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顯示他所撥打的手機已關機,搞什麼嘛,這個時候關機?他看看表,還沒到下班時間啊。
心里有些生氣,說好做女朋友的,難道不應該拿著電話等男朋友打來嗎,干嘛總是關機啊。
他撥通了總裁辦公室的電話,是凌真兒的聲音,他清咳了聲,正兒八經地問︰「今天有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需要匯報?」
凌真兒一愣,敢情總裁還主動打電話要事情做啊,她甜甜地回答︰「安總,今天各部門的事情都在上午給您匯報完了,下午已經沒有什麼事了。」
「哦,那沒其他什麼事了?」
「嗯,沒有了。」
「那個讓楊芷安接電話,我有事情找她。」
「啊?安總,她不在,下午她突然有事請假了。」想著在餐廳大堂里芷安突然跑出去,她也郁悶之極,到底有什麼事嘛。
「什麼?有事請假?沒說原因?沒說原因你突然就準她的假?那是不是隨便哪一個員工說請假就準她的假?還有沒有制度可言?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誰準你批她的假了?」安梓紹在電話里劈頭蓋腦地發彪,把無辜的凌真兒罵得狗血淋頭。
凌真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眼淚在眼眶里顫抖著隨時掉落,她真不明白,就一個下午的假嘛,干嘛老板要上崗上線地罵人啊,難道芷安得罪他了?還是自己得罪他了?不可能啊,上午都挺好的呀,她再想不通也只有任著老板在電話里發泄了。
「以後她請假,到哪里去,和誰去,都要向我匯報,由我說了算,任何人不得自做主張批她的假,知道嗎?」安梓紹狠狠地對著電話下達著強制性的命令。
呀,看這樣子,不是我得罪他,而是芷安得罪他了啊,天啊,芷安你才進來幾天就得罪老板了,什麼時候得罪的啊,這下子有的小鞋穿了啊?凌真兒的臉變成了核桃,為芷安擔心難過。
「是是是,安總,以後她的假全由您親自審批。」凌真兒小心翼翼地回答,老板正在氣頭上,千萬別惹到他,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她有沒有說請假的原因?」老板在電話里終于緩下語氣問她。
「沒有,我們在餐廳吃完午餐,突然在大堂看了一下電視,然後就突然跑出去了。」凌真兒回想當時的情形,老老實實地回答。
「看了一下電視?」安梓紹不解。
「嗯,就看了一下,然後突然跑了。」凌真兒覺得應該是電視的原因。
放下電話,安梓紹還是不明白,明珠在電視上看到什麼了,會突然跑出去。
手機正在此時響了起來,他內心的不安越來越重,感覺這通電話的突然響起有不祥的預感。
他看著屏幕上顯示著吳琛的名字,他強迫自己冷靜,冷靜地接通了電話︰「吳琛」
「」吳琛在電話里和他說了些什麼,他的臉色漸漸地轉白,即而又變成鐵青色,眼眸里的冷厲越來越烈,他放下電話,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對著房間里大聲說道︰「沈之蓮,我們馬上趕回去,立刻,馬上。」
沈之蓮從房間里沖出來,看到安梓紹的面容已經扭曲,雙目透出的烈焰足可將人燃燒殆盡,他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連夜,幾人離開富麗區,以疾速的速度離開,夜在窗外向後飛快地倒退,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沈之蓮和依一坐在後面,大家知道有事情發生了,都不做聲,車廂內一片沉靜,安梓紹的臉側向窗外,玻璃倒映出他若隱若現的俊臉輪廓,重疊著窗外向後倒的景物,他的腦海里正在飛快地分析著事件的前因後果,太巧合了,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如果不是巧合,那麼,他此刻涌入腦海里大膽的猜測就是事實,他重重地呼了口氣,心疼著自己的明珠,此時該有多麼的無助,發生那麼大的事,她該怎麼面對。
趕到K城市中心只花了一個小時,他讓吳琛送沈之蓮和依一回去,自己則去了一個地方。
他拿起另一部私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在開會,等二十分鐘再給你電話。」對方似有些猶豫,還是答應了。
看看表,八點。
他走進了琉璃會所,去了常去的那個包間,坐在那里等候著,煙一根一根的接著抽起來,似乎可以從煙霧繚繞中找到若有若無的頭緒,明明開始有些線索了,卻象隔著一層紗,模糊而不確定,他現在知道時間不多了,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弄清楚事件的始末,然後給對手致命的一擊。
果然,三十分鐘後,電話響了,他接通後告知在琉璃會所。
十分鐘後,包間的門被推開,申飛雁有些氣喘地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呀,害得我馬不停蹄的散了會就趕過來。」申飛雁一頭倒在沙發上,順手月兌掉西裝丟到一邊,一手扯著領帶往松了的拉,拿過茶幾上早已為他倒好的茶水一口氣喝干。
安梓紹此時已漸漸冷靜下來,他吸了一口煙,再吐出,眼神淡淡地看著申飛雁。
「喂,你不會叫我來欣賞你抽煙的動作很迷人吧。」申飛雁笑道。
安梓紹仍舊不語,看著他沉靜,然後,又抽了一口,吐出,吹嘴輕輕將煙霧吹散,然後目光落在他身上,淡笑道︰「申哥,你們這麼忙啊,這麼晚了還在開會,真是人民的公僕啊。」
「你什麼意思,叫我來又是看你吸煙又是奚落人家,倒底是吃了哪門子火藥啊。」申飛雁白了他一眼。
「你還有心情開會,人家都開始行動了,你還坐得住,這麼鎮定?這麼有把握?」安梓紹淡然地說。
「你什麼意思,什麼人家開始行動了,我的人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呢,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呢。」申飛雁失口否認。
安梓紹臉上揚起嘲諷的笑︰「申哥,我怎麼看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那好,你就等著吧,看看人家是怎麼行動的,等把你吃到肚子里你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申飛雁被他嗆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心下一驚︰「難不成他們已經行動了?居然躲過了我的耳目?」
安梓紹悠然自得的翹起二郎腿,笑︰「申哥,看來你在政aa府呆久了會有些官僚主義,你還等著人家上門告訴你,我開始行動了,你看把我怎麼樣吧。」
他的毫不留情面,確實打擊到了申飛雁,他的臉一陣火熱的燒,自尊心立刻豎起一道牆,冷笑道︰「安梓紹,你竟然這樣對我說話?」
「我不這樣對你說話該怎麼對你說話,和你的下屬一樣拍你馬屁?盡撿好听的跟你說,申哥啊,良藥苦口啊,忠言逆耳啊。」安梓紹一點也不給他面子,盡嘲諷之能事。
「行了行了,別給我來這一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申飛雁惡心他的作。
「你不覺得這次大事件,是他們送給我們的一份重禮?」安梓紹收起一付吊而朗當的表情,十分嚴肅地說。
申飛雁心中一緊,雙目直盯著安梓紹,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他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要安梓紹給他點燃,狠狠抽了幾口,身子向後靠去,頭仰起,一會,他如炬的目光射向安梓紹,聲音開始泛冷︰「安總裁,說話要講證據的,別把自己搭進是非圈里,雖然他的妹妹是你女人,但也不能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安梓紹笑了笑,把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抬頭將吸進嘴的煙朝上吐出,看著煙圈,淡淡地回答︰「無論是哪個方面,我也沒想把我的前途放在這里亂扯淡,你仔細想想吧,其實你已經有懷疑了,只不過不想在我面前表露出來而已,我們已經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你還怕我把你踢下去嗎?」
申飛雁哼了一聲,象在自言自語,哪有看到這麼自以為是的男人!
「在富麗區解決的事情太順利了,順利的我都感覺不太真實,像做夢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邱家,越容易解決的事情背後隱藏的真相越復雜,難怪他們放棄邱家了,原來是準備動這塊大蛋糕,比邱家那個饅頭實惠多了。」安梓紹長長舒了口氣,歐氏動的這步棋,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
申飛雁再抽一口煙,目光深沉,定定地看著他︰「楊芷寒不是那種粗心大意的人,憑他的行事作風,絕對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故,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事情太湊巧了,而且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非常敏感時期,他們是孤注一擲了,想一腳把所有的絆腳石全部踢掉。」
「我們分頭行動吧,你利用手中的關系和人脈,把消息的負面影響降至最低,派出你的心月復去出事故的游樂場進行調查,如果他們做了手腳,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安梓紹目露一絲冷芒,淡淡地說。
「我已經派人過去了,而且派出警力包圍了醫院,避免一些不懷好意的記者煽風點火,還有,讓你的華聯社多出點力。」申飛雁看了他一眼,有些介意他來安排自己的任務。
安梓紹卻不管不顧地笑︰「我的華聯社不用你說也會這麼做的。」
申飛雁此時又蹙了蹙眉,看向他︰「告訴你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事故現場的監控錄相有個時間段出了問題沒有圖像。」
「還用說嗎,肯定是趁這個機會去破壞的。」安梓紹雖然語氣淡定,但內心卻十分沉重,沒有任何證據來證明這次事故是人為的,而且幕後指使是歐氏。
「你準備怎麼做?」申飛雁看他有些沉默,問。
「我嘛,自然去做我該做的,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你等我的消息,你手中那些資料看來是時候拿出來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來收拾這個殘局。」安梓紹陰冷地聲音傳進申飛雁的耳朵,听得他背脊發寒,怎麼感覺這個人很陰沉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