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冰冷的溫度,宋以唯模著身邊已經空著的床位,如同他和她以前的任何一個早晨。
「怎麼?還在回味?」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宋以唯本來迷糊的眼楮驀然睜大。男人一拉窗簾,陽光頓時涌入房間,宋以唯伸出手擋住,暗罵了一聲混蛋。
「想罵就大點聲,憋久了容易生病。」皇覃濯的身上懶懶的系著一條浴巾,*的上身露出穿衣顯瘦,月兌衣有肉的完美身材,手里拿著用高腳杯盛著的牛女乃,慵懶的倚在窗邊看著床上披頭散發的宋以唯。
宋以唯見他在這兒不好意思換衣服,只得拉下臉來冷聲催促道︰「要喝牛女乃外面喝去,我聞不來這味兒。」
皇覃濯優雅的朝宋以唯抬了抬高腳杯,仿佛在邀她共飲,然後在她憤恨的目光中輕抿一口純純的牛女乃,聲音沒有什麼起伏的說道︰「你身上有什麼地方我沒見過,這麼拙劣的借口,也只有你這麼蠢的人才會說得出來。」
「你……」宋以唯氣得點頭,一手撈起地下的衣服風一般的跑進了浴室,摔的門砰砰響。
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皇覃濯的冷硬的嘴角微乎其微的挑起一個弧度。
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宋以唯才鬼鬼祟祟的打開門,仔仔細細的看了一下房間,這才安然的走出來,換了件衣服朝樓下走去。
又是黑襯衫,黑西褲,他端坐在那里正優雅的與油條為伍,她有些忐忑的在他對面坐下,這還是離婚後兩人第一次共進早餐。看著他自然的模樣,宋以唯心中還是有些酸酸的,上一次兩人一起吃早飯她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看我能吃飽?」男人冷硬的聲音傳來︰「在s&g的時候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吃過飯!」
宋以唯嘆了口氣,悶悶的說道︰「我不想和你吵。」
皇覃濯冷笑一聲︰「怎麼,踩到你尾巴,說到你傷處了?」他身子半伏在桌上,危險的如同一只狼,眸子微眯,抬起宋以唯的下巴,聲音處處透著威脅︰「宋以唯,再用剛才的眼神看別的男人,你這雙眼楮就別要了。」說罷又迅速的抽回身子,端坐在桌前,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宋以唯盡量忽視他坐在對面給自己帶來的影響,低下頭快速的吃飯,吃完後扔下筷子就急急的跑上了樓。
皇覃濯暗黑的眸子瞥了一眼那匆忙的身影,對身後的才叔招了招手,吩咐道︰「跟他說,下午六點換好衣服在家等我。」說完,修長的手指拿起餐巾,舉止優雅的擦了擦嘴,方才離去。
才叔提著一顆心送走了皇覃濯,松了一口氣敲了敲書房的門︰「夫人,先生說請你下午六點換好衣服在家等他。」
好久,里面才傳來一聲知道了。才叔下樓,心想︰「這夫人也真夠可憐的。」
宋以唯趴在書房里的榻榻米上,目光無神,今天是什麼日子她比誰都清楚,宋衛國,她的父親宋衛國的生日。可是也就是在她八歲那年的今日,當她听見車聲興沖沖的抱著禮物朝父親奔去的時候,卻見父親打開車門,一手抱著一個小女孩,一手牽著一個漂亮的女人朝自己走來,笑眯眯的說道︰「小唯,這是張阿姨,這是妹妹以然。」
當時她是如何反應的呢?她甜甜的叫了聲︰「阿姨好。」然後在父親驚喜的目光中拉下那人的脖頸,看似是要親一親她,結果她用最小的聲音在那人的耳邊說了句︰「賤人。」在那人驚詫的時候她得體的松手,親昵的靠近父親,拉著父親的手指著那個小女孩兒說道︰「爸爸,妹妹好漂亮呢!」父親驚訝地不行,一直模著宋以唯的頭說︰「小唯真乖,真是爸爸的乖女兒。」從那天起,這場歡樂多多的斗小三和庶妹的持久戰就這麼拉開了帷幕。
想到這里,宋以唯不禁嗤笑起來,那些年的日子可比現在快活多了。
晚上七點整,盛裝出席的兩個人在眾人目光的迎接中來到了宋家。
宋以唯將禮物交到父親的手中,然後抱住父親,甜甜的叫了聲;「爸爸生日快樂。」又笑眯眯的對一旁徐娘半老的張美麗說道︰「張阿姨今天真漂亮。」
張美麗懶得理她,宋以唯見她那副神色,大方的朝宋衛國說道︰「爸爸,既然阿姨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先走了。」說罷挽著皇覃濯的手臂就要轉身。
果然,剛轉過身就听見宋衛國小聲朝張美麗斥責道︰「小唯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你這是什麼樣子。」
背對著他們宋以唯諷刺的一笑。
皇覃濯低下頭,用僅兩人能听見的聲音說道︰「宋以唯,你還挺能裝!」
宋以唯突然伸手抱住皇覃濯的脖子,親昵的趴在他的耳邊,語氣生冷的回道︰「是啊,你說的很對,我裝了十六年呢,你又怎麼會明白我的痛苦?」
皇覃濯回頭看了那對夫妻一眼,似乎在想著什麼,頭一次沒有再去譏諷嘲笑宋以唯。
袖子被拽了拽,皇覃濯皺眉低頭,就听見宋以唯低聲說道︰「找你的人來了。」
皇覃濯抬頭,果然見對面朝他們走來一個打扮清純的女人,齊劉海下一雙嬌媚的眼楮,一襲粉女敕的蓬蓬裙,直直的頭發挽在腦後,真是一副玉女派的模樣。
「姐夫好。」宋以然微微一笑朝皇覃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才依依不舍的轉頭看著宋以唯,面色不改心不跳的說道︰「姐姐好。」然後就極其自然的挽住宋以唯的胳膊,聲音有些大的說道︰「姐姐,前幾天遇到編輯社的一個編輯,才知道你辭職了,這怎麼可以呢?女人要自立的,雖然姐夫賺這麼多錢,可是難免會被人鑽了空子,到時候被人掃地出門可就不好了。」
宋以唯剛要回她一句︰被你媽這樣的人鑽空子嗎?結果身旁的皇覃濯突然往後邁了一步,大手一攬將她的手臂扯出宋以然的觸踫,腰被他的手緊緊的圈住,身體曖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整個動作連貫劉暢,完全可以媲美瞬間轉移。宋以然被驚得說不出話,皇覃濯恰巧在此時冷著臉,面色疏離的說道︰「你是在懷疑我養不起老婆,還是懷疑她的魅力?」
宋以然變臉的速度也可以稱之為瞬間轉移了,她從不知道姐夫姐姐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詭異了,笑著臉問道︰「如果是後者呢?」
皇覃濯冷笑一聲,一手扣住宋以唯的後腦勺,低頭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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