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伊並沒有要逃避逸恆的意思,只是她還是需要點時間。
在廁所出來後不小心被一個拖把蹭到腳了,拖地的是一個四十多點的大叔。對方立即道了歉。
滄伊也沒想追究下去就望著對方笑了笑說沒事。
而那位大叔則好像想起什麼再細細的看了看滄伊,在滄伊準備走開的時候突然抓著她的手,緊緊的抓著。
滄伊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想甩開。但是對方抓的緊緊的這麼都不肯放手。
對方說了句︰「你是不認識我的吧?」
滄伊對這位陌生人實在是毫無印象。
「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本來我的工作好好的,你們這些上層的說不要就不要,讓我們怎麼活啊?」
這位大叔認得滄伊,他是那棟分公司所在大廈的保安主管,每天進進出出的很多人都跟他認識。
那天他收到解雇信的時候很不甘心,想找上面的人問問為什麼要把他解雇了,而上面給的原因是因為要裁員,讓他立刻離開這里。
他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滄伊正拖著個行李箱進來看樣子似乎很趕,而為她開門的是一位高層的人物,她微笑著點了下頭表示感謝。以他做保安這麼久的經驗來看,滄伊肯定是比高層更厲害的人物。
今天認出了滄伊,就想滄伊給他個公道,為何平白無故的就把他解雇了。
滄伊對眼前這位緊抓著她手不放的陌生人感覺到了危險。她拼命的掙扎,手被抓的痛了紅了,她還在使勁的扯回自己的手。
剛從廁所出來的一位女生出來看到這個狀況,望著那位大叔再看了看滄伊然後快步走開。
滄伊趁著機會用盡力氣的把自己的手一抽,在那個大叔注意力分散的時候一個掙月兌就往大廳的方向跑。
那個大叔心里是怎麼想都不服氣的,他今天要的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發現滄伊掙月兌了自己的手的那瞬間,連忙整個人是飛撲過去,一個伸手就攔著對方的脖子,另一個手抓著滄伊的一只手。
滄伊被這麼一抓整個人都一震,然後意識到自己被抓住了。
滄伊感覺到一股莫明的恐懼正向她襲來,而且越來越強烈。她不喜歡這種被禁錮的感覺,她想掙月兌。
一個正要上廁所去的女生看到這幕就感覺很可怕,便尖叫了起來。這聲尖叫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當然對滄伊做出挾持行為的大叔也同樣嚇到,但是他沒放手,反而抓的更緊了。
滄伊想喊但是卻發現自己出不了聲,有一種恐懼感籠罩著她迫使她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脖子的位置被人用手橫擋著也很不舒服感覺到呼吸不順。
那位大叔感受到圍過來看看情況的人的壓力,心里覺得我沒有錯,我只要一個公道而已,然後就還把手又緊了緊,死命不願放開滄伊。
還威脅圍過來的人不要不要靠近。
被這樣抓著的滄伊各種難受,出不了聲呼吸急促,因為被抓著而步履艱難,就那樣活生生的被半拉半拖的走著。
滄伊心里的恐懼感更深了,腦袋里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然而還有一些奇怪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閃現︰走著走著忽然就被捂著嘴巴整個人被抱著拖走。手腳都綁著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空間里怎麼叫都沒有回應,外面電閃雷鳴好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出現了般。
滄伊開始覺得自己沒力氣掙扎了,只能任憑則那個大叔一直拖著。眼前的東西開始看不清楚了意識有點模糊起來,但是怎麼也沒暈過去。只能感覺到自己被動的雙腿有些顫抖的緩緩行動。
通過那只橫在自己頸前的手臂感覺到它的主人情緒很激動,那個大叔正把滄伊擋在自己的前面把那些靠過來的人都轟開。
滄伊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閃著那些可怕的畫面,身體無法動彈的被挾持著。兩個方面的沖擊讓滄伊的精神到達了臨界點,再多一句話所有就會完全崩潰了。
她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麼,大概是對著那個大叔說的。僵持了大概十分鐘,滄伊感覺自己要熬不住了。
可悲的是她頑強的生命力讓她不會暈過去,這種折磨讓她有種要解月兌生命的沖動,她無助她脆弱她受不了了。她感覺自己呼吸開始困難了,眼角好像有點濕濕的,她要哭了。
她好想擺月兌掉,她用自己最後的一點理智和求生的本能想要掙月兌出這個禁錮。忽然身後一空,她是成功了嗎?接著她就開始向前倒,腦袋無法思考,一個微弱的危險訊號閃過,但是她無法理會,就這麼無助的向前撲去。
滄伊做好了踫撞到又冷又硬的地面的心理準備,但是她倒在了一個人的懷里,她知道他是誰,他的味道很熟悉聲音也很熟悉。他把自己的西服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還好嗎?要不要緊?有沒有哪里傷到了?」對方關切的問。
她听到了這個聲音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表示著關心,她的防線就崩潰了,眼淚也決堤了。
她只能搖頭一邊緊緊的拽著對方的衣服不放手。
明楓和芷焉在旁邊擔心的看著已經有點狼狽的滄伊,芷焉本想幫她弄弄頭發整理一下衣服,但是她似乎很抗拒,把頭深深地埋在逸恆的懷里誰都不理。
明楓先出主意︰「逸恆把滄伊送回家吧,這里我來收拾。」
逸恆嗯了聲然後就抱起了滄伊離開。
逸恆打開自己車副駕駛的車門把滄伊放了進去,滄伊似有不舍還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逸恆看的出滄伊的情緒十分的不穩定,伸手握上那只有點抖緊緊抓著自己的衣服不肯放的手,開聲提議道︰「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滄伊听到這個建議連忙把那手縮了回去,抬起頭望上他。因為哭得眼楮一片模糊,順著聲音望向那個模糊的身影,用一種小孩子才有的懇求語氣說道;「求你,我只想回家,請你帶我回家。」
逸恆被她的這一個舉動弄得心里一緊,看著那淚水潸然的臉,心疼的想緊緊的抱著她慢慢的安慰她。
心里一軟便用哄孩子般的語氣應道︰「好,乖,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當逸恆把車開到馬路上的時候,最嚴重的問題來了,他不知道滄伊的家在哪。听著滄伊在傍邊吸著鼻子,兩眼無焦點的望著前方,他急了。
然後他急中生智的想到,家的話自己的家也能算家吧,于是就開往了自己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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