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帶著一行人進屋,一個大桌子,原本秦家自己人坐正好,現在來了客人。秦德便說道︰「大江,小江,帶著弟弟妹妹去隔壁小桌子上吃飯。」在農村,家里來了客人,小孩子一般是沒有機會上桌的。
秦大江見家里來了客人,其中一個還是孫縣長,站起來說道︰「好的,小孩子在桌上礙手礙腳的,我先帶下去了啊。」
秦卿找了碗筷,撥了幾個菜,放到隔壁的小桌子上,擔心大江和小江帶不了這些孩子,便也跟著過去吃飯。
這邊大家剛坐好,還沒開動呢,那邊張老頭已經拿起筷子開動了,上來就夾了一只雞腿堡里面的肥雞腿,吃的砸吧砸吧非常香甜。
飯桌上這樣的做法,是非常失禮的,張書記作為兒子尷尬說道︰「對不住了,我父親現在不清醒。」
秦老頭笑道︰「誰都有老的時候,你父親現在記不得事兒,其實就和小孩差不多,我們怎麼會計較這些呢。」
秦德附和說道︰「這幾日我們和張大爺一起吃飯,都是這麼熱絡,我們是農村人,也沒有那麼講究,來來,喝酒,吃菜。」
看到別人喝酒,張老頭也想喝,趁著兒子不注意,偷偷端了兒子的酒碗喝了一口,趕緊放回去。因為病情,醫生不讓張大爺喝酒。
張書記一看父親饞饞的樣子,眼圈紅了,說道︰「以前我父親干了一天的活,晚上回家就會喝一小杯。小時候家里窮,舍不得喝,只是在吃飯的時候打開來聞聞再收起來。可是等我可以養家了,父親卻老了,不記事兒了,而且還不願意吃飯,這一天天的瘦下去,我這心跟刀割一樣。」
「張書記。您別難過了,張大爺現在也算是過上好日子了,你好好孝順他,總比一些子欲養而親不在的人好多了。」孫亞東勸解說道。想到了遠在北方的父母,想著過年的時候一定要多在家里幾天。
張書記擦擦眼淚,道︰「讓孫兄弟見笑了。」邊說邊給父親夾了一塊紅燒魚,細心地給父親挑了魚刺。
張老頭吃的很嗨皮,難得還對著張書記笑了笑,這讓張書記更加高興,甚至有點心花怒放,也不管養生不養生的,先給父親吃飽了再說。人不吃飯,沒病也變得有病了。
劉桂花見張老頭看向對面的菜。便親自站起來,幫忙夾了幾塊糖醋排骨,道︰「張大爺,您慢慢吃,吃完了。我再給您夾菜。」
「嗯!」張老頭像個小孩子似的,應了一聲。
秦卿在一邊看著,突然想起在醫院的時候,她看著張老頭吃飯這麼熟悉呢,原來秦寶和秦貝總是喜歡嗯嗯的點頭。
不知不覺,酒過三巡,張大爺吃了不少。眾人擔心張老頭積食,便盡快結束吃飯。秦卿用幾滴空間水放在山楂水里面,健胃消食。
酸酸甜甜的山楂水,張大爺很喜歡,別人一碗夠了,他喝了兩碗。吃完飯。時間不早了,張書記告辭。
「真是打擾了,秦大叔!」張書記見父親吃飽了,終于露出個笑臉。
劉桂花收拾了一些家里的鮮雞蛋,咸鴨蛋。還有一些干的燻肉,帶了一大籃子,放在了車上。
「說的哪里話,您能來我家,這是看得起我們。」秦老頭笑道,「以後常來啊,現在天黑了,要是白天,風景好著呢,比縣城樓房馬路好看。」
「行,一定一定。」張書記笑道,看到帶了這麼多東西,想著以後得準備一些禮物送過來。有來有往,心里才踏實。
張老頭不願意走,一步三回頭的,可張書記不好麻煩秦家,便帶著父親走了。孫亞東和王麗雯也告辭了,本來兩人是準備去約會的,今天這麼多人,成了聚會了。
原本以為給張老頭帶了一些回去,做菜做起碼能撐兩三天的,可誰知第二天早上,張老頭又不吃飯了。張書記這次不敢大意,親自在家里給父親做飯,親手喂,但張老頭還是不吃。
張夫人苦著臉,道︰「老公,你說這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每頓飯都去人家老秦家吃飯?」真不知道這秦家有什麼好東西吸引了公公。
張書記也為難,可父親不吃飯,總不能看著父親餓死,臉面算什麼,一咬牙說道︰「多帶點錢,我們給秦家伙食費,就讓父親在秦家吃飯。」
「這樣不好吧?」張夫人覺得這樣太失禮了。
張書記堅持︰「就這麼辦,你也看到了,我父親不吃飯,昨天我可是親眼看到我父親在秦家吃的很開心,而且還對我笑笑。自從五年前我父親得了老年痴呆,就再也沒對我笑過。這秦家的飯菜很好吃,我昨天嘗過了。你要照顧兒子,那我父親那邊讓小花跟著一起去,照顧我父親。不過我們要經常過去看看,要不然父親更不認得我們了。」
「爸爸,爺爺真可憐!等我放學了,我去照顧爺爺。」張明軒今年八歲了,小時候是爺爺帶他,祖孫感情很好,看到爺爺這樣,他真的非常難過。
「明軒真孝順,等你放學了,我們一起去看爺爺。」張書記模模兒子的頭,欣慰說道,三歲看大,八歲看老,這兒子孝順,將來定然不是個差勁的。
「那好吧,我去準備一些被褥帶過去。」張夫人趕緊去收拾被褥,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家里的小保姆也跟著過去。
等張書記一家到了的時候,秦家只有秦卿,劉桂花在家里帶著孩子,秦老頭帶著秦德,秦明,大小江去山上了。
張書記一來,便請求說道︰「秦家大嫂,秦家妹子,我父親今日又不吃飯了,想來想去,我父親愛上你們家的飯菜了,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
「張書記您太客氣了,有話您就說,我們能做到的一定盡力去做。」秦卿笑道,對著後面的張夫人點點頭。
「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的妻子,齊敏。」張書記介紹。
「齊姐,你好。我是秦卿,這是我大嫂劉桂花。」秦卿介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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