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皇覃家回來以後,宋以唯清晰地感覺到,皇覃濯對她的態度有了不小的轉變,他不再禁錮她的自由,門口的保安不在,她甚至可以出去逛街,除了皇覃氏的那三條規定,皇覃濯給了她很大的自由。
這日,宋以唯正準備出去逛街,剛出家門,就接到了皇覃濯的電話,聲音冷冷清清︰「宋以唯,六點之前必須回家,否則後果自負!」看,他總是這樣,賣你個便宜還要恐嚇一番。不過,沒了保安,她還是很開心的。
既然禁令解除,她也該打算去繼續自己的工作了,如果他真願意改變些什麼,那麼就給兩人的感情一個機會吧,宋以唯在心中如此想到。
已經許久不曾出來逛過街了,她本就不是愛逛街的人,再加上皇覃濯總是差人將新款的衣服送到家,她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這熙熙攘攘的人氣了。宋以唯先是去自己常去的一家店買了幾件衣服,出來的時候恰巧看見了對面一家店櫥窗中擺的一件男士風衣。黑色的中長款,經典的雙排扣,袖口處獨特的設計讓人眼前一亮。宋以唯不禁停住了腳步,看見這件衣服的第一眼她就覺得特別適合那個嗜黑的家伙。
從商場走出來,她看了眼手中的袋子,唇角微笑,步伐輕快的朝停車場走去。
心情不錯的她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一瞬的功夫,口鼻被人捂住,暈眩的感覺襲來,手中的袋子落了一地。
五分鐘後,皇覃濯的辦公室,他長身玉立的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插在褲袋中,一手握著電話,面無表情的對著電話說道︰「我馬上過去。」
她的路虎依舊停在原處,車門的下面散落著幾個袋子,皇覃濯冷冷的瞧了一眼,剛要邁步,目光卻被甩出的一個袋子給吸引住了,確切的說是被袋子中露出大半的東西給吸引住了。他上前幾步,拎起袋中的東西一看,竟是一件黑色的男士風衣,手指輕輕一撥,標簽上的尺碼完全與自己的吻合。他將衣服扔進車子,朝身後的人說道︰「全城搜捕。」
身後的人掩住眼中的詫異之色,點頭應了聲。
……
宋以唯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意識也不清醒,至于身在何地,有什麼人她更是不清楚了。費勁的想要睜開眼看一看,可是眼皮好像粘在了一起,怎麼也睜不開。
「嘩啦」一聲,一盆水從她的頭上潑了下來,冬日冰涼的水從頭上滲到脖子,衣服里,宋以唯渾身一顫,冷得打了個哆嗦。眼楮上的不適被水沖淡,她費力的睜開眼,面前的情景一點點的在她的視線里蔓延。
入眼的先是對面牆上一幅梵高的《獨眼男畫像》,視線往下,映入眼簾的是一套奢華的真皮沙發,以及一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
「弟妹,看來你是醒了?」沙發上的男人起身,一步步朝躺在地上的宋以唯走過來。
看到那雙陰冷的眸子,宋以唯渾身一震,是皇覃清。
皇覃清蹲在宋以唯的身邊,伸手撫上她沾滿水珠的臉龐,嘴角邪邪的一笑,說道︰「弟妹,清醒了嗎?」
「怎麼是你?」宋以唯咳了一聲,聲音沙啞,嗓子也有冒火的感覺。看著面前的皇覃清,宋以唯仿佛看見了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立在自己的面前,而她,恰恰是最怕蛇的。
皇覃清一聲冷哼,突然抓起宋以唯的頭發,疼的她叫了出來。長發被他粗魯的抓在手中,宋以唯被迫仰頭看著她。
「怎麼是我?呵呵,真是個愚蠢的問題,你不知道我們兩個是死對頭嗎?」皇覃清看著宋以唯的臉,陰陽怪氣的說道︰「弟妹,以後跟著我如何?」
宋以唯皺眉說了句︰「你有病。」皇覃清這人就是個變態,宋以唯在心中罵道。
「我和他從小就是對立的,他喜愛的玩具我一定會搶過來,搶不過我就會毀了它們。所以,從小到大,他毀了我無數東西,我也毀了他無數東西,倒是女人,我還沒有試過。」皇覃清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刀,鋒利的刀刃貼著宋以唯的臉輕輕的摩挲著。
這回輪到宋以唯笑了︰「你以為他愛我?」
皇覃清搖了搖頭,道︰「我當然不信,他以前可是從來不踫女人的,只是你終究是個特別。而這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想錯過。」他起身,突然朝宋以唯踢了一腳,宋以唯悶哼一聲,蜷縮在那里,只听得皇覃清補了句︰「別跟我耍心機,你還女敕了些。」
手掌輕輕的拍了拍,門外走進幾個人,皇覃清朝宋以唯說道︰「時間還早,我們做個游戲,我給你三十分鐘,如果他三十分鐘到達,我就放了你,如果他三十分鐘以後來,那麼,你就做我的女人。」看見宋以唯鄙夷的表情,他一笑︰「或者我毀了你。就這兩種選擇。」
「現在開始。」他指了指手表,同時給了隨從們一個眼色。
剛才進來的幾個人點點頭,只一會兒的功夫又從外面拖來了一個人。宋以唯看見那人髒兮兮的被拖進來,如同垃圾一般被人對待。幾個黑衣人將那人推在宋以唯的面前,房間的門被關上,只听見皇覃清陰冷的聲音響起︰「三十分鐘太長,弟妹,我們看場戲吧!」說罷就朝幾人點了點頭。
「啊……」滲人的叫喊從男人的口中喊出,他面朝下的被人踩在地上,一個壯漢正用力的用腳捻著他的手,男人受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聲音絕望而又淒厲,他痛苦的眸子映進宋以唯的眼中,那股絕望的氣息便順著目光從宋以唯的腳底升騰而起。
「弟妹,時間過去了五分鐘哦!」皇覃清陰陰一笑,又朝幾人做了個手勢,其中一人蹲在那男人的身邊,掏出一把小刀朝男人的手腕刺去。男人的叫聲更加淒厲,一聲聲仿佛水中的妖怪,扯著宋以唯的感官沉淪在越來越崩潰的狀態。空氣中開始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黑衣人的動作越來越開,男人的叫聲也越來越淒慘。皇覃濯看著宋以唯那張發白的小臉,抬起手腕,說道︰「弟妹,時間過去了三分之一。」
宋以唯閉上眼,掩住了里面的驚恐……
------題外話------
到這里,變態男正式出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