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的眼楮緩緩睜開,此時的他看起來淒慘無比,嘴唇,眼角,鼻子里面全是血,一雙眼眶高高腫起,像是兩個燈泡。
「媽的,疼死了我了!」阿波**了一聲,他知道三連長正在揪著他的領口,但由于眼楮被鮮血覆蓋,使得他看東西一片朦朧,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其他的學生听到了王強的叫聲,紛紛長出了一口氣,還好,江波並沒有被打死!
三連長看著場面起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嘴角不由的翹起。
阿波雖然看不清楚東西,但能感覺到對方在笑,他以為對方是在嘲笑他。
「媽的,你笑個屁啊!」
三連長笑容一僵,盯著眼神朦朧的江波,小聲說道︰「知道我最後一下為什麼下那麼重的手嗎?」
江波笑了笑,牽動了傷口,使得他倒抽一口冷氣,說道︰「下不下重手,那是你的自由。不過,部隊的殺招,果然犀利!」
三連長依舊抓著江波的領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你今天犯了三個錯誤,這也是我下重手的原因!」
「什麼錯誤?」阿波勉強睜開腫起的眼皮,問道。
「第一,你不該聚眾鬧事,你是我三連的人,這樣做對我在部隊的成績會有不好的影響!」三連長寒聲道。
阿波勉強笑了笑,「還有呢?」
三連長目光閃動了一下,接著道︰「第二點,你不該挑戰我。說實話,我對于對付你這種菜鳥沒有一丁點的興趣,和你動手,無論輸贏都會毀掉我的形象!」
「可你還是動手了,而且下了重手。」江波說道,他現在有點後悔,早知道這個三連長肚量這麼小的話,他一開始就出絕招了,他真正的絕招。
「而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三連長的雙手用力,扯得阿波衣服領口一緊,使得他一陣呼吸不暢,大臉憋得通紅。
三連長像是看不到江波的痛苦,面目猙獰的說道︰「最後一個錯誤,就是你不該對團長大不敬,這要是在部隊,你就不是受點傷了,老子殺了你!」
江波看著臉色變得猙獰的三連長,突然笑了出來,他笑得很大聲,連最遠處的學生都清晰可聞!
「原始如此,原來是這個理由。沒想到我江波來hs市的第一次掛彩竟然是這麼個理由。哈哈,想想還真是好笑啊,竟然會是樣的理由!」
三連長眯起眼楮,冷哼道︰「這個理由,要你的命都夠了!」
江波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盯著三連長,眼中噴射出灼熱的火焰︰「我不相信!」
三連長哼道︰「還真是沒見識的窮學生,這個世界上,你沒有經歷的事情多著呢!對于有些人來說,你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江波怒吼︰「放你媽的屁,這個世界上人人平等!他團長之前故意刁難我,我為什麼不能對他冷眼相視。難道他要殺我,我也要伸長脖子讓他砍嗎?」
三連長冷漠道︰「如果真是那樣,那是你的榮幸!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的弱者,被強者吞噬就是他們的命運!」
「榮幸?!命運?!」
阿波仔細咀嚼了這兩個詞語,眼神中折射出濃濃的烈火,幾乎要將這天燒破,將這地燒穿!
「如果讓我踫到你說的這種強者,老子親手抹了他的脖子!」
三連長大笑,笑聲比江波的還要大。
「就憑你?我呸!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著招惹那些大人物,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旁邊的學生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兩人,搞不清他們在搞什麼鬼,又是怒吼又是大笑的!
阿波眯起眼楮,「我確實打不過你,但我能殺了你!」
三連長鄙夷的哼道︰「你憑什麼?」
「就憑我有一把刀!」阿波輕聲說出這麼一句話,低垂的右手毒蛇般抬起,放在了三連長的脖子上,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反射著月光,刀芒森然!
三連長驚,三連長怒,三連長難以置信!
「你敢動刀?!」三連長看著江波,目光匪夷。
阿波冷冷笑道︰「我說過了,我能殺了你,現在你信不?」
三連長回過神來,說道︰「有種你就動手,看你到底能不能殺了我,敢不敢殺我!」
江波神色一冷,手中平放的小刀突然變成了刀尖朝前,一下戳進了三連長的脖子里,插進去寸許有余,一縷縷鮮血順著刀身流淌。
三連長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楮,他想不到對方竟然敢真的動手,雖然小刀只是扎入肌膚少許距離便停止了,但刀尖卻是實實在在的頂在了自己的喉管處,只有唯一用力,就是標準的割喉。
此時的阿波顯得冷漠無比,「現在只有我的手抖一下,你的喉管就會被割斷!你放心,我以前殺過上百只雞,手法熟練的很,絕不會出現偏差!」
三連長的冷汗當場就流了下來,此時的傷口處鮮血已經將他的整個脖子染紅,但他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只要他稍微一動,就是喉管斷裂的下場。
阿波看著神情驚恐的三連長,笑道︰「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忠心耿耿之輩,是不是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嗎!」
三連長看著他沒有說話,不是他不想說,是不敢說!因為一說就是死!
阿波再笑道︰「你現在心里是不是很憤怒,覺得我拿刀逼迫你是個十足的小人,如果咱們放在明面上比試,我這點微末之計根本上不了台面?」
三連長的眼楮清晰地表明了他就是這麼想的。
「呵呵,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沒有實力的弱者,注定要被強者吞噬。可是你這個強者的小命現在卻是掌握在我這個弱者的手里,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三連長看著他,眼神仿佛在說︰「如果不是你動刀子,並且偷襲我,我會落在你的手里?!」
阿波大致能猜到他心中所想,裂開嘴笑道︰「我知道你不服氣,但事實就是如此。我這個,頂撞一下團長,就是死罪的,你看不起的窮學生,正握著你的小命。我就是想告訴你,不要惹怒了我們窮人,我們沒錢,我們地位低,我們沒閱歷,但那又如何,惹惱了我們,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得跪在我們面前!」
三連長看江波說了半天,沒有動手,知道他不敢殺自己,也就放下了心。目光開始變得挑釁了起來,一絲絲威脅的味道散發。
那目光像是在說︰「馬上放了我,否則讓你好看!」
阿波對三連長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依舊說道︰「這個世界,眾生平等。包括你那個團長,沒錯,他的人生確實輝煌,但只不過是比我早生了幾年。如果我和他一樣大,你信不信他見我要敬禮,叫首長!」
三連長不屑地出了一口氣,盡管生不由己,但他還是顯露無疑的表露出了自己的鄙夷和反感。
阿波知道他不信,說道︰「我今天就證明給你看,你那個敬若神明的團長是如何向我低頭的!」
說著,阿波小刀向下滑去。
三連長心中一跳,連忙跟著下蹲身體。
阿波手拿小刀,蹲在了地上。
三連長卻是僵硬著脖子,跪在了地上。
巨大的屈辱感填滿了三連長的內心,讓他恨不得發狂。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會給一個窮學生下跪,這一刻,他產生了拼死一戰的念頭。
結果,阿波淡淡的一句話就打消了他反抗的念頭,使得他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認命了!
「不要想著放抗,那樣你只會死的更快,而且傷不了我一根毫毛!」
不遠處的一排和三排的男生全部睜大了眼楮,如同死魚眼。
「這…這太瘋狂了吧!連長竟然向阿波下跪了,難道是在向他道歉嗎,可這歉禮也太大了吧!」由于雙方的距離,他們並沒看到阿波的手里的刀,也沒听到他們的對話!
這次掀起的軒然大波比上次有人懷疑阿波被打死還要巨大,這一刻,操場上密集的響起了兩個詞語︰江波,下跪!
遠處依舊在拉歌的同學也到這種詭異氛圍的影響,漸漸的小下聲來。
沒一會,整個操場就變得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怎麼回事?」
如此巨大的變化自然傳遞到了正在‘賞月’的團長那里,他詢問著趕了過來。
當他看到場地中央一蹲一跪的兩個身影時,楞了一下,但當他看到江波滿臉的鮮血和三連長已被鮮血染紅的脖頸時,勃然一驚,大聲呵斥道︰「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三連長听到團長的聲音,身體急劇的顫抖了一下,但他卻沒法轉身,只是一個勁的在心中呼喊︰「團長,快來救我!」
阿波扭臉沖團長一笑,道︰「團行來了啊,我們正在切磋呢!這不還沒有分出勝負嗎,你老先等一會,馬上就好!」
而隨著接近兩人,團長也發現了那把明晃晃的小刀,這使得他心中一凜,大聲道︰「江波,你反了天了,竟然動刀子!」
團長一句話,如同點燃了火藥桶。操場上再次響起一陣聒噪聲,無數同學這才發現,江波手里竟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刀,那可是刀啊!不是削筆刀,也不是水果刀,而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殺雞宰牛的刀啊!
暴怒的團長,身上有一股強悍的威嚴氣勢,讓人下意識的就想要退後,服從!
不過阿波卻沒有服軟,他拿刀的手依舊穩定無比,不過嘴上卻說道︰「團長,你別嚇我,我膽小,萬一一會兒手抖了,害你損失一員得力干將就不好了!」
「你…」
團長瞪大眼楮,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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