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邊喝邊聊,強仔大致了解了郝強在老板娘那邊的情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強哥,不該招惹老板娘啊……」強仔皺了皺眉,嘆息道,老板娘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他也是親眼見過李大彪當年的威風,老板娘威風正盛的時候,誰見她不是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個。
「這個我知道,這不找你來了解一下你們老大的情況。」郝強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強仔遞給郝強一根煙,他搖搖頭,但最終還是接下來了。
眼下兩頭為難,郝強也頓覺麻煩。強龍斗不過地頭蛇,就算郝強不怕老板娘帶人對付他,他也要考慮別人的安危,尤其是家人,麗娜和他的女人們。
「大哥,你的意思不會真要……」強仔用手做了一個斬首的動作,眼神中透出一股駭然。要是郝強真要決定干掉他的老大,他還真是有些難辦,出賣老大在江湖上是人見人誅的事情,他往後還怎麼在道上混,不過郝強對他有恩,加上郝強如此信任他,他顯得十分為難。
「你想多了。」
郝強苦笑道,「我連老板娘這個落寞的黑幫遺孀都搞不定,怎麼去搞現在如日中天的我們幫派老大?」
強仔點點頭,只要不是郝強不是想干掉田清都不會和他走到敵對的路上去,「大哥的意思是如何化解矛盾,又兩邊不得罪是嗎?」
「嗯……」
「這事挺難辦啊!」
「不難,我會找你嗎?我知道你的名頭在幫里算是有幾分薄面,要不你替我和田清說兩句,就說我無意冒犯。」郝強對強仔說道。
「強哥,有所不知啊,我們幫主的脾氣很奇怪,現在他在氣頭上,說要將你碎尸萬段,要說我在幫里只能算三流角色,手下五六十人而已。我們幫派各省都開始建立分會,明面上只有五千人,實際上會員有三萬多。我也就是我在京北市混,所以道上給點面子……」強仔一五一十地說著。
「那就是京官啊……」郝強笑道。
「大哥見笑了,其實我人微言輕,不過我到時有個主意,不知道大哥願意願意做……」強仔思索了一會兒謹慎地說道。
郝強心想有戲,「快說,有方法總要試試看……」
「這田清有個寶貝女兒叫田田,現在在京北市高中上學,我想……」強仔笑著說道。
郝強連忙打斷道,「這種齷齪事情我干不出,你讓我去傷害一個小女孩,去要挾田清,還不如我提著刀自己去找田清算賬呢。」
「不不不,強哥,其實我是想說……」強仔竟然邪惡地笑了,笑得郝強丈二和尚某不著頭腦,這家伙亂笑什麼?多麼嚴肅的一個問題呀,他正愁著呢。
「強仔呀,你直說呀?」郝強耐著性子問道。
「強哥風流倜儻,人見人愛……」強仔諂媚地笑著說道。
郝強連忙打斷,「別說這些沒用的。」
「怎麼沒用,有用的狠。強哥,你听我說,我覺得只要你泡上這個田田,田清視女兒如命,斷然不會對他的未來女婿動手。」強仔一邊說話一邊點頭,好像把一切都看透的樣子。
「這樣也很齷齪啊……」郝強連忙搖搖頭,他是那種靠欺騙一個小女生來獲得保全的軟蛋嗎?郝強他肯定不是!
「老大呀,你別管齷齪不齷齪啊,我覺得你一看這個小妮子,你就會喜歡上她的,這個女兒嬌滴滴地,一點都沒有隨他爸爸的狠勁兒,在學校里基本上沒人知道她是田清的女兒。」
強仔絮絮叨叨地說道,好像田田就是上天賜給郝強的肥肉,如果郝強不吃,那就有些對不起上天的美意了。
強仔見郝強猶豫不決,接著說道,「老大,你要想想啊,現在不是你高風亮節的時候,只要到時你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娃,那不就不算欺騙了嗎?何況,她老子可是要將你碎尸萬段呢?你還這麼心慈手軟啊!說實話,如果你真要跟田清對著干,我還不一定能幫上你的忙……」
郝強嘆嘆氣,搖搖頭,心想難道只有這一條路子嘛,這他媽難道不就是一種變相地吃軟飯嘛。
「老大,你考慮地怎麼樣啊?事不宜遲啊。」強仔笑道。
郝強思考再三,只是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從強仔這兒出來,郝強心事重重,沒想到他竟然招惹上這麼難纏的一件事。
街上人影朦朧,似乎起了夜霧,六月份怎麼會有霧呢,也許是眼楮有些恍惚,或者是空氣污染嚴重吧。縱橫交錯的街道,朦朦朧朧的夜色,郝強很不是滋味。
他原想安安心心找份工作,結果招惹上黑道。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過早的展示了鋒芒,也許是他通過歪門邪道賺得王胖子的三千萬的原因吧。成功來得太順利,相反對人品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要是他不以肉換投資,就不會得到晉升,得不到晉升,就不會被陳馨兒帶到總部開會,不到總部開會,就不會撞見馬敖;撞不見馬敖,就不會邂逅麗娜,沒有麗娜的事情,他就不會陷入泥潭,無法抽身。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時歷史告訴我們,只有當初,沒有早知!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關鍵是郝強並沒有感到多大後悔,要說這個蔡明和麗娜也都是很極品的美女,何樂不為。只不過代價有些大。
為了彌補,他甚至要搭上另外一個無辜女孩的幸福。他郝強現在怎麼就這樣命犯桃花呢。上天是故意玩弄他嘛?郝強有些憤怒地撿起一個石頭,狠狠地扔向天空。
半晌沒有听到石頭著地的聲音。郝強很納悶,抬起頭,看看灰蒙蒙的夜空。夜空中沒有月亮,灰暗無比。就在這時一顆流星劃過。
郝強十分扯淡地想到,他的石頭變成了一顆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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