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你。」萬小六兩只手捏著萬莫非的兩邊臉腮。
「那我睡地上你睡床上。」被萬小六捏著腮幫,很吃力的說著話。
「懶得理你。我餓死了。中午都沒吃飯,還走了那麼多路,我還要洗澡。我那床你鋪的啊?」萬小六放開萬莫非問道。
「嗯,我鋪的。」萬莫非以為做錯了什麼。
「不錯不錯,加十分。」萬小六拍拍萬莫非的頭道。
「晚上不關門好不好?」萬莫非在萬小六耳邊很低很低地祈求著。
「我要洗澡。我要洗澡。」萬小六塞上耳朵大聲道。
萬莫非看著萬小六的樣子,笑了笑,就起身去廚房拎水了。萬小六也起來到房間拿出自己的衣服。
萬莫非把水倒進浴桶里,這個浴桶好大不像之前的木盆,一桶水搞定,萬莫非拎了三桶水。
「喂,廚房換了大鍋?」萬小六問。
「嗯,換了一個專門燒水洗澡的大鍋。」萬莫非點頭道。
「還是你最好。」萬小六看著這個頎長的背影的男人,總是努力給自己創造最好的。一個激動從背後環住他。
萬莫非身體一僵,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的抱著自己,拉開她的手,轉身把她抱在懷里。都不說話,只有外面雨在一直下。
「吱吱吱。」不和諧的聲音,讓萬莫非很郁悶。萬小六看著萬莫非的樣子,伸手捏捏他的臉笑著。
「小白虎,想我沒有?」萬小六放開萬莫非,抱起地上的白虎。
「吱吱吱。」白虎的聲音似乎不是那麼高興。
「哎,你看,它不歡迎我回來。」萬小六嘟著嘴把白虎放進萬莫非懷里。
「它敢不歡迎。」萬莫非拎起白虎的耳朵丟在地上。
「這個櫃子里的都是給你準備的。」萬莫非打開櫃子給萬小六看。
「好,謝謝,你出去吧,我要美美地洗個澡。別喊我。」萬小六拉上窗戶。
「要不先吃飯吧。」萬莫非想萬小六這樣餓肚子洗澡也不好。
「不要,我洗好就出來。」萬小六堅持著。
「那好,我看看再燒點什麼。」萬莫非細心的把她的衣服拿到她夠得著的地方,然後關上門。
萬小六月兌下衣服,進了浴桶,真是太爽了。現在是夏天,泡泡出出汗,等冬天就更爽啦。
白霧看主子出來。就跟在他身後。萬莫非看看沒有說話。
萬莫非把粥盛起來,又炒了兩個菜。白霧已經習慣了主子這樣。不驚訝了。任隨他弄著,站在一邊看著。
萬小六洗了一會,覺得軟,應該說沒有吃飯的原因,用布包裹著濕漉漉的頭出來了。
「好香啊,你燒的什麼呀?」萬小六問。
「白霧從大娘家帶了饅頭,先吃一個。」萬莫非拿了一個饅頭給萬小六。就著她包頭的頭巾把頭擦擦,再用內力烘干。萬小六只需要開心的吃著就好。
「我要辣醬。」對于愛辣的萬小六來說白面饅頭只有就著新鮮的辣椒醬才好吃嘛。
萬莫非立馬過去櫥櫃里給她拿來辣醬。
就著辣醬吃著饅頭,還有人幫著打理頭,萬小六的心真是化了。這跟在劉府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白霧帶著白虎在外面看著雨。白霧臉上有著笑容,卻也有著擔心。總之能活著就是最好的。
三個人一只狐狸,都坐在一起吃飯。之前白霧堅決不與萬莫非同桌而食,萬小六講了一大堆大道理,卻抵不過萬莫非的一句話,其實就兩個字「坐下」。到現在都習慣了三個人同桌吃飯了。
吃過飯萬小六到洗澡室外的陽台上坐躺著。
萬莫非洗完澡挨到她身邊坐著。伸手模著她柔軟的頭,不時伸頭過來嗅著。
「我問你兩個問題,你必須回答,而且要正確的回答。」萬小六看著黑夜的雨幕認真的說道。
「嗯。」萬莫非想了一下點點頭道。
「你的記憶力恢復了?」萬小六不看萬莫非,只是盯著前方。
「嗯。」萬莫非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在萬小六起床的時候,他就想到她或許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
「哪里來的錢?」萬小六又問。
「以前的積蓄。」萬莫非又答道。
萬小六听了不再問了,不再說話了。雖然自己猜到他或許是想起了什麼,但是猜和他親口說的不一樣。他如此坦誠的承認了自己確實是想起來了,他曾經的記憶佔據著他那麼長久的生活,而自己只不過是出現在他生命中幾個月的人而已。就像是跑龍套的,客串一下。
「我會留下來的。」萬莫非說。
萬小六是不相信任何言語上的承諾的,太飄渺虛無了。
「謝謝你。」萬小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萬莫非也愣住了,不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說要留下來才說的謝謝還是什麼,以萬小六的性格,不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讓她說謝謝。
「我一直想要這樣一棟房子,一家人開心的住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幫我完成了這個願望,所以感謝你。」萬小六看著萬莫非認真的說道。
「我明天去跟大伯提親。」萬莫非又說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萬小六都有些不思議了。他想起了那麼多,卻還是想和自己成親。
「我知道,我也很確定。」萬莫非的濃重的呼吸噴在萬小六的身上,萬小六都覺得快不能呼吸了。
「我覺得……我們或許還需要再考慮考慮,我要的人,不是因為我救了你一命,而你必須娶我,你那之後也救過我。我覺得要不還是再等等吧……」萬小六不敢看萬莫非了,吞吞吐吐的說著。
萬莫非看著這個小女人,真不知道她腦袋瓜子里在想什麼,這不就是在拒絕自己麼!看著她淡漠的表情,心里很難受,一股火氣就上來了。一個翻身,萬小六就坐到了他懷里,扣著萬小六的頭,兩唇相觸,萬小六眼楮瞪得老大,萬莫非伸出修長的手蓋著她的眼楮。
「乖,閉眼。」萬小六反射性的閉上眼楮。
萬小六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耳邊听不到任何聲音。只是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霸道的、強迫的、還帶著憤怒的一吻,讓萬小六整個人癱軟在萬莫非懷里。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自己是誰,腦中一片空白。萬莫非稍微放開萬小六,讓兩個人喘著氣。萬小六不好意思的把整個臉都埋在他懷里,小手在他胸口軟弱無力地捶打著。
「這輩子,你是我的,逃不掉了。」萬莫非輕聲地在她耳邊說道︰「我會給你更好的,相信我,給我時間,從你救我回家那一刻起,我只是你一個人的萬莫非,以前的白子書已經死了。現在的萬莫非只為你一個人生也只為你一個人死。」
「是我不能自私的讓你只做我的萬莫非,白子書被追殺,這個仇只能白子書去報。而且,此仇必報!」萬小六還記得萬莫非身上那麼多刀痕,那種觸目驚心,現在還記得。
萬莫非緊緊抱著萬小六。她總是能想到自己想的。
「謝謝你!」萬莫非在萬小六的臉上深深的親了一下。兩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听著雨聲。
「你要做什麼,你就去做吧,家里有我。」萬小六環著他的脖子說。
萬莫非所有的柔情化進雙唇里,傳給了萬小六。
兩個人相擁著在藤椅上,听著彼此的呼吸聲,不言不語,卻勝過千言萬語。知道萬小六覺得冷了,萬莫非才抱著他回到房間,關上門。
白霧看他們進去了也松了一口氣,趕緊洗澡,睡前檢查好所有的門窗才躺到竹床上。白虎被單獨弄個了個窩,眯著眼打著盹。
萬小六退了外衣,穿著里衣躺進床上,萬莫非隨後躺上來,萬小六很自覺的就過來窩進他懷里。兩天晚上不在一起,萬小六真的好想這個懷抱了。
雖然萬小六很想問問他曾經的過去,卻又想,如果他願意告訴自己,那不需要自己開口問,他肯定會一一告訴自己的。現在之所以沒說,應該有他的想法吧。他看起來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做事會有分寸的。
半夜萬莫非被輕聲地敲門聲弄醒了,小心的放開熟睡的萬小六,起來打開門出去了。
這一夜是萬莫非改變的開始,因為萬小六給了他定心丸,讓他沒有任何擔心了,以敞開胸懷放開手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新的房子,新的床鋪和被褥,讓萬小六睡到自然醒,睡得好飽,這一覺釋放了所有的疲勞和不高興。習慣性的醒來模模身邊,他不在了,應該起床燒飯吧,外面的陽光柔柔地照在窗戶上,看起來真舒服。
萬小六伸了個懶腰起來,換上衣服,就出門了,竹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書房沒人。應該在廚房吧,直奔廚房,鍋里冒著熱氣,還是沒人,又听著外面萬小九的聲音,到了門口,看萬莫非正在大樹底下的水井里洗著衣服,萬小九和白虎在鬧著。
「起來了?」萬莫非在萬小六到門口的那一刻就抬起頭看著她,對她燦爛一笑。萬小六看著他,不說話。
「六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萬小九蹦跳大片萬小六身邊,親昵地拉著她的胳膊。
「昨天。我來洗吧。」萬小六說著就挽起袖子過來了。
萬小六讓萬莫非讓自己坐下,清洗著盆里的衣服,洗好就遞給萬莫非,萬莫非把竹篙擦干淨,晾曬著,日子仿佛回到了以前,兩個人過日子的時候。
「哎,白霧呢?」萬小六想起家里還有一個人。
「我讓他出去辦點事了,應該要一段時日才能回來。」萬莫非晾著衣服說道。
「哦,那你要不要出去幫忙?如果你要出去就出去吧,家里有我。」萬小六低著頭洗著衣服說道。
「我要是出去的話,我會帶著你,風風光光的正大光明的出去,而且要八抬大轎,還要修一條大路直接通萬家村的。」萬莫非的話讓萬小六心里甜甜的。
萬莫非的話,總讓萬小六能听進入心里。沒有任何不相信,總是會相信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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