖然那是他的妹妹。
「芷安,對不起,哥哥好久都沒有關心你了。」楊芷寒拍著她的後背,又緊了緊手臂,將她圈的更緊,這個他疼愛到心坎里的妹妹,該如何安排她的人生呢,該給她安排一個怎樣的人生才是對她最好的呢。
「芷寒,關于芷安想到其他公司上班的事情」立在窗前,凝視著窗外漆黑的夜,楊芷寒劍眉緊鎖,目光深遂的如同這漆黑的夜,指尖的煙絲絲纏繞著他的墨眸,更加顯得深沉。李智蘿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雙柔夷環住了他的腰,女人柔軟的嬌軀貼在他的後背,立刻一股躁熱從腦海里炸開,傳至他的四肢百駭,雖然兩個人結婚了,而且有了一個孩子,心底對她的愛卻更加濃烈,這個女人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血,比他的生命更為重要。
他轉身將她圈進自己的懷里,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喑啞低沉︰「智蘿,在芷安的問題上我是不是寵的太過分了。」
懷中的女人沒有出聲,表示默認。
「可是,我覺得我用這輩子的愛來疼她都覺得不夠,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個樣子,原本她應該是活潑可愛,健健康康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或許已經有男朋友了,或許結婚了,或許和我們一樣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了……」說到最後聲音有些沙啞。
自己擁著的這個男人,還生活在愧疚當中,還將一切的責任歸究于自已。
「芷寒,這不是你的錯,在對待芷安的問題你太敏感了。芷寒,你要給芷安自由,不能所有的一切都由你安排,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更加不敢去面對這個社會,更加害怕人心的險惡,心靈會更加脆弱,最後連生活的勇氣都沒有了,難道你願意看到這樣的芷安嗎?」李智蘿的話剖析的深刻精闢,讓楊芷寒倒吸了一口冷氣。
李智蘿是個非常聰慧的女人,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給予他重要的提醒和建議,讓他越發地離不開這個女人,依戀和寵愛每天都在疊加。
「芷寒,尊重芷安的選擇,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吧,你以前不是說過嗎,只要她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你會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再也不會干涉她。」
「……可是。」
「沒有可是,無論是工作還是在安梓紹的問題上,你讓芷安自己解決,人生在世,怎麼可能不經歷一些痛苦呢,人總是在痛苦中不斷成長起來的。放手吧,讓她自己去飛,你只要在她身後默默守護著她就好了,好嗎?答應我,讓她去選擇。」女人長睫撲閃著,美麗的眼楮注視著心愛的男人,看著他如此的糾結,用手撫了撫了他緊蹙的眉。
「真的可以放手嗎?我怕她受傷……」男人最後還是吐出一句噴血的話。
「……芷寒,我真沒發現你有戀妹僻。」
「……你說什麼?你敢這樣說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最後兩句以兩個人的打情罵俏收場,看著男人壓下的臉,李智蘿知道,他倔強的脾氣終于被她降服了。
林希沒有離開K城,她在明梓傳播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來,每每一閉上眼楮就會想起安梓紹的絕情和那張美麗非凡的女人臉,想破腦袋也無法弄清楚和明珠有什麼關聯,但明明就是有關系的,是一個人?打死她也不會相信,但……
她每天都坐在明梓傳播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里,想看到安梓紹,但接連幾天都沒看到,心冷到了谷底,為什麼,他那樣無情的對自己,為什麼還要對他抱有幻想,為什麼還是想要見到他,還是想听听他的聲音,哪怕看到的只是一張沒有任何表情如萬年寒冰的臉,她也願意。
她必須先要找到那個女人,首先要確認她真的是不是明珠,如果不是,那安梓紹對她就不是真心,和自己一樣只是明珠的備胎。
美國,一家具有頂級權威的醫療機構。
對面坐著的是美國最出名的心理學博士,年約五十歲左右,一頭金色的卷發,看起來睿智親切,金色的鏡片後面是一雙閃耀著智慧光芒的淺灰色眸子,此刻笑米米地望著這個亞洲男人。
「安先生,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心病還須心藥醫。芷安小姐的潛意識里因為抗拒著這段記憶,所以無論用什麼辦法也不會恢復,除非解開她的心結,排除了她的抗拒,她的記憶就會恢復。當然,也不排除發生意外的強烈刺激,也會激起記憶的恢復。」
「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脆弱。」
「哎,安先生,我也不瞞你,她能從那場車禍中生還,並且能從昏迷中醒過來就已經是天意了,是創造了奇跡。這場車禍對她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身體和意志都受到損傷,所以比正常人都要脆弱的多,也許她受到的傷害跟一般人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于她而言卻是致命的,她的身心已經是崩緊的弦,再稍稍一拉就會斷了。」
「」
「我們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而她卻並不是,不是說她太嬌貴,受不得一點委屈,而是那場車禍,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真的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嗎?」男人沮喪的聲音響起,實在是不甘心。
泰利博士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開口︰「她之所以不願意有記憶,就是試圖隱藏痛苦,她的試圖隱藏才導致了心理問題,如果她的病是因你而起,那麼你要加倍關心愛護她,關注她的積極面、鼓勵她進行情感宣泄,將自己設立的心門徹底打開,她的病才能完全好轉。」
博士的話無疑是一針強心劑,給他注入了一絲希望,明珠,等我,我一定會讓你恢復記憶,消除那道在你心里設下的魔障。
在美國處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後他沒有逗留立刻飛回K城。
剛下飛機,吳琛習慣性地將包里設置成飛行模式的手機恢復正常設置,手指還未離開,突如其來的鈴聲就響起來,這通電話還真是會趕時間,他不由地苦笑,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他接通听到里面傳來一道女聲……
「安總,您的電話……」他遲疑地把電話拿開,咨詢上司的意見。
「誰?」安梓紹的腳步沒停,徑直朝早已等在那里的商務車走過去。
「……是個女人,說有關于楊芷安的事情想和你見面談一談。」
剛剛走到車門邊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他頓住,關于芷安的事?是誰要找他?
「在哪里見面?」他的語氣已然發生變化,本平淡地沒有起伏的聲音在听到楊芷安三個字時就開始變化了。
「……」吳琛苦笑地告訴了他地址,從來沒有看到老板為哪一個女人如此的失控,如此的失去理智,除了這個楊芷安。
「你和司機打車回去,我把車開走了。」他直接朝駕駛室走過去,關上車門到車子駛離機場只有十幾秒的時間,速度之快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