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了,到處看看,這是他們第一次進萬小六家。路過廚房,看到萬莫非正在鍋灶下忙著弄火。兩個人都很驚訝,對望了一眼,沒說什麼。
「你們進去坐吧。」萬小六在後面說了一句。他們愣了一下就進了廚房。在飯桌邊上坐下。
萬莫非把燒飯的火弄好也坐過來了,萬小六給族長和村長一人到了杯水,也挨著萬莫非坐下。
「不知道你們兩位來又什麼事?」萬小六開門見山的說。
「是這樣的小六,我們是受所托而來。」族長模模山羊胡子慢吞吞的道。
「族長有話不妨直說。」萬小六有點不耐煩了。
「是這樣,劉員外的千金劉小姐,昨天你也見到了。她說想在你家屋邊上做幾間屋子,沒事就來小住幾日,散散心,說你家這邊遠離村子,而且背靠著山,山邊又是小河,這里空氣也好,很適合居住,所以委托我們來跟你商量商量。」萬族長看著萬小六說。
萬小六看著萬莫非不說話。萬莫非當著萬族長和萬村長的面,伸手拉過萬小六的手,看著他們兩個說︰「在我們生活的周圍是不容許任何人居住的,如果她堅持,以試試看。」
萬村長瞄著萬莫非一眼道︰「哼,就你?」
萬莫非沒有因為萬村長的話臉色有任何變化。淡定、漠然。
「族長,他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萬小六看著萬族長說。
「小六,你也知道,劉員外一直對我們萬家村有恩,這樣的小事情,我們完全以給他們行個方便。」萬族長看看萬莫非對萬小六說。
「萬族長,我說的事情,明天以開始。人來了直接去找你。你們請回吧,我們要吃飯了。」萬莫非說著就站起來,那擦布擦桌子。
萬族長有點激動了,抖著山羊胡子道︰「好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
萬族長看萬莫非不理他們了,識時務者為俊杰,拉著村長就走了,萬村長還回過頭哼了一聲。萬族長立馬拍了他一下,拉著他趕緊走。
「你答應做什麼啊?」萬小六忍不住問。
「我不是說要修一條大道出山嘛,我出錢別人出力。」萬莫非說。
「就這個?不會就這麼一點吧?就族長那樣,我才不信他這樣就被收買了。」在萬小六心里萬族長和萬村長都是貪得無厭的勢利小人。
「還有把祠堂重修。」萬莫非看著屋頂說。
「還有呢?」萬小六叉著腰問。
「給萬家村家家戶戶建起青磚瓦屋。」萬莫非大眼楮看著萬小六。
「還有呢?」
「沒有了。」萬莫非捏著萬小六兩個鼓鼓的腮幫。
「真沒有了?」萬小六問。
「真沒有了。」萬莫非肯定的回答著。
「修路,修祠堂,家家蓋青磚瓦屋?」萬小六還是不敢相信。
「嗯。」萬莫非點著頭道。
「你……很有錢?」萬小六模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問道。
「嗯。」萬莫非又肯定的點點頭。
「比劉員外家還有錢?」萬小六的世界里,這個劉員外家算很有錢的。
「嗯……不能比。」萬莫非想了一下說。
「為什麼?」萬小六又問。
「他只是幫我做事的一個手下而已,我給了他一些資本,他借助我的力量,才達起來。」萬莫非看著萬小六說。
「那…。那個劉小姐還這樣纏著你?」萬小六又問了。
「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她只是劉員外家的劉小姐,不會是我萬莫非的任何人。至于劉小姐要來的事情,我待會書信一封,讓白虎送走。」萬莫非摟著萬小六坐下來開始吃飯。
萬小六心里又蕩起陣陣漣漪。原來自己撿了個寶,而且是相當的值錢。
「別亂想,來吃你最愛的辣椒泡。」萬莫非給萬小六夾了一個小辣椒。
「謝謝。」萬小六禮尚往來,也給萬莫非夾了一塊肉。
萬莫非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兩個人的美好晚餐正式開始。
吃過飯,萬莫非到書房寫了一封書信,用一個小布袋子裝好掛在白虎身上,對它說了個名字,白虎就吱吱吱地應該是表示知道了,之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
自從有了藤椅以後,萬小六都會吃好飯走幾個圈,然後往藤椅上一躺,等萬莫非洗好碗筷收拾好,再洗好澡,才被萬莫非抱回房間,把萬小六在床上安頓好,才檢查門窗是否關好,再回到房間往萬小六身邊一躺,把她往懷里一攬,兩個人偶爾會聊聊天,都是些平常的小事情。萬小六沒有問過他的過去,他也沒說,兩個人都形成了這個默契,不提!
萬小頭一次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
「被吵醒了啊?要不我給你捂著耳朵,你繼續睡?」萬莫非在床上打坐,估計早就被吵醒了,在萬小六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說。
「什麼聲音啊?」萬小六的聲音干澀而慵懶。
「應該是修路的在用炮彈炸山。」萬莫非躺回萬小六身邊抱著她說。
「今天開始修路?」萬小六真佩服萬莫非的速度。昨晚白虎才送信去,這麼大清早就開始了。
「嗯是的。」萬莫非摩挲著萬小六的頭說。
「哦,我再躺一會。」萬小六趴在萬莫非懷里懶得動。
「好,我起來燒早飯。」萬莫非說。
「不要,我要你陪我躺著。」萬小六嗲道。
「好。」萬莫非說完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自從跟萬莫非好了以後,萬小六都覺得自己好懶好懶了。
「你把我慣壞了怎麼辦?」萬小六模著萬莫非的臉頰說。
「那就不去禍害別人了,我就委屈一下收了你吧。」萬莫非笑著說。
「哼,委屈你嗎?」萬小六半坐起來拎著他的耳朵說。
「不委屈不委屈。能娶了萬小六姑娘,是我萬莫非幾生幾世修來的福氣。」萬莫非立馬求饒道。
「哼,這還差不多。」萬小六又開心了,窩回他懷里。
兩個人在床上躺著,任外面再大的動靜都影響不了。卻有人來敲門了,不得不起床了。
「誰呀。」萬小六在里面問。
「小六,是我,我是組長,我來請萬小哥去看看,那樣行不行。」族長在外面喊道。
萬小六給萬莫非梳理頭,沒回話了。萬族長在外面沒听到說話也只能在門外等著。
兩個人出了房門,萬莫非進了廚房,萬小六出來打開門。
萬族長對萬小六的態度比昨日恭敬了許多,「小六,不知道萬小哥有時間,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圖紙我已經給了陸監工,他全權負責。你們沒事就不要到我家來了。」萬莫非在里面答道。
「好好,萬小哥說得是。」萬族長正準備跨進門檻的腳停留在半空中,尷尬的收回來了,「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忙。」萬族長點頭哈腰的走了。
萬小六洗漱好把兩個人的衣服拿出來洗著。
沒一會听到有人走路聲音,抬頭一看,是村長老婆挎著一個籃子來了。假裝沒看到,繼續洗著自己的衣服。俗話說,一個被窩不睡兩樣人,這個村長是那樣,村長老婆也好不到哪里去。
「喲,小六洗衣服吶?」村長老婆走近萬小六諂媚的笑著。
「嗯,你這不是看見了嗎?」萬小六還是那樣唯諾的樣子,說話的聲音雖然唯諾,這說出來的話卻讓村長老婆臉色稍變。
「呵呵,也是啊。」村長老婆又恢復了笑意道︰「我家院子里那棵棗樹,今年結的特別多,我家那死鬼一大早起來打了一些,這不,我給你們送點嘗嘗。」說著村長夫人就把籃子從手腕上拿到胸前。
「哎喲,太謝謝了,這麼遠還送棗子來吃。」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人家送來的是吃的,萬小六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站過來接過籃子,「這麼多啊,你家這個棗好大啊。來來,進來坐。」
萬小六說著就把她往屋里引。
「不了不了,來了修路的,我家那死鬼讓我帶幾個人燒飯去,我還要去摘菜。」村長老婆跟著萬小六身後說。
「這樣啊,修路是好事,確實要幫忙,那你等等,我把籃子騰給你。」萬小六對著身後的村長老婆說道。
「哎好。」村長老婆站在門外等著。心里把萬小六罵了個千萬遍,不就是走了狗屎運,撿了個好男人,做起了青磚瓦屋,還不是兩腿一張,才有的,哼!
萬小六把棗子倒在笸籮里,又用粽葉包了三個圓子,拿出來遞給村長老婆道︰「謝謝你拿了這麼多棗子,我家暖鍋底,還有幾個圓子,你拿回家給嘗嘗。」
「哎喲,這麼客氣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先走了。」村長老婆看萬小六這麼大方,心里也听高興的。至少這樣禮尚往來,自己不虧。
送走村長老婆萬小六繼續洗著衣服。萬莫非把粥煮在鍋里,也出來幫忙了。
「吱吱吱。」白虎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到萬莫非面前不停地說著什麼。
「它說什麼?」萬小六問萬莫非,他能听懂這個小東西在說什麼。
「它說被欺負了。」萬莫非淡笑道。
「誰敢欺負它?」萬小六也奇怪了,這個白虎,只有萬小九欺負它,別人誰都欺負不了它。
「白草。我所有店鋪的大總管。以前劉員外的女兒劉璇,跟她是朋友,她們一起打理,劉璇管理香粉、綢緞鋪子,白草是管理大米食鹽的。一起去白……一起去參加季度報告會認識的,之後就一起關系很好。在我出事前,所有的鋪子都做了一次大換血。那之後,白草是主管,劉璇只負責京城的一些無關緊要的鋪子了。」萬莫非慢慢跟萬小六說起。
「我听說這個劉小姐對你那是一往情深。」萬小六又道。
萬莫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以前,除了開大會,她根本就見不到我的面,昨天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跟我接觸,何來一往情深?」
「切,說得我好榮幸哦。」萬小六白了他一眼調侃道。
「嗯,那是,你是我這輩子跟我接觸最親密最多的人。」萬莫非點點頭道。
「懶得理你,你小時候的事情你記得?你不要乳娘哺乳?不要別人給你換是尿布?」萬小六反駁道。
「你一個大姑娘,哪好意思?」萬莫非笑道。
「我是實話實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說是不是?」萬小六又道。
「我在塞外長大,我喝的是牛羊女乃。」萬莫非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管你喝什麼女乃。」萬小六對這個男人真是無語了。
「白草要來。」萬莫非對萬小六說道。
「來就來唄。」萬小六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她是女的。」萬莫非似笑非笑地盯著萬小六道。
「切,女的就女的,女的有什麼?」萬小六白了他一眼,但是心里還是有點怪怪的。
「嗯,也是,這世界上啊,前二十多年沒一個女的能入了我的眼,幸好啊,遇到了你。家有悍妻,別人就不敢入我的眼了。」萬莫非很溫柔的眼神看著萬小六。
「誰是悍妻?嗯?」萬小六倒掉水,過來拎著萬莫非的耳朵道。
「是賢妻,是賢妻。」萬莫非為了湊合她的身高,很主動的彎下腰讓她扯著耳朵。
「哼,知道就好。」萬小六放開萬莫非的耳朵,心里那個甜啊。
「餓了吧?吃飯吧。」萬莫非攬著萬小六往屋里走。
「嗯,等會要不要去看看修路的情況?」萬小六還是會惦記著修路,因為只有她知道,這條路,他是為了她而修葺的。
「你想去看看就去看看。這條路線我讓白霧去查看的,我也去看了,是最直、最容易打通的路。」萬莫非道。
「還真有你的,什麼時候去看的?」萬小六奇怪的問道。
「你在劉府的時候。第一次一起出山,看你走得那麼累,我就想要修一條路。」萬莫非喝著粥道。
「還真看不出來。你小樣,還不錯。曾經有人說啊︰想致富,先修路。這個交通確實重要。這條路修好,趕集就不用那麼早起來吧?」萬小六問道。
「嗯,這條路到劉府大約半個多時辰就以了。」萬莫非用筷子頭挑了一點辣醬,被萬小六攔下了,把他的筷子在自己粥里和了和,筷子上的辣醬就沒有了。
「真那麼快啊?」萬小六又問道。
「嗯。」萬莫非肯定的點點頭。
「好,等下去看看。」萬小六很想知道趕集要走幾個時辰的路,半個多時辰就能到。
吃過早飯,萬小六洗著碗筷,萬莫非打掃家里的衛生,萬小九來了又給萬小九講解了一會,兩個人全部弄好才一起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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