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停留在一邊擱放著的溫熱的福喜面兒上,手一拐,拿起一塊福喜面兒吃了起來。
喜大妞把碗筷擺好後,「你,你慢吃哈,那啥,我上去了。」
走到地窖上面一點了,大妞才有勇氣回頭,「那啥,你,你……」
上官劍抬頭,就那樣冷漠的盯著她。
「沒……沒啥了。」不知為何,大妞的攆人的話,就這麼半道夭折。
在屋里候著的迎春,眼巴巴的盼著大妞歸來。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內心一苦,「姐,你不會沒和那人說吧?」
大妞誠實的點點頭,旋即便驚恐的拽住她,「四妹妹,這以後要送飯啥的,你去,你去,那個人看著好恐怖的。他只是一個眼神,我……我嚇的就想尿啊。」
迎春瞪大眼,內心哀嘆,這姐兒,也著實是太差了點吧。
大妞也不怕丑,只是焦急的擺頭,「之前他睡著時我還不覺得怎麼著,只覺得那人是真的俊啊。可是送飯下去看見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心啊,噗通噗通的撲個不停。姐這一輩子沒見過世面,也沒接觸過那些個大人物。我一看見這種人,就控制不了的想入廁呢。到是妹子你,你擱上官府呆過,和那些人打交道是不怕的。好妹子,這人你以後去接觸好不好?姐是真膽兒小。」
迎春無奈地往後一躺,還能怎麼著,攤著個無能的大姐,這些個勞心的活兒,由著她去罷。
「對了,四妹妹,那個,你一會兒送二床被子下去唄。今天天也晚了,想攆走人家也不當的,就讓他擱那下面歇一響唄。不過,地窖終歸太濕,你送這床被子下去。」
大妞把一邊的一床半成新的被子抱了出來,這樣的被子,居然一直擱一邊兒不用,這到讓迎春不解了。「姐,你有這樣的被子,干嘛不拿來用啊?正好,我這床被子漏風呢,就用這一床了。」
接過被子,迎春笑嘻嘻的蓋在身上。她才不要給那男人送被子呢。如今她可不是在上官府,在府里的時候,為了生存,或許會討好一下他。可現在嘛,她的的生活啊,就得由自己個決定。殷勤啥的,不需再用。
「這被子不是姐不讓你用,是……是你姐夫生前用過的。他這一輩子啊,也沒落個好,唉,早些年到也得到苦兒爺爺的愛護。可後來,隨著身子骨越來越差,苦兒爺女乃就不怎麼待見他了。尤其是我和你爹成親後,他們更是撒手不管。最開始的二年,可能是我和苦兒爹的感情不錯,所以他爹到也精神了二年。可惜,畢竟是從小就壞了身子的人,家里耗了最後的一點藥費,也沒能把他爹救回來。臨去時,我想著他爹這一輩子吃也沒吃著啥好,穿也沒穿著好的。臨要去的那段時間,天天吼冷啊,我拼命的繡了點巾子去換了這一床被子,只是想讓他不要那麼冷……」
說到這些曾經的往事,大妞的眼眶紅了。「有了這一床被子,苦兒爹說溫暖多了呢。快要閉眼的時候,他一直不舍的看著我和苦兒,他爹,是不想去啊……後來家里雖然也窮,但我卻不想用這床被子。實在是怕看見這床被子,一看見它,就會想到苦兒他爹咽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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