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決定第二天找沈奕霖幫忙,藍依一上班就打醒十二分精神留意沈奕霖的動向,希望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向沈奕霖開口。下午她照例泡了茶送進去,推開門的那一刻,發現沈奕霖把一個小紙盒丟進旁邊的紙簍,藍依走到桌邊偷偷地瞥了一眼,發現是感冒藥的包裝盒。
「沈總,你吃藥嗎?吃藥最好用白開水。」藍依沒話找話,「我再幫你倒一杯溫開水好不好?」
「嗯。」沈奕霖頭沒抬,目光依舊專注地停留在面前的文件上。
藍依留意到他說話的鼻音很重,感覺他可能是鼻子不通,于是又說︰「如果鼻子不通,還是把窗開了,讓空氣流通比較好。」
「嗯。」沈奕霖還是沒抬頭。
藍依審視著沈奕霖的臉色,自認沒發現他有要發怒的跡象,于是小心翼翼地問︰「我把窗開了好嗎?」
沈奕霖沉默了幾秒,沙啞著聲說︰「開吧。」
藍依听了立即跑到窗邊,呼地把玻璃窗拉開,回頭時竟然和沈奕霖的目光踫上,沈奕霖立即撇開目光,似乎很嫌棄看到她,她有些不自在地問︰「是不是我把窗開得太大了?」
「就這樣吧。」沈奕霖收回目光,繼續埋頭在文件中,藍依松了一口氣,趕緊出去幫沈奕霖倒一杯溫開水送進來。這次沈奕霖倒是什麼話都沒說,當著藍依的面前拉開抽屜取出感冒藥,就著開水吃下去。
藍依本來想跟他提工作的事,可一看他的神態好像很疲倦,怕自己多話惹他生煩,只好硬生生地把這大好的機會丟掉。從沈奕霖的辦公室出來,藍依整個早上魂不守舍的,做錯了好幾件事,幸而她負責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沒影響到秘書室的工作,別人說她兩句也就作罷了。
十一點左右,藍依把需要沈奕霖審批的文件拿進他的辦公室,剛推開門就听到沈奕霖的咳嗽聲,在桌面上放下文件後,她忍不住說︰「沈總,您要是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感冒要是嚴重了光吃藥是沒用的。」
這本是她的關心之詞,不料沈奕霖听了她這句話,竟然抬起頭冷冷地看著她,藍依嚇了一跳,趕緊說︰「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馬上就出去。」
轉身的時候,藍依用眼角余光發現沈奕霖拿起電話,下意識地,她放慢了腳步,終于在離開沈奕霖的辦公室前听到他說「歐老,麻煩你進來一下。」
他找歐先生?找歐先生和她剛才說的話有關嗎?藍依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回到茶水間,剛放下托盤,秘書乙就閃身進來,笑嘻嘻地對她說︰「藍依,有人送一份資料到大堂,你現在下去幫我取上來吧,其實如果不是著急要,我也不會叫你跑這麼一趟」
「既然是急著要,那我現在就下去取。」藍依二話不說立即離開茶水間,身後傳來秘書乙帶著笑意的道謝。藍依在心里苦笑,跑腿一向是她的工作,秘書乙根本就無需跟她這麼客氣。
從專用電梯下到一樓,大堂前台的文員一見到她就趕緊把一個大牛皮信封拿出去,藍依接過信封跟她道了聲謝,轉身回到電梯前,發現電梯又升上了十八樓。
十八樓只有沈奕霖和秘書室的人,也不知道是誰要下來。等了一會兒,電梯終于下到一樓,從電梯里走出來人竟然是沈奕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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