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真華準備離去之際,他發現了女子手臂上有一小孔,像是被針扎的一樣。@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她吸毒?!」陳真華看著手臂上的小孔自言自語,見這針孔,他甚至有些吃驚。
于是他扳開女子的嘴,看看女子是否吸煙,他認為吸毒的人都吸煙,吸煙的人卻不一定吸毒,那麼吸煙的人牙齒應該有煙漬,他的這條「吸毒定律」還是他的一個親戚告訴他的,而且他那親戚就是吸毒的。
可是,女子的牙齒很潔白,像珍珠一般白,而且很漂亮。也就是說,女子沒有吸煙的習慣。他又看看女子的右手,他認為吸煙的人習慣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這樣這兩根手指就會被香煙燻黃,但是女子的雙手細女敕而修長,只是現在有些煞白。
這一切現象說明女子不會吸煙,那麼女子也不可能吸毒,可是,她既然不吸毒,手臂上的小孔又是怎麼回事?他看著手臂思忖著。
于是他又對尸體手臂上的小孔推理出幾點可能︰
第一,女子可能前幾天生病,是護士扎的針。可是,護士竟然在手臂上打針,這女子患的是什麼病呢?對于病理問題,他可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搖搖頭。
不過,他想到的卻是另一種可能。這就是他分析的第二點。他在一本偵探小說里看到過一個案列,里面說有一個凶手害人,竟然用空針頭向被害者身體里注入空氣。受害者死後表面一點痕跡也沒有,可是空氣進入血管,造成血液凝固形成血栓,以致受害者痛苦的死去。所以他認為這女子一定是被人用針頭往體內注入空氣導致女子死亡的。
不過,他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這一想法,因為,就算女子是被注入空氣致死,那她怎麼能發出那一聲尖叫呢?而凶手怎麼會選擇在廢棄廠的廠房里下手。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那可是一聲多麼淒涼的一聲慘叫,叫聲那麼恐怖他是不會忘記的。
他就這麼沉思著,默默地沉思著,直到天快亮了,他怕被發現然後急忙逃出警察局。
折騰一夜他毫無所獲,躺在床上休息,他開始意識到破案也不是那麼簡單,要尋找線索也不是那麼一件容易之事。
但這並非令他就此放棄了,他又思考著想另尋別的突破口,為了盡快找到突破口,他又繼續翻看他喜愛的《福爾摩斯偵探集》,希望能在書中得到某種提示。
他佩服福爾摩斯思維嚴謹,也佩服福爾摩斯的智慧,他更佩服福爾摩斯在現場尋找線索的耐心與認真的態度。
還是去現場!他從床上彈起,自言自語地大聲說。
主意打定,他帶上他掃街的「兵器」開始工作了,把地打掃干淨,又到了傍晚時分,他回到宿舍換上一件黑色服裝,然後悄悄去了昨晚他剛去的廢墟。由于昨晚他去過,所以今晚他就不再那麼害怕了,盡管夜色還是那麼昏暗,廢墟還是那麼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他徑直往警察們發現女子尸體的那間屋子而去,同樣打著電筒,同樣的小心翼翼。
可是,他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像昨晚一樣一無所獲。
只是他就不再像昨晚那麼幸運了。
他剛蹲下來本想更加仔細尋找線索,便听到身後有人大聲問他是誰,他大吃一驚,連頭也不回的起身朝屋外奪路逃走,速度極快。後面發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他邊跑邊听得後面又人喊︰「我是警察!你給我站住,否則我要開槍了。」
本來他可以站住然後給警察慢慢解釋的,可是由于害怕,他哪里會想到站住,只是一個勁的往外逃,尤其是一聲震耳欲聾的一聲槍響,讓他跑得更快了。電筒不知什麼時候弄丟了,他只能憑著感覺在廢墟中狂奔,連前方有一條向上翹起的鐵棒他也沒有發現。
于是,他撞到了鐵棒上,身子死死地穿在鐵棒上,鐵棒刺穿了他的身體。
他不再跑了,也沒有辦法跑,就這麼「釘」在原地,身體里的血液不住往外流,從他被鐵棒穿入的傷口流出來,血液順著鐵棒流到地上,不一會兒地上就流了一大片,熱熱的血液還打濕了他的衣服,使他的身體體溫驟然下降。
他感到頭有些發昏,眼楮更加模糊了,喉嚨發干,也發不出聲音來。他也覺得心跳漸漸減速,呼吸很是困難,四肢無力,听覺也有些模糊,連那個自稱警察的在他身旁使勁叫他他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他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那個警察拿出手機,像是在叫120急救車。最後他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最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可是,就在他什麼也感覺不到之時,他雙眼卻看的清楚了,他看見有一黑一白的兩個奇怪的丑陋的人朝他飄來,腳不沾地,動作很輕。那兩人對他招招手,神秘的笑笑,然後身穿白色禮服——他認為白無常穿的就是禮服——向他靠近,然後伸出毫無血色的手拉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就走。
「我認識兩位嗎?」陳真華皺著眉頭問,他可是從來不跟陌生人說話的,這可是他的媽媽說的,更別說跟著陌生人走了。
「嗯,」白無常還是微笑著,盡管他笑起來還是顯得很可怕,也很丑陋,但還是笑了,笑過之後說,「你我以前不認識,要是認識的話你就慘了,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認識了。我叫白無常,這黑鬼是我搭檔,我們一起工作多年了,都叫他黑無常。」
「黑白無常?」陳真華听到這個名字頓時傻了眼,他支支吾吾的說,「那就是說我已經死了?」
「確切來講你說的沒錯,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你不知道啊,我們也不願出差現在,兩年前的出差費還沒有報呢,我們也不容易啊。」黑無常說。他邊說還邊把腿提起來,露出那雙破了底面的已經變樣的皮鞋,據說這雙鞋還是給一個前久死去的人的腳上硬扯月兌下來的,他這麼舉起腳好像在說,你看,鞋破了也沒有錢買呢。
听說自己死了,陳真華先是一陣驚恐,但轉眼之間又變得平靜了,他嘆了口氣,把頭埋得很低,他很傷心。
他傷心並不是因為他的死會給他的父母帶來生不如死的痛,而是他有一個遺憾,就是以後也許也找不到女子死亡的真相的遺憾。
無奈的他想說不行也不可能了,他只能帶著深深的遺憾跟著黑白無常走。
他們在空中飄了很久,就跟在黑白無常身後,他知道他們這是要前往陰曹地府,只是飄了這麼久還是沒有到達,心里有些不耐煩。
他們就這麼飄動著,很久之後,陳真華才看見前面不遠有一團黑色的煙霧,就像他們農村燒垃圾一樣升起的煙霧,見這煙霧,他心里認為陰曹地府總算還是到了。
那兩個鬼魅把他往黑霧方向引去,穿過煙霧,然後身子往下墜,直到到達地面,踏上了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在小路上行走不多時,陳真華听到一陣「嘩嘩」的流水聲,他知道奈何橋就在對面了。
這時三個魂魄的加快了步子,不久便真的到了奈何橋上,見到有新鬼,那些販賣「孟婆湯」的急忙跑出來招攬生意,像上次拉扯蘭靜秋一樣各自朝自家門面前拉扯,個個都喊自家的「孟婆湯」最正中,在這販賣「孟婆湯」的鬼魂中,有的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她們對著新來陰司的新鬼門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像人間的里的鶯鶯燕燕們一樣。只是她們的目的就是賣出一碗「孟婆湯」。
「哎,每到這里都會引起一些麻煩。」白無常嘆了口氣的說。
賣孟婆湯的販子們一起吵鬧著招攬生意的時候,黑白無常被卷在一旁,兩人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們帶來的新鬼受罪。
陳真華勉強買了一碗所謂的孟婆湯喝下,那些賣孟婆湯的才放過他,黑白無常走過來,三個繼續往前走。
「這是干啥啊?」路上,陳真華問白無常。
白無常搖搖頭說︰「他們在賣孟婆湯啊?」
「孟婆湯不是一個叫孟婆的在賣嗎?我在人間之時听人們是這麼說的啊,怎麼跟傳說中的不一樣?」陳真華繼續追問。
「以前是的,不過誰願意看見別人吃獨食呢?這麼好的生意,誰都想做啊。」黑無常說。
「那你們怎麼不來做這生意?」陳真華說。
「我們工作了上千年,工資就只是那麼點,陰曹地府雖說收入不錯,可是閻王爺們就只會把錢全都拿去修建閻王殿,多次對黃泉路修了又毀毀了又修,搞得陰間富麗堂皇,可里面的無家可歸和忍凍挨餓的同樣不少。天庭每次派人下來檢查,回去都說陰間生活富裕,應該對地獄的領導階層的勵精圖治進行褒獎。實際上天庭哪知道或者即使知道也不在意我們這些生活地層鬼是多麼的艱辛啊,連出差費也難報。再說了,這奈何橋早就因為鬼魂的流動量大,已經成了黃金地段,租金太高,我們租不起門面啊。」
「那麼多人賣孟婆湯,就不會有假的麼?」陳真華回頭看了看那些嘰嘰喳喳叫賣燙的鬼魂,他問。
「有啊,」黑無常冷笑一聲說,「誰管?!閻王爺也入股份的。好了,以後你就知道了,走吧。」
到了閻王殿,黑白無常總算工作完成,正要轉身返回陽間繼續做他們令人厭惡的事,卻听得有聲音由閻王殿傳出來,接著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走出來對黑白無常說判官叫他們可以去領工資了,而且還告訴黑白無常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可以報出差費了,如果出差單保存好的情況下的話。
「西裝」說完話,又回頭看了看陳真華,微笑著說︰「閻王爺叫我帶你去他的辦公室?」
「閻王爺?辦公室?」陳真華張大著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里想,這閻王不是頭戴王冠,身穿唐裝腳穿官靴凶神惡煞的一個惡鬼嗎?他審判新鬼不是在一個像衙門公堂一樣的地方嗎?怎麼叫辦公室,這稱呼跟人間似乎一樣啊。
「是啊!就在辦公室里,」「西裝」說。
陳真華還想問點什麼,可是「西裝」已經轉身正準備往閻王殿里邁進。于是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跟在「西裝」身後往里進。
進了閻王的辦公室,里面已經等著蘭靜秋、霍聚財、獨孤晉中以及歐陽青,他們看見陳真華進來,幾個起身微笑著看著他。
閻王先是認真的打量著陳真華好長時間,之後才把自己要求他們幾個魂魄返回陽間的事告訴給他們听,並希望陳真華能答應。
閻王和他說話之時,語氣溫和,幾乎帶著懇求之意,殊不知陳真華听說自己還可以返回陽間,當然非常高興了,于是欣然答應,這似乎出乎了閻王爺和判官的意料。
于是,閻王讓他們相互認識一下,然後他們各自回到酒店,準備隨時出發。
出發之前,閻王答應了蘭靜秋的要求,把奈何橋橋頭的那兩個門面送給他,並且還寫下字據作為憑證。
第二天,在奈何橋的橋頭,有一個門面門頂上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靜秋汽車修理店」,另一個門面的門還是關著的,只是門上也張貼著一張廣告,上寫「門面招租」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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