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祖母請安!」白木槿,白雲兮,白慕辰三人同時起身向白老夫人磕頭。
白老夫人沉吟了一會兒,坐到屋子的中央,道︰「都起來吧!」
「我听聞今日軒兒大鬧了一場,連你們父親都驚動了,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啊?」白老夫人掃了幾人一眼,問道。
白雲兮不待她們姐弟說話,率先站出來道︰「祖母,兮兒也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呢!剛剛軒哥兒回到院子里就開始哭,說哥哥摔了他的硯台,還不肯賠,姐姐又和父親告狀說軒哥兒無理取鬧,父親就罰軒哥兒抄書!」
白老夫人一听,面色果然陰沉了些許,看著低頭不語的白慕辰,這個大孫子真是個不爭氣的,于是沉著聲音問道︰「辰兒,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白慕辰看了一眼白木槿,得到了她眼神中的支持之後,不卑不亢地向白老夫人行了個禮,道︰「祖母,事情絕非如此。在學堂里,小虎子絆倒我,我不小心才踫摔了軒弟的硯台,已經答應去買個好的賠給他,軒弟非要母親留給我的硯台,我不肯給,他便摔了我的硯台,被父親看到,才責罰他的!」
白老夫人還未開口,白雲兮就急了,搶著道︰「你胡說,軒哥兒最是乖巧懂事,平日也尊重你這個哥哥,你竟然誣陷他!」
「妹妹莫急,你剛剛也不在場,有所誤會也是應當,祖母問清楚了,你自然就明白了,可別在祖母面前大呼小叫的,失了禮數!」白木槿不緊不慢地說,似乎很為白雲兮著想。
白老夫人听了這話,立馬就瞪了一眼白雲兮,真是個不醒事兒的,竟然在自己面前都這樣沒分寸,于是道︰「槿兒說的有理,不過是個硯台,軒哥兒為何非要你的硯台呢?」
「因為……因為那是祖父的珍藏,極品端硯,我原是不在乎這些,只是那硯台是母親生前為我準備的,我舍不得!」說著白慕辰就紅了眼眶,如今那硯台缺了一角,他心疼都來不及。
白老夫人見狀,也是一陣心酸,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可憐見的。于是也陪著紅了眼,道︰「好孩子,莫傷心,這事兒原不怪你,是軒兒不懂事,你父親責罰的對,往後他若繼續這樣,我也不饒他!」
「祖母……你不要被她們騙了,明明就是他們欺負了軒哥兒,軒哥兒的硯台也是母親送的,值一百多兩銀子呢!」白雲兮見祖母袒護白慕辰,立馬就急眼了。
白老夫人听了這話,火冒三丈,怒斥道︰「大膽,敢跟我這樣說話,誰教你的規矩?果然是個庶女生的,上不得台面,還不給我下去,往後不許你們到辰哥兒院子里鬧!」
白雲兮被老夫人這樣一斥責,立馬可憐兮兮地哭了,卻被她身邊的嬤嬤拉了下去,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白雲兮才收起了憤憤不平的樣子,跪在地上道︰「祖母,兮兒錯了,請祖母不要生氣!」
「妹妹,這樣才對嘛,祖母和父親都是明辨是非的,不能冤枉了誰,你若是鬧,那就是不服父親的管教,不敬祖母,傳出去,別人都當我國公府沒有教養呢!」白木槿走過去拉拉白雲兮,一臉誠意地勸解。
這話落在白雲兮耳朵里則變成了嘲諷,她生氣地甩開白木槿的手,怒目而視,道︰「不需要大姐假好心!」
白木槿像受了驚一樣退開,一臉委屈地看著白老夫人,表示自己很無奈,嘆息了一聲退到旁邊去。
白老夫人原本因為白雲兮認錯,已經平息的怒火再次高漲起來,道︰「槿兒說的對,你這樣沒大沒小,目無尊長,對長姐和父親都不敬重,只會讓國公府顏面盡失,我寧國公祖上用性命掙來的功勞,可不能毀在你們這樣的不肖子孫手里,罰你禁足一個月,好好閉門思過!」
「祖母……」白雲兮還想爭辯,卻被她身邊的蘭嬤嬤給制止,她知道自己上了白木槿的當,卻無能為力。
蘭嬤嬤帶著白雲兮退下去,白木槿心中想的卻是,白雲兮現在不過才十歲,現在怎麼整她也沒意思,待到過幾年,讓她嘗嘗當初自己的苦痛,倒也不錯。
這些人,她要一個一個,一點一點地折磨,戲弄于鼓掌,最後再讓她們下地獄,才能稍解她的心頭之恨。
「祖母,您喝口茶吧,別氣壞了身子,我最近在學制茶,您嘗嘗看如何!」白木槿將自己剛剛泡好的茶恭敬地遞給孫嬤嬤,讓她轉給白老夫人。
老夫人是個疑心病重的,所有吃穿用度都要經過孫嬤嬤之手,才能放心,孫嬤嬤笑著將茶水遞給老太太,道︰「這茶聞著就香氣撲鼻,老太太您看,竟然還有花呢,大小姐好手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