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蒙著紅布,看不見是什麼東西,但看形狀,像是和尚廟里燒香用的方鼎。
有管家模樣的人指手劃腳,壓低聲音道︰「你們小心著點,可別摔了這寶貝鼎。」
那些人把那口鼎抬進一間庫房。
管家出來,對送東西來的管事道︰「我代我們家公子,先謝謝王大人,我們家公子說了,一會兒空了,就請我們老爺一起過來欣賞這寶鼎。」
王大人?
如故眸子半眯,看來這東西正是王坤從嚴大國那里搶來的金砂鼎。
送鼎來的人道︰「誰不知公子是大名鼎鼎的藥師,寶劍配英雄,這寶鼎只有到了公子手上,才不會浪費。」
討好容瑾?
如故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冷笑,這個王坤仗著極品女的名頭,強搶人家的東西,然後再用搶來的東西孝敬給丞相。
王坤踩著極品女的腦袋另尋高枝,可憐極品女還得給他背黑禍。
如故冷笑,可惜她不是極品女。
等那些人鎖了房門離開,瞅著附近沒人,飛快跑向庫房。
那鎖是老式鎖,開這鎖,對曾做過臥低的如故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庫房里漆黑一團,如故關攏庫房門,確認庫房里沒有人,才點燃隨身帶著的小蠟燭。
這間庫房里又分成許多間小庫房,擺放的各種古董寶物。
一直進到最里間,才看見被紅布蓋著的那口鼎。
揭開紅布,果然是一口沉金色的上好金砂鼎。
如故看著金砂鼎轉了三圈,眉心蹙緊。
王坤是極品女保薦的,所有人都知道王坤是極品女的狗,為極品女辦了不知多少壞事。
現在鼎擺在面前,就算她當眾把王坤的惡行公布,也不會有人相信她。
王坤狗急了跳牆,一口咬定是她指使的,那些人反而會認為是她居心不良,想勾搭丞相家的公子。
驚呼之後,又同時趕緊收聲,一同看向大門方向,確認沒被人發現,才松了口氣,又再同時發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問完,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情不自禁地笑了。
小孤長得很脯一身短打夜行服,更襯得他腰窄腿長,那身段要多好就有多好。
如故把他從上看到下,「賣春—宮做牛郎賺的錢不夠花,所以干回老本行?」
「我身價太脯沒人出得起價。」小孤恢復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撈起地上的紅布,「鼎呢?」
如故聳了聳肩膀,表示不知道。
小孤繞著如故轉了一圈,把她從前看到後。
如故滿不在乎地任他看,如果被人看一看,就能露出馬腳的話,她那些年的臥底就白當了。
哪知他突然抓住她戴著鐲子手腕,嘴角一揚,扯出個玩味的笑,「在這里,是嗎?」
「你說笑呢?」既然這世上有三生鐲這樣可以收納的東西,就可能還有別的可以收納的寶貝。這鐲子雖好,但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寶貝,戴在手上,就太危險了。
關鍵是這鐲子取不下來,遇上打動的,多半要被砍手。
他低頭,借著微弱的燭光,緊盯著她的眼,「你只用了半盞茶時間,就打開一把六子連環鎖。」
「這有什麼奇怪?」如故平靜地看著他,她以為手腳干淨,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鼎前腳送進來,後腳就不見了蹤影,而這里除了你,再沒有別人進來過。這庫房密不透風,這鼎不可能平白消失,所以只能在這里。」不等如故否認,他摟了如故的肩膀,低頭湊到她耳爆低聲道︰「你放心,除了我,沒有人看得出你這鐲子有什麼特別。」
「把一個半人高的鼎塞進鐲子里。」如故踮起腳,在他額頭上模了一把,「得妄想癥了?」
「尋常鐲子當然不行,但空間手鐲就不同了。」小孤手指擦過玉鐲,濃濃的靈力從鐲子上溢出,這鐲子不輸手鐲那麼簡單。
「這鎖怎麼開了?」外面傳來人聲。
如故和小孤飛快地對看了一眼,同時吹向如故手中蠟燭,動作統一像是有人發號施令。
二人在黑暗中目視了對方一眼,感覺到對方和自己一樣,曾經受過嚴格的訓練。
下一秒,兩個人又一起看向周圍,找地方躲。
可是這間庫房空空蕩蕩,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