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出游的目的地,剩下的事就不用顧雲蕾操心了,路線由沈奕霖確定,其他的比如定酒店的事就由他的秘書來負責。顧雲蕾看過行程,還是比較滿意的,她不在乎去了哪兒,在乎的是和誰去。
時間過得飛快,周慶節很快到來,一家三口坐上沈奕霖的車,連夜趕往海南。幸好夫妻兩人都會開車,路上一兩個鐘頭換一次,倒也不是很疲憊。十一點鐘時她們到達大陸最南端的城市湛江,在那里住了一個晚上。
湛江靠海,海鮮最出名,一家三口在入住的酒店附近隨意找了個夜宵店,點了一大堆海鮮,大塊朵頤。因為想著第二天還要開車,顧雲蕾不敢耽擱,吃飽後立即叫苗苗回房間洗漱休息。
看到沈奕霖叫店老板把沒吃完的蝦蟹打包時,顧雲蕾有些意外,沈應霖外出吃飯從來不打包的,況且這些東西現在打包明天也吃不了了。
「奕霖,你沒吃飽嗎?」
沈奕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顧雲蕾,笑了笑,「本來想慢慢吃的,怕在外面太晚不安全,拿回去再吃。」
顧雲蕾想想也是,他們在這地方人生路不熟,這三更半夜誰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像這樣的大排檔三教九流都有,特別那些本地人說的話他們一句都不懂,若是踫上一些不懷好意的還真是麻煩。
她點點頭,「叫店家熱一熱吧。」
沈奕霖又加了點錢叫大排檔的老板將菜熱了,這才打包拿走。回到酒店,顧雲蕾帶女兒先上去,沈奕霖把車開去停好,她回到客房時,手機響了,是沈奕霖打過來的。沈奕霖說他在下面大堂坐一會兒,抽支煙再上去。
顧雲蕾心想著回到酒店了不會出什麼意外,叮囑他不要逗留過久就掛了,可是等她母女兩人都洗過澡了,沈奕霖還是沒有上來,顧雲蕾覺得奇怪趕緊打電話給他。
電話響了四五聲沒人接,顧雲蕾掛掉了,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心里不由地擔心起沈奕霖來,于是又撥打了第二次。第二次響了五聲,就在顧雲蕾要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沈奕霖的聲音傳過來,「雲蕾,我馬上就上去。」
顧雲蕾察覺到電話的背景很安靜,她有個奇怪的感覺,沈應霖並不在酒店的大堂里,于是月兌口而出地問︰「你不在酒店大堂,你在哪兒?」
沈奕霖在那邊沉默了幾秒鐘才回答︰「我在車上……我去飆車了。」
「吃飽撐著了吧?」
「確實有點撐了。」沈奕霖輕輕地笑了起來,「沒事,大半夜的街上沒人,很刺激,改天帶你去飆。」
「我才不和你一樣瘋呢,都多少歲的人了。」顧雲蕾松了一口氣,「早點回來。」
「嗯,馬上就回去。」
十五分鐘後沈奕霖回到客房,手里的沒拿剛才打包好的海鮮,顧雲蕾正躺在床上坐面膜,見他開門進來目光往他身上一轉,不可置信地問︰「你剛才在大堂里把剩下海鮮吃了。」
「是呀,不行嗎?」沈奕霖挑了挑眉,把手里的車鑰匙往椅子上一放,然後開始月兌外套。
顧雲蕾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有這麼豪放的時候。」
吃不完打包,還在大堂的這樣的公共場所吃東西,這樣的舉動顧雲蕾真不敢想象沈奕霖會做得出來。她忽然覺得好笑,他們夫妻兩人都是極其注意個人形象的,沈奕霖變成這樣,難道跟那個女人學的?
如果是,那麼說那個女人的舉止很粗野了?他竟然會喜歡那樣的女人,難道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山珍野味吃多了,想嘗一嘗小菜?
看到沈奕霖滿條斯里的月兌身上的風衣,顧雲蕾皺了皺眉頭,嘀咕一聲,「你身上的煙味真重,燻死人了,快去洗澡吧!」
沈奕霖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轉身進浴室。
節假日期將客房緊張,秘書給他訂的是雙人房,夫妻兩人和女兒同住一間客房,所以晚上也不能動小心思了。沈奕霖洗澡出來就爬上另外一張床,顧雲蕾扭口看了他一眼,咬了咬下唇,在心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五百米外的某酒店,藍依穿著真絲睡裙,盤腿坐在椅子上,翹起蘭花指秀氣地剝著蝦殼,吃的是津津有味。和她同住的一間客房的也是個職場白領,年過三十依然單身。
單身白領從浴室里推門出來,看到藍依在吃海鮮,有些意外,「咦?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宵夜?」
「剛才呀,我打電話訂的外賣,人家送過來了。」藍依笑眯眯地招呼單身白領,「姐,過來一起吃。」
單身白領也不客氣,趿著拖鞋走過去,抓起一塊姜蔥炒花蟹就啃起來,「唔,這地方的海鮮就是不錯,比咱們在s市吃的正宗多了。」
「關鍵人家這里的是天然的還便宜。」
「對對對,咦,你訂的哪家呀,這麼晚還送貨上門,這店挺會做生意的。」
「忘了店名,我來的時候問了一個來過這里的朋友,拿了他們店里的電話。」
「想不到你還真是個吃貨,我就對這些東西不上心。」
藍依笑了笑,不是她上心,是某人上心,這個給她送宵夜的某人還是s市大名鼎鼎的某企業老總呢。本來藍依還擔心吃不完,有單身白領幫忙吃,很快就搞掂了這些蝦蝦蟹蟹。
因為有了她的宵夜,單身白領對她忽然變得熱絡起來,開始詢問她的工作,藍依不敢說實話,撒了謊說她是開網店的。單身白領似乎對她這一行有些不屑,草草問幾句說是犯困,爬上她的床睡了。
藍依還擔心她無休無止地問下去呢,也趕緊關燈上床。不一會兒,床那邊就傳來單身白領輕微的呼嚕聲,想來平時壓力也是大難得放松一回,倒是藍依怎麼都睡不著,在黑暗中瞪大眼楮,翻來覆去。
她不曉得是不是宵夜吃的太多了,反正一點睡意也沒有,後來干脆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這座陌生的城市。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霓虹依然閃爍,耳邊是單身白領的熟睡的呼吸聲,她忽然在想,這個時候,他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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