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齊蘭峰有些驚訝,忽然像是醒覺什麼,駭然變色,還未有所動作,意志崩潰無蹤。
楚鋒悠悠轉醒,心中暗喜,「武道之心,我居然凝結出武道之心。」欣喜之處都不該如何表達。
機緣伴隨劫數,必死之局一旦翻盤,獲得好處不可限量。
此時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楚鋒心中一跳,「還沒月兌離危險。」連忙收好玄照鏡,準備遁走再說。
彎腰撿取玄照鏡之時,眼角從縫隙撇過,又是心頭一跳。
那一撇間,照江樓內情況完全變樣。
一切異象消失無蹤,但卻更加詭異。
齊蘭峰昏倒在地,一頭蒼蒼白發,渾身浴血。
孫、汪二人面目全非,兩人看上去如幾個月大嬰孩,渾身雪白,胖乎乎的,胳膊腿上的肉一節一節,頭戴黑色小帽,身穿黑衣,另一個也是如此,不過卻是頭戴白色小帽,身穿白衣。
之所以楚鋒確定這兩個嬰孩是他們,全因這兩嬰孩位置和之前位置一樣,因為身體縮小,原來衣服全部褪下在地上。
也就是說孫政和汪婷返老還童,成為嬰孩。
而這還不夠詭異,讓楚鋒感到詭異甚至可怕打的是,兩個嬰孩竟然每個人只有一只眼楮,統統都在眉心。
在楚鋒撇過那一剎那,二人同時睜開雙目,剛好和楚鋒面對面,中間隔著牆壁,二人從牆縫直愣愣的看著他,看的楚鋒直發 。
在眼楮睜開的瞬間,白女圭女圭眼楮內是白色眼楮,呈豎狀,黑衣服女圭女圭,眼楮卻是黑色,也是豎狀,兩顆眼珠沒有任何情緒,像是死物。
但正因為如此,才讓人驚懼。
「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鋒趕緊溜走,不敢多留。
楚鋒一走,乾坤女圭女圭也直接遁走,乾娃往天空飛去,坤娃往地底遁形。
如果這一切讓人看見,絕對會匪夷所思。
兩個屁大孩子,竟然會飛,還會地底穿行,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乾坤女圭女圭,神秘莫測。
楚鋒沒有發現,在乾坤女圭女圭睜開雙目的瞬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種聯系。
乾坤女圭女圭已經不算是人了,而是被齊蘭峰逆天改命,煉成絕世寶物。這種寶物的認主方式,就是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它們的主人。
本來該是齊蘭峰為主人的。
此寶需要祭練十九次,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只是在煉成寶物最後一刻,楚鋒不受他意志影響,毫發無損,一時心中驚訝,情緒變化,影響到煉寶過程,導致乾坤女圭女圭反噬,要不是最後一刻,齊蘭峰果決使用秘法擺月兌困境,這刻已經死了。
乾坤女圭女圭這件寶物,非常邪門,煉寶過程中不得有絲毫疏忽,之前齊蘭峰動手隔絕聲音,便被反噬一次,意志降臨又被反噬一次,幾乎耗光底蘊,最後一刻又被反噬,沒死已是邀天之幸。
若不是他修為驚天,早就死透了,即便如此,他一身修為降至低谷,從神境跌落至武道境,留下難以修復的創傷,根基大大受損,瀕臨死亡。
齊蘭峰籌謀半生,卻在最後一刻大敗虧輸。
時也!運也!命也!
楚鋒一路返回房中,匆匆月兌衣睡覺,一切可疑之物全部藏好,他知道一旦齊蘭峰醒了,城主府一定會掀起一番風波。
至于此刻逃月兌他沒想過,城主府外緊內松,在里面還可以溜來溜去,要是想出去難上加難,正如和外面人想闖進來,難度一樣。
而且他不認為自己會被挖出來。
剛剛那發生的一切,誰也沒有看見,包括齊蘭峰也沒看見他的面目。
「我毫無破綻,一定。」楚鋒嘀咕一句,拉上被子。
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奇妙的事發生了。
他一只眼楮從天空看見地上萬物,以城主府為中心,俯覽下方三百里,地上萬物,一草一木,蠅蟲微羽,看的清清楚楚,如同放大無數倍,路上行人身上的胡須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是甚至知道那人有多少根頭發。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眼過去,沒有什麼可以瞞住他的。
「怎麼回事?」楚鋒震驚無比,他心中升騰起一種俯覽天地,主宰眾生的感覺。
而另一只眼楮卻是在地底,仰視上方三百里,地底泥土,石頭,形同虛設,全部如同透明,根本擋不住視線。
地底緩慢爬行的蚯蚓,打洞的穿山甲,微小的螞蟻,一切一切,都一清二白,一眼過去,無所遁形。
兩只眼楮只能看三百里,三百里之外一片虛無,三百里之內不分遠近,一樣清楚。
這兩只眼楮互相對視,地底眼楮映著一個嬰孩,身穿白衣白帽,有鼻有口,卻僅有一只白色眼楮。
天空眼中是一個身穿黑衣黑帽,眉心一只豎瞳,卻是無比詭異的黑眼,一片幽暗。
這兩只眼楮毫無情感,也無冰冷,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不似人,像似法寶。
兩眼對視,眼中有人,人中有眼,眼中又有人,人中更有眼,彼此中有彼此,無量無窮。
就像兩面鏡子,互相之間,無窮反射。
但反射而出的乾坤女圭女圭,不是畫影,而是真形。
乾娃在天,坤娃在地,包納天地,蘊藏眾生。
楚鋒一時驚住了,他忽然間明白了。
「我莫非是它們主人?」楚鋒驚疑不定,這個念頭一起,他明顯感覺的那種彼此相連的味道,仿佛是另一個自己的延伸。
他心中升騰起一種欣喜,這兩個女圭女圭雖然不知道具體有什麼用,但那齊蘭峰花費這麼大氣力,幾乎為了這寶物拼了命,豈是凡物?
楚鋒心中一動,給兩個女圭女圭下令,兩個女圭女圭果然行動起來,一個在地底穿梭,一個在天空飛行。
楚鋒有心試試,能否將自己帶著飛行或者地底穿梭,不過想想太過驚世駭俗,便沒有行動。
具備飛行的武道強者,都不是一般人物,他自己才煉氣境,若真能飛行,立馬就要被人抓住切片研究。
而且齊蘭峰還未死,一想到這,楚鋒心就漸漸平靜了,不在想有的沒的,而是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忽然,楚鋒房門被人撞開,披堅執銳的甲士進來便道︰「張寶,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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