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仲元說的是真是假,無人知道,那些錦衣捕快,趙懷亭倒不擔心,但是王青之身份不同,非同小可,若是王青之已經被殺死,那他就真的粘到一坨屎,臭不死他,也惡心死他。
不過他並不害怕,此事對他來說只是麻煩而已,宗衛司**于外,尋常人插手不進來,便是施壓下來,也不至于將他打得爬不起來。
這件事論起來,是錦衣捕快和宗衛司的一次合作,全盤錯誤都是錦衣捕快之錯,和宗衛司關系不大。
趙懷亭投鼠忌器,沉思良久,才開口道︰「好,我便信你一次,可以將這小子還給你們。」說罷,陰森森一笑,拿出一個丹丸讓楚鋒吃下。
楚鋒做戲做足,破口大罵,「老狗,你讓本公子吃什麼東西?」
「三陰噬魂丸。」趙懷亭輕輕吐出五個字。
落仲元等人頓時色變,「三陰噬魂丸。」
落仲元喝道︰「混賬。」他怒火沖天,直接越過去,閃電般打出一拳,罡風蕩蕩,地面泥土都刮起一尺,甚是厲害。
不過趙懷亭穩坐太師椅,一聲厲喝,氣貫天地,三丈之內,如鐵壁銅牆,百千金刀透體而出,滾滾流轉,如一道巨型絞肉機,唰唰唰飛轉起來,讓人汗毛倒豎。
落仲元頓時收手後退,失色道︰「你是金刀萬斬戮千魂,趙懷亭。」
「正是老夫。」趙懷亭傲然一笑,「老夫不與你們接戰,並非怕了你們,江湖之中,以和為貴,若我們那幾位錦衣捕快安然無恙,這位杜小兄弟,老夫也保他無事。」他話鋒一轉,目光陰冷,「但若有半分差池,休怪老夫無情,三陰噬魂丸的厲害,想必你也听說過。」
落仲元神色難看至極,三陰噬魂丸非常難解,乃是用三種至陰之物煉制成丸,一旦被人服下,吞魂噬靈,絕難活過三個月。
如果不知道三陰噬魂丸,是哪三種至陰之物練成,絕對無法對癥下藥,就算是可以解毒,以血花宮的能為,也無法完成,至陰之物,何等珍貴,區區血花宮還拿不出來。
他一見趙懷亭使出萬斬金刀,便知道了趙懷亭的身份,感到非常棘手。如果強行開戰,今天在場的人,沒幾個可以活下來。
無論如何,都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趙懷亭在江湖上出手不多,但每次出事都非常殘酷霸烈,死在他手上的人,統統沒有全尸,千百飛刀齊出,金刀加身,斬成肉泥,周身三丈內如同禁地,入了便死,根本不得近身。
若兩人打斗正酣,趙懷亭突然使出這招‘金刀萬斬戮千魂’,神也擋不住,頓時掛掉。
楚鋒看的過癮,趙懷亭這一招金刀萬斬戮千魂,一下震住場面,這一招非常華麗凶險,以非人之力可以抵擋。
劉玉洲的大金蟾吞氣功,和須陀尊的十象怒法金剛,都是非常了得,屬于不俗的人物。
楚鋒心中火熱,更加堅定武道之心。
落仲元哼了聲,「你放心,有落某在,那幾個小捕快我包他們無事,如今,你可以將我這不成器的杜師佷還回來了吧!」
趙懷亭哈哈大笑,「如此,老夫也放心了。」說著將楚鋒推過去。
落仲元看著楚鋒,暗嘆一口氣,這小子怎麼這麼會惹麻煩,若不是大師姐弟子,早就一掌斃了。
一時,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屠夫、須陀尊對視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氣。
若非必要,他們絕不會和道武帝國做對,如果道武帝國鐵了心要滅亂刀城,那麼他們也只有遠遠遁走。
亂刀城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安樂窩,從四方豪強中謀利。如果不是血花宮許下大代價,讓他們相助,他們也不會硬頂著壓力,站在帝國對立面。
目前,這筆生意,是賺是賠,誰也說不清楚。
趙懷亭大手一揮,「滅了亂刀城。」
「殺!」
錦衣捕快,宗衛司,碧水城都統營,三方人馬,全部往上沖,刀劍出鞘,一時掀起血雨腥風,慘烈哀嚎。
落仲元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懷亭眼皮一翻︰「帶著你的人給我滾蛋,今日我倒要看看,亂刀城有什麼規矩。」
落仲元松了口氣,不敢再待下去,和血衣人一道,帶著血花宮的人,匆匆離去。
屠夫、須陀尊大怒,「落仲元,你個狗日的,老子幫你們,你們就這樣走了。」誰知道趙懷亭突然出手,辛辣霸道,如同烈焰熊熊席卷,這一刻他們二人窩火不已。
落仲元心有退意,自然不願糾纏下去,這讓亂刀城一方失去外援,頓時非常危急。
落仲元面有慚色,「大家各取所需,你們幫我們,我們也付出很大代價,如今兩不相欠。」
「嗦嗦。」趙懷亭身軀一動,萬斬金刀透體而出,鋒銳殘酷氣息,彌漫開來,「再不滾,你們都不用滾了。」
「你……」落仲元大怒,但敢怒不敢言,帶著人馬匆匆撤離。
一路逃跑,對杜江魚也恨得要死。若不是因為杜江魚,哪會發生這種事情。
趙懷亭撲入戰場,如虎入羊群,周身三丈之內,萬斬金刀呼嘯往來,狂風頓起,殘肢斷臂跳著舞般飛起來,鮮血不要錢的狂噴,一顆頭剛剛還是西瓜般的破開,落到地面,腦漿子都砍成漿糊,一具尸體,心肝脾肺腎都認不清,全部斬成肉末,血肉模糊都不足以形容。
隨著趙懷亭的動作,他築起三丈血牆,走到哪,死到哪,人人退避,不敢力敵。
凡是在這三丈之內的,無一合之敵。
須陀尊、屠夫,不敢城外接戰,遁入城內,招呼人關上城門,準備火油,弓箭,瀝青,在城頭虎視眈眈。
碧水城都統營大都統李連真,一臉不屑看著亂刀城防御,喝道︰「萬竅大陣。」
百人方陣,沖上前去,一百人渾若一人,真氣如潮,武道十一重在這股力量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
百人氣機勾連,真氣貫通,在頭頂結成戰雲。
沒有半分懼色,一起往城門沖去。
「殺!」須陀尊怒喝,金剛佛陀在背後凝結,如成實質。
屠夫臉紅如血,有股子瘋狂的味道,甩出鎖鏈鐵鉤,鐵鉤長鎖,抓住人猛地一扯,頓時將人活活拉死,他居高臨下,一旦出手,必沾人命。
劉玉洲一聲長笑,「亂刀城的規矩,在帝國的面前,統統都是屁。」
「大金蟾吞氣功!」
呱呱呱!
劉玉洲背後三丈金蟾,仰天鳴鼓般的叫,呱呱呱音波振動,催魂裂腦,貫心穿肺,尋常人抵擋不住,直接腦袋崩裂,死于非命。
有人忍住碎魂之音,運氣上來和劉玉洲近戰,只可惜,大金蟾吞氣功,防御力極強,想殺他也是艱難。何況他是武道十一重,修成三真霸體,身軀相當霸道,挨著誰誰死。
轟!
一人被直接震的骨肉分離,內髒粉碎而死。眾人駭然失色,不敢再攻。
百人戰隊,沖殺在前,轟的像城門撞去,地面都踩得沉底半尺,城牆甚至都有傾斜傾向。
弓箭,火油,滾燙的的瀝青,守城利器,層出不窮。
百人戰隊,結成萬竅大陣,頭頂戰雲凝結成一尊披甲大將,高達十丈,手持偃月大砍刀,翁的一刀,城頭樓子被砍翻在地,幾十個守城之人,紛紛腰間齊斬,腸子,血水灑滿城頭。
這位真氣結成的大將,一聲爆吼,空氣振動,漣漪般的形成空氣潮流,往外奔涌。
什麼弓箭、火油、瀝青,直接撞飛出去,濺到亂刀城的人身上。
一時間,慘叫連連,亂刀城化為人間地獄。
趙懷亭冷笑道︰「敢于和邪派合作,犯我帝國,這便是下場,亂刀城的規矩,哼,什麼東西。」
趙懷亭震怒難耐,因為王青之,他投鼠忌器,無法拿血花宮開刀,便將怒火傾瀉到亂刀城的人身上。
而且此事,亂刀城也難辭其咎,從頭到尾都有他們影子,雖是血花宮請的他們,但不管如何,還是觸犯了帝國。
落仲元走出老遠,在一座小山頭上看去,嘆了口氣,「亂刀城完了。」
楚鋒也是凝神細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般大場面,幾百人廝殺在一起,不過亂刀城節節敗退,明顯不敵帝國。
落仲元狠狠瞪了楚鋒一眼,「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也不知道大師姐,怎麼這般看重你。」
楚鋒冷冷一笑,「因為我是武道天才,師傅看重我有何稀奇,不過這一切也不全怪我,這些事情到底誰惹出來的,我想大家都清楚。」
這一切都要牽扯到盜嬰,否則哪會有今日之事,收買盜嬰的決策是誰下的,在場人都十分清楚。
「閉嘴。」血衣男子陡然呵斥,「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杜師佷你該知道,否則你師父都保不了你。」
楚鋒像是受了教訓,哼了聲,也不反駁,學了個杜江魚十足。
他知道這位血衣男子,是杜江魚師傅的七師弟,也是七長老血雲衣。血花宮有三位長老。
大長老血婆婆,五長老落仲元,還有血雲衣了,其它長老,在血花宮的歲月中,已經死光了。
如今的血花宮非常虛弱,青黃不接,便想著從嬰孩時期培養起,鍛煉其忠心,這些人成長後,都是血花宮中堅弟子,以備未來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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