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總是有一股侵蝕的力量,吞噬世間的一切,甚至連人的情感也可以瞬間隱藏,但惟獨的內心不可吞噬,因為那是僅僅屬于自己的一部分,猶如生命。
蘇洛風已經不知道這是他獨自仰望星空的第幾個夜晚,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是否依舊溫暖,明媚如初,生命是自己的,但他卻從未掌握到自己手中,冷冷的神色,淡淡的眸子,卻也隱藏不了內心的憂傷,白日的光明正大,俠肝義膽,夜晚的蒙面隱藏,殘酷無情,這種身份,這種生活陪伴了他十七年,從七歲開始,他便不知道什麼是自我,他雖不喜歡,但從未抗拒,因為他知道,師傅有恩。
「師兄,你又在這里做著同一個神游的表情,無論是風吹雨打,炎日酷曬,你也至死不渝啊!」只見一身紫衣女子斜靠在樹上,月光下面容若隱若現,但依舊可以感覺到一股女子的風姿,一副怡然自樂的表情,酷酷地說著。
「用你管嗎?」蘇洛風回應道,說完便縱身一躍,從屋頂跳下,紫衣女子看見了,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只見這時,蘇洛天右手輕輕彈了一下,紫衣女子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一不小心竟失足掉了下去,躺在地上,咯咯地笑著說︰「師兄,我,我錯了,趕緊解,解開。」蘇洛風又是一彈,紫衣女子便止住了笑聲,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狠狠地說了一句︰「算你狠,等我也學會隔空打穴,看我怎麼收拾你。」而此時的蘇洛風轉身走人,頭也不回說著︰「紫瞳,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後少來,如果被人看見抓到你的話,我是不會管你的,你趕緊走,否則,我可不保證下次打的還是笑穴。」
「真是的,人家還不是想看看你,至于這麼生氣嗎?沒良心!」紫瞳剛要繼續說,只見蘇洛風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紫瞳無可奈何的苦笑著,身子輕輕一躍,也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日,沐府大廳中,沐君正襟危坐,細細品茶,神色嚴肅,一個歷經40年風吹雨打的男人,歲月在他身上的沉澱可以讓人細細品味,但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卻是那樣淺。
與此同時,廳堂中,一名少年直直地站在那里,束發高冠,面容清秀,眼神堅毅,一襲雪青色長紗外裝,又加重了少年的氣息,此乃沐君的三弟子—柳明軒,」師傅,飛羽鏢局全局滅口,押送的朝廷貨物無一留存,初步查證,又是傾城教所為。」
沐君微微皺眉,一臉擔憂,說道︰「知道那批貨物是什麼嗎,傾城教那些人想用這些干什麼,這個都查到了沒有?」柳明軒回答說︰「師傅,朝廷所運之物並沒有得到證實,但估計應該是銀兩,至于傾城教所用將他們做什麼,還沒有半點風聲。」
沐君緩緩而立,說道︰「傾城教搶走朝廷之物,照理說,我們本可以不管,但是竟然將鏢局全員殺人滅口,我們就不可以坐視不理了。」
柳明軒此時滿臉疑惑,說︰「師傅,我不明白他們竟然為了一車銀子而不留活口,這到底是為什麼。」
沐君微微笑著說︰「明軒,你出來歷練的機會少,殺不殺人有時有可能真不需要什麼理由,不過到底是不是一車銀子,那個沒有正確消息,我們不能隨便估斷,至于剩下來要辦的事情就交給你的兩位師兄吧,如果又是傾城教所為,那將又是一場硬仗啊。」說完,沐君微微閉眼,似乎前方的路又充滿了艱辛。
柳明軒看著師傅這樣,雖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但還是咽了回去,心想︰「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像師兄們那一般的人物,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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