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圖片放置于桌面,手指按在上面,孟小虎平靜道︰「我要去這里。《》」
蒼老眼楮猛然一縮,老者放聲大笑︰「很好,老雲我在這里呆了十年,總算遇到一個小子第一次外出修煉,就選擇了莽荒,一部分人是不識貨,覺得這里太過平靜,地勢又沒有任何起伏,根本不會挑選,另一部分想要挑選,卻知道這里不好修煉,弄個不好有去無回,倒是你小子敢立刻決定,不知到底你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真心前往。」
沉默不語,孟小虎黑眸平靜而又堅定。
別無選擇。
起身,老雲原本看似干瘦的身軀,卻一下子如爆豆子一般脆響,孟小虎下意識退後一步,氣勢瞬間變得微微緊張。
伸手,老雲沖孟小虎擄嘴。
什麼意思,一頭霧水迷茫瞪眼。
老雲糾結嘟噥︰「死小子給錢啊,不給錢你當老夫做白工?」
訕笑,孟小虎萬分肉痛將懷里還熱的一大袋沉甸甸金貝,放入老雲手里。
走向房間里正中央的一個刻在地面的‘五芒星’陣,這比孟小虎見過位于暴雨城中央廣場的傳送陣,規模縮小了一百倍,老雲背在身後的左手伸出,一根八丈長矛已在手中,如同變了一個華麗魔術。
這麼長的兵器,他老人家剛才到底藏在哪的?
孟小虎驚詫瞪圓黑眸。
顯然老雲並不想給他解釋,站到圖案中央,沖著孟小虎微微點頭,孟小虎趕緊站到圖案之上。《》
一聲輕吼,潔白氣霧從他插入圖案中的矛下涌出,眼前景物陡然一花。
下一秒,孟小虎發現他已經從木屋,到了天高地闊的野外。
老雲一聲低喝︰「離開傳送陣!」
孟小虎趕緊一躍跳出,還穩,甚至來不及仔細觀察四周環境,老雲已從懷里模出一個物體,直接扔給他。
「拿著這透明水晶權杖,小子,千萬不要讓它碎裂,否則你可回不去了,當你要準備離開時,就回到這里將它插入圖案中央的空洞,我就會來接你,不過千萬可別深更半夜做這事,那時老頭子我恐怕還在呼呼大睡,沒時間理你,你就得在圖案里傻站一個晚上,權杖只有一次性能力,別想插了以後拔出再插,那會使權杖徹底沒用。」
說完最後囑咐,老雲身影消失在傳送陣上。
深吸一口氣,左右環顧了一下,就在傳送陣一側五六米遠的地點,挖了個坑,將透明晶瑩如水晶一般,長約半臂的權杖直接埋入。
放在這里穩妥,天知道修煉時會遇到什麼情況,一個不小心它要是碎裂,那樂子可就大了。
嘩啦啦,湍急水流聲隱約傳入耳朵。
他卻什麼都看不到,一米多高的野草,將他的視線完全擋住,最多能看到十來米的距離,並著尋水聲而去,向四周上方望了望,很快找到一塊較高土丘。
站到土丘頂端,莽荒全貌大部分盡搜眼底,這里是一塊很平整的草原之地,放眼望去最多的是草,一條湍急大河位于傳送陣東側。♀
心底記下兩者的方位,孟小虎這才下了土丘,徑直往大河的方向前行。
河邊有一塊很大灘地,上面滿是橢圓且大小不一的黑白石塊,寸草不生區域大約寬有五十米,河道比孟小虎遠遠目測的更寬,河水另一側的草原在視野中如同是天空與滔滔河水之間的一條線,流水相當急,不斷有水波在河面被擊起,同時卷出大大小小旋渦,一些漆黑木段,在河水中不斷沉浮,有的被卷到河水中露出表面的岩石上,轟,立刻撞得飛裂,一大截徹底被撞碎。
沒有休息,短暫幾分鐘思索後,孟小虎邁步走入河里。
不管有多難,已經到了這里,浪費時間在猶豫上面對不起那一百枚金貝。
河水冰冷刺骨,水流的力量大大超出相象。
緩緩步入河水漫過腰間的地方,就無法再往前行哪怕一步,湍急水流無時無刻如同有十人成年人在合力推動他的身體,水流過來的一側腰跡,涌動水花沖至腋下,可見流速有多快。
揮動虎嘯,在水下用力斬出一刀。
吃力,水流壓力讓輕松揮刀,虎嘯似乎比平常重了十倍。
隨著入水時間越長,虎嘯在水下的重量呈幾何狀態快速上升。
堅持了十分鐘,孟小虎的左腳一軟,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立刻被奔騰河水卷入水里,快速淹沒。
十幾秒後,他在距離剛剛站立的地點至少百米遠的河水里,冒出頭,用力掙扎著爬回河岸,張嘴吐出一大口水,**四肢撐開月兌力倒在河灘石塊上。
太陽熱氣緩緩帶走如墜冰窖的寒冷。
半晌才緩緩坐起。
下水都難!
更別提實現夢境中那個透明人形,在完全是水底的情況下修煉。
至少眼下情況來看,難,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休息了十來分鐘,孟小虎堅定再度跳入水里。
如此往復,沒有多休息哪怕一秒,入夜後升起一堆火,這里的草不知道是什麼物種,出奇耐燒,燃燒時間比木柴不差。
天黑後四周靜得讓人壓抑,不再準備入河修煉,畢竟視線不好,鐵定會在力竭後卷入水中,視線不明,如果掙扎的方向不是河岸變為河中心,死在這里都沒人知道。
將包袱里帶來的冰冷干糧胡亂吃入肚皮,晚上時間,孟小虎準備開始沖竅。
修煉到極度疲憊時,他感覺到了,從虎嘯涌入身體內的靈氣數量,有一定程度提升,恐怕是因為這里靈氣充沛的緣故。
一聲悶哼,將身體中可運用靈氣,全部控制倒灌入虎嘯。
虎嘯刀面黑色光芒不斷流轉。
當全部炸空體內靈氣,孟小虎用全部意識一聲低吼︰「虎嘯,沖竅!」
超乎預料的靈氣洪流,從指尖快速返回,漲得右手五指瞬間全部麻木失去知覺,緊接著,它們分成不同方向,朝右手掌第一個靈氣盲點鑽去,痛,超出相象的奇痛如潮水一般傳遞到神經中樞。
整個右手,如同被人用鈍刀子一片片在割下血肉。
右手無意識狂舞,停頓在火堆上方,滋滋,發出輕微烤肉聲,可是這燒烤帝痛居然沒有超過沖竅的痛楚,甚至可以在相當程度上忽略。
當然,孟小虎可不願意手被完全烤焦。
強忍疼痛,雙腿在地面亂蹬挪開身體,把右手移出火堆,跪在地面,五指猛然插入地面,插得鮮血淋淋。
右半身的肌肉開始無規則扭曲。
要命的是,這種疼痛不是一次性襲擊後消失,而是一波接一波無限制延長。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疼痛終于從右手掌緩慢消失,孟小虎滿身碎石渣狼狽坐直,運用身體靈氣,輸向右手掌剛剛奇痛無比的盲點。
一次,兩次,三次,傻眼!
右手掌的盲點居然還在哪里,沒有沖竅成功。
付出那麼痛的代價,還是沒成功?
一頭躺倒在地面,全身酸痛疲憊得不想爬起,疲憊加上沮喪,讓他什麼都不願意考慮,
腦子里一片空白。
躺了半個時辰,孟小虎翻身坐起,散亂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握拳輕聲自語︰「沖竅要是這麼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暗士跨不過這門檻,才嘗試了一次,不用這麼焦躁失去希望,沒有關系,哪怕失敗一百次,只要一百零一次成功就行,今天僅僅是外出修煉第一天!」
盤膝坐定,按照往常習慣,維持一呼三吸越來越平靜悠長的呼吸方式,將虎嘯放置于雙腿之上,閉眼陷入半沉睡境界。
當完全入睡後,絲絲如蜘蛛絲般的白色光線,從按在虎嘯的右手緩慢爬上整個赤膊上身皮膚表面,詭異而又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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