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愣了一下,手慢慢地離開藍依的身體,不甘心地問︰「你騙我的吧?」
藍依面不改色,「你以為沈奕霖抽中我真的是巧合嗎?」
她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偽君子還真給唬住了,嘿嘿地笑了兩聲,「難怪吃飯的時候沈奕霖給我打太極,原來你是他養的金絲雀,算了,今天的事就當我沒說。」
「謝謝先生體諒我的難處,我想……我們該換回各自的舞伴了。」
「藍小姐!」偽君子攔住欲離開的藍依,「我剛才喝多了,說了胡話。希望你不要介意,別讓一些小事影響我和沈總的感情。」
「您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一轉身,藍依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她憋著一股氣,就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通通快快地哭一場。
她低頭穿過舞池的時候,第二支舞正好結束,許多人忙著去後台領獎品,她被擠得左躲右閃。平生第一次受到這樣的騷擾,讓她心里很難受,雖然之前賴斌調戲過她,可那畢竟是語言上的,還能忍,和這次的肢體接觸是兩碼事。
回想起偽君子那只手按在她臀部的情景,藍依恨不得馬上把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來洗干淨,她擠出人群沖進洗手間,扭開水龍頭捧起水拼命地拍打衣服,好像這麼做就能消滅偽君子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其實她穿的毛衣很厚,偽君子並沒佔了多大的便宜,他最多也只是模到了她手上的肌膚,其他的地方跟本就沒踫到,可藍依心里還是很不舒服。
她總覺得被這樣的男人摟抱是件非常恥辱的事,長這麼大,除了辰哥哥她沒和第二個男人擁抱過。她很委屈,也很氣憤,心里像窩著一團火,憋得難受。
眼眶一熱,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干脆把臉埋進手掌中,恣意地哭,當然,她沒哭出聲,只是流淚。
「藍依!」
小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藍依慌忙抹掉臉上的淚痕,可她哭紅的眼楮還是出賣了她,小詹擔心地問︰「你怎麼啦?」
「沒怎麼。」藍依掩飾地笑了笑,「剛才跳舞踩到了沈總的腳,覺得自己特丟人,就哭了。」
小詹拍了拍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哦,對了,林助理找你呢,他說剛才見你急匆匆跑過來,以為你出什麼事,叫我過來看看,你真沒事?」
「真沒事。你帶粉餅了嗎?我想補補妝。」
「我不化妝的你忘了?」小詹想了想,「要不我去找人借來給你用,人事的小徐應該有。」
「那不用了,我去拿我的吧!」
「你等下!」小詹拉住藍依,「你放在哪兒,我去幫你拿,你這樣子出去人家看見了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那……就麻煩你了。」
藍依把她放化妝袋地地方告訴小詹,小詹趕緊跑出去,一會兒她進來,附到藍依耳邊小聲說︰「林助理來了,在門外等你呢,你趕緊把自己收拾妥當出去,別讓人等太久了。」
說完還向藍依擠了擠眼楮,看來連小詹都誤解了林海和藍依的關系,藍依想解釋,又怕越描越黑,干脆任由小詹亂想。她補完妝出去時,果然看到林海站在洗手間門口,雙手插在褲兜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藍依走到林海身邊,輕輕叫了一聲,「海哥,你找我?」
林海抬起頭,目光在她的臉上轉了轉,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上個洗手間,你找我有事嗎?」
林海不答反問︰「你的眼楮怎麼回事?你哭了?」
「沒、沒有。」藍依怕林海戳破她的謊言,趕緊撇開頭,林海卻一把拽住她,「是不是剛才那個人欺負你了?」
藍依本來想否認,可她就是辦法說出口,想起剛才受的委屈,鼻子又一陣發酸,眼眶就紅了起來。林海把藍依的反應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幾分,這樣的事其實藍依不說他都能想到,只是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幫不上任何忙。
「海哥,我想回去了。」藍依輕輕掙月兌林海的手,「你去玩你的吧,我要回家了。」
林海猶豫一下,說︰「你是沈總的舞伴,就算要提前離場,也得和沈總打一聲招呼吧?」
藍依想想也對,于是點點頭,「好,我去跟沈總說。」
兩人一起回到舞池,卻沒發現沈奕霖的蹤影,林海讓藍依在邊上等著,他去找找,藍依就站在窗邊看舞池中的同事跳舞。她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第三支舞已經開始了,現在已差不過到了尾聲。
跳了三支舞,很多人都覺得累了,有人離場,有人坐在舞池邊聊天,現在舞池中跳舞的人明顯比剛才的人少,藍依忽然在舞池中發現了賴斌。
賴斌摟住那個新來的少婦,身子貼得非常近,他的下巴緊貼著少婦臉頰,臉上笑眯眯的不知道和少婦說了什麼,看起來很曖昧。因為燈光昏暗,再加上旋轉燈的光在閃,藍依只能拼命睜大眼楮才看得清楚賴斌的身影。
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高雅蘭,想了想覺得還是拿手機拍下來,給高雅蘭自己定奪比較好。可她的手機不在身上,得去休息室拿,剛轉身,音樂停了,燈光大亮。
藍依心想,應該還有一支舞,她還有機會去揭穿這個花心的男人,可當她急匆匆地從休息室把手機拿出來時,卻沒發現賴斌和甜美少婦的身影。
在大廳了轉了一圈,沒找到人,藍依拉住采購部的一位同事,問道︰「看見你們部門新來的那位姐姐了嗎?」
那位笑得意味深長,「走了,剛和賴經理一起離開。」
藍依立即明白,她為雅蘭感到悲哀。
第四支舞曲響起,是薩克斯伴樂,很輕柔緩慢,非常適合情侶摟在一起跳舞的音樂。這一次倒是許多人換成了同性的舞伴,女員工居多,你雙手扶著我的肩,我雙手摟住你的腰,慢慢地搖,小聲地聊天。
燈光還是昏暗,配上這樣的音樂,一絲曖昧的氣氛悄悄滋生。
「藍依!」
藍依回頭,林海站在她身後,示意她往右邊看,「沈總在那邊。」
她扭頭,果然看到沈奕霖站在那邊,高大的身形隱藏在時明時暗的燈光中,面向她這邊。藍依看了林海一眼,轉身向沈奕霖走過去。
站在沈奕霖面前,她吱唔一下,「沈總……呃!」
沈奕霖忽然拉起她的書,把她拉進舞池,她要說的話全給嚇得縮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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