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芸和何詩詩一起被帶到了寨子左邊的一處小院,進去時,里面還有兩個婦人在收拾東西,手腳甚是麻利。
院子不大,也很簡陋,居然只有一間睡房敞開而已,其余房間的門都緊鎖著,不知堆放著何物。
「夫人,里面請。珍娘一家很快就會被帶到,大哥說了,夫人想打想殺只需告訴我們一生,我們一定會幫夫人完成好。」領他們過來的一個小嘍如是說,隨即不容置疑將她和何詩詩推進了房門。
其中兩名小嘍自然而然守在門外,剛才講話的男人和另一個則跟了進去。
「我不是夫人,叫我蘇姑娘或者蘇小姐。」紫芸瞥了那人一眼,不冷不熱辯解著。
何詩詩為她拉開一把椅子,讓紫芸坐下。此時何詩詩心里十分內疚,若不是她,小姐也不會身陷囹圄了,怪就怪她學藝不精,被這幫山賊俘獲,簡直是可恨!
「你們推我們來這里做什麼?不是說好俘虜了蘇紫芸,就放我們離開嗎?你們怎麼這樣不講信用?」忽然,院外傳來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听上去有些氣急敗壞。
「閉嘴!再多說一句,就割了你的舌頭!」有山賊出聲恐嚇,頓時,那婦人就敢怒不敢言了。
紫芸好整以暇地坐在桌邊,暗道這幫山賊效率還挺高,她前腳來,珍娘一家後腳就被帶過來了。珍娘,呵呵,就讓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婦人,珍娘一家帶到,是否立刻讓她們進來?」先前與她對話的男人詢問。
「帶進來吧。」紫芸冷聲道。
「進去,夫人要見你們!先跟你們說好了,夫人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敢不說實話,哼哼,今晚就等著被所有兄弟享用吧。反正今晚是大哥的大喜日子,我們兄弟自然不能干瞪著。」外面的山賊繼續恐嚇,說完還傳來幾聲yin笑,瞬間讓珍娘幾人白了臉。
下一刻,幾個身穿粗布麻衣的人就被推了進來,來人一共有四個,三個女人一個男人。那男人紫芸認識,竟然是赫連山莊的管家周福。三個女人則是二老一少,紫芸猜測里面一定有赫連威的妻女。
「蘇紫芸,竟然是你,你什麼時候成了寨主夫人了?」周福小眼楮閃著精光,隨即而來便是濃濃的憎恨。就是這個女人,一手將赫連山莊推入地獄,讓他失去了所有依托,乃至于被擄到這里,干起了殺燒搶掠的勾當。
三個女人一听這話也怒上心頭,就是這個蘇紫芸,害死了赫連兄弟,還讓她們背井離鄉!自從她們被俘虜到這里,就活生生掉進了地獄里,日日被山賊強//奸!她們不是沒有想過尋死,但一想到蘇紫芸還好端端活著,恨意便讓她們選擇活下來。
她們發誓,一定要逃出這里,然後找蘇紫芸報仇!卻沒想到,真讓她們等到了機會,昨日周福與幾名山賊去青雲縣周圍探查是否有肥羊,沒想到就看見了蘇紫芸。周福毫不猶豫說出了紫芸的來歷,風百里一听便動了心,因此才有這一場埋伏與俘虜。
可萬萬沒想到,蘇紫芸竟被風百里看上,要娶她為壓寨夫人!
「跪下!」山賊忽然一聲厲喝,四人頓時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然而,心里的恨意更甚一分,對自己的仇人下跪,這種屈辱幾乎讓他們咬碎銀牙。
紫芸挑了挑眉,這幾人還好意思恨她?她才是一肚子火氣呢!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她就一直在倒霉,現在這個身體被繼母趕出房門,接著又染上風寒,差點要了小命。好不容易來到娘親的山莊,卻被告知五百畝土地被人私自賣了;等她拿回了土地,又被赫連山莊陷害,幾乎遭受牢獄之災。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想給英王妃送點錦緞,還被抓來這里,被逼著做壓寨夫人。老天究竟看她多不順眼啊,才會讓她遭遇這麼多,真真是可嘆。
「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若是誰敢不老實,別怪這幾位兄弟不客氣!」她冷著一張臉,周身氣勢陡然一變,站在她身邊的兩個山賊頓時一驚,這樣強勢的威壓,居然會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身上傳出,簡直不可思議。
周福四人更是不堪,竟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心升起,瞬間老實了許多。
紫芸滿意地揚起唇角,氣勢倏然一收,問道︰「各自報上姓名,與赫連山莊的關系!」
四人對視一眼,最後周福先說︰「在下周福,是赫連山莊的管家。」
緊挨著他的女人也開了口︰「我叫呂珍娘,是赫連威的內人。」
原來這就是珍娘,呵,果然不出紫芸所料,是赫連威的妻子。
「我叫赫連雪柔,赫連威是我父親。」挨著珍娘的女子說道,這女子約莫十六七歲,原本秀麗的容顏看上去有些暗黃,很顯然,這段時間的遭遇十分不好。
「我叫付芸,是赫連明的內人。」最後一名中年婦人也自報家門。
紫芸點了點頭,看向付芸道︰「為何就你一人?你兒女呢?」
付芸神色一變,隨即瘋狂地大笑起來︰「蘇紫芸,你問我兒女?我就告訴你吧!我兒一定會找你報仇的!你等著吧,你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紫芸蹙眉,隨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這麼說來,你兒子要麼當初不在奉縣,要麼就是逃月兌了。嘖嘖,留著這麼一個潛在的敵人,的確很頭疼。」
「哼,蘇紫芸,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吧,反正你也殺了我丈夫!我兒一定會替我們報仇的,他不會放過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付芸臉上恨意彰顯無遺,似乎一切都豁出去了。反正她兒子早就離開奉縣多年,遠在京城太學求學,蘇紫芸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等她兒子做了大官,想殺個蘇紫芸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赫連明一出事,她就讓人寫信告訴了兒子,想必兒子早就在謀劃著對付蘇紫芸了。
「我心狠手辣?付芸,也只有你這樣不辨是非的愚蠢女人才會這樣說!是我讓赫連兄弟陷害我的?是我讓赫連兄弟給巡按大人下毒的?是我讓人砍了赫連兄弟的頭?還是你認為,只許你男人對付我,不許我反抗?付芸,你這樣愚蠢的女人,真是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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