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寒風中,貝可寒上半身穿著一件低領無袖棉背心,下半身卻穿一件厚絨褲,打掃後院。
一邊掃,一邊詛咒某個陰險、月復黑、愛整人的小氣鬼。
「背地議論人,小心閃了舌頭!」
熟悉的淡淡苦澀氣息,和好整以暇的挖苦,來人正是容先生。
「站遠點!小心閃了你的老腰!」
貝可寒毫不客氣地揮舞著竹枝大掃帚,專往某個小氣鬼腳下掃!
「咳咳!咳咳!」容先生果然跳腳。
雖然是優雅地跳腳,卻也忍不住皺了皺眉︰「脾氣太糟糕!胳膊也太瘦,一點都不性|感!不過,鎖骨這麼露著,還算可以看看!」
一雙深邃的眼,在貝可寒這身怪異的裝扮上,肆意打量。
膚色如白雪,可惜生了片片紅疹,不然也不會露出大片肌膚。
貝可寒咬著嘴唇怒目而視︰「誰讓你看了?小心看多了長針眼!」
容先生似笑非笑︰「我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瞧,每當你咬嘴唇的時候,心里就開始起壞主意了——我說得對不對?怎麼,莫非你已想到回敬我的法子了?」
貝可寒愣了。她自己從未注意到這個細節。
前世她好像不愛咬唇。是因為手術台上被剖心的痛,太痛了嗎?讓隱忍的她不自覺地愛咬唇?
這男人的觀察力,可怕地強大。
他的眼楮難道是透視機?還能把咬唇和心理活動聯想起來?
貝可寒不想和他多說。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掃後院機會,可不是為了單純干活,她還要趁機研究苗圃中的植物,有沒有可用之材。
可是這月復黑男,無賴地擋著,讓她如何下手?
「不是說過兩天才會來嗎,怎麼一大早就來……」貝可寒看某人沒有要走的意思,郁悶地嘀咕。
無利不起早,莫非這不起眼的福利院,藏著隱秘的金礦?
「呵,我贏了,小灰,果然有人惦記我。」容先生側著頭說。
貝可寒這才發現旁邊還站著個灰衣人,好像是上次那個隨從,他低頭默默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歐元,一臉不甘心地遞給了自家主子。
「喂,你們……無聊!!!」兩人這是拿她打賭的節奏?有沒有搞錯?!
還有,灰衣人無聲無息地立在一旁已久,她竟然完全沒發現!
這種強大的「不存在感」幾乎和容先生的洞察力不相上下!
一主一僕,怎麼都是這麼驚世駭俗?!
這位容先生,真的只是一位投資福利院的慈善家,那麼簡單嗎?
正想著,她忽然發現胳膊被容先生拉住!
在冷風中凍得冰涼的皮膚接觸到對方溫熱的大掌,格外刺激,引起她心頭一陣異樣的震顫。
貝可寒拉下臉︰「容先生,請自重!!!」胳膊卻沒甩月兌。
對方很是用力箍著,就像昨天把她摁在茶水間櫥櫃上的時候一樣。
那力度蠻橫霸道,不容抗拒,掙扎不開。
運針刺他,他卻靈活避過,畢竟被扎過一次,有應對經驗了。
貝可寒怒了︰「別逼我不客氣。」她的殺手 可不只是縫衣針。
容先生卻只顧著研究她的皮膚︰「你擦傷過?這是什麼時候弄的?是誰欺負你了?」
貝可寒沒好氣地瞪著他︰「不關你事!放手!」分明現在欺負人的是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