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誰?」
「伊姐,吃早餐啦。」
「好!」
滄伊顧著拆開禮物,居然忘記做早餐了。不過……
「誰做早餐?你嗎?」
「不是我,是大哥。」
「逸恆?」
「對。」
滄伊跟譚辛一起下樓的時候,看到逸恆已經擺好了早餐。
滄伊跟父親說早安,然後望著坐在對面的逸恆對他說︰「大廚,早啊。」
逸恆笑一笑回答她︰「早。」
「大哥!好吃!」譚辛把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後,對著逸恆發出了第一句感嘆。
「謝謝。」逸恆有禮貌的回答。
逸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吃得眉頭舒展樣子很是暢快,逸恆覺得很有成就感。他再看看對面的滄伊,滄伊嘴角帶笑的吃著,慢慢的嚼著,但是表情上卻不感覺是好吃的,他剛想發問,卻被搶先了。
「對了。伊姐,我明天要走了。」譚辛說。
「那麼快?」滄伊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譚辛上。
「嗯,我的機票是明天的,明天得趕飛機了。」
「好吧,我明天送你去機場吧。」
「真的很感謝您。」譚辛一臉誠懇的說隨即表情又變得有點不好意思︰「還有,原來那天我手機丟了。能不能借電話我打電話回家跟家人說我明天回去的消息。」
「可以。」
「謝謝。」
吃過早餐,簡爸爸就外出了。
滄伊帶著逸恆和譚辛到處逛逛。
在晚上的時候,滄伊帶他們到洛克菲勒中心廣場,那里有一棵紐約最大的聖誕樹。
聖誕樹很漂亮,樹頂安裝了一個光芒四射的水晶「星星」,十分壯觀。站在她的旁邊慢慢的欣賞她,才能感受到她的美。
回到滄伊家的時候,所有人都累了,吃過東西不久便都休息去了。
然而還有一個沒有休息的人。
逸恆把滄伊房間的門敲開,他站在滄伊房間的門口,滄伊靜靜的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發言。
逸恆也靜靜的望著滄伊,忘了好一陣子。滄伊終于忍不住的問他︰「你是來問我要回禮物嗎?」
「不是。」
「那請問有什麼事情呢?」
「我明天打算跟譚辛一起回去了。」
「哦,那我明天送你們一起去機場吧。還有什麼事呢?」
「我感覺我有必要跟你弄清楚一些事情。」
「說吧。」
「我感覺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了。」
「是嗎?」滄伊無奈地笑了。
「是啊,從我失憶的時候開始,你就沒有告訴我真相。但是那時候我對你的所有表示你都看在眼里,你不覺得我很像個傻子嗎?」逸恆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說著。
「……」
「直到我把所有東西記起來了,當我回想起明楓結婚的前天晚上的事情,那晚你為什麼不拒絕我呢?而且你居然還記得我喜歡飛機模型這件事情。那時候失憶著的我還在第二天傻傻的問明楓,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他說沒有。甚至我還問他,你到底愛不愛我。你知道明楓的回答是什麼嗎?」逸恆臉上依然掛著笑容,但是聲音有點哽咽。
「……」
「他說你是愛我的。我也是因為他說過的這句話才大老遠跑到美國來找你,因為我當時很想見你,我想當面告訴你‘我愛你’。直到,我向你求婚,你拒絕了我。但是,我覺得沒關系,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可以很高興。」
「……」
「我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你一起玩一起瘋,後來到昨晚,jimmy來了,我感覺我有點裝不下去了,我不能像明楓那麼笨,可以無視一切,可以愛得盲目而且幸福,那有點難。對著他,我忽然不知道我能跟他證明些什麼,我不知道我該用什麼立場來爭取我的位置。我,第一次嘗試到了,吃醋的滋味。」
「……」
「我那晚把禮物送給你,我就沒有想過要收回去,因為那是屬于你的。昨天跟你的父親聊天,才發現自己太不了解你了,我感覺被隔開了。其實我很想叫你父親做岳父的,我太天真了。你的父親還希望我能好好照顧你的,我不知道是出于哪種份上的。」
「……」
滄伊只能望著他,听著他說話,周圍很安靜,她听著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很平靜。他也說的很平靜,好像不是在說自己一樣,但是眼楮有點紅了,聲音略帶沙啞。
「每天看著你,看著你的笑容,我不知道哪個真的,哪個假的。因為我真的從你的笑容里感覺不到幸福,你變了。變得不可親近,變得很陌生。」
「……」
「今天,跟你逛了一天。我依然覺得,我還是不能放棄。因為你的笑,我依舊覺得心動。但是那些都是對著譚辛的笑,我不禁覺得有點難過。我多希望你在我說離開的時候,能挽留我一下。忽然讓我感覺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比譚辛還低,好像我做的事情只是我自己一廂情願一樣。覺得我很可笑吧,明明這樣我卻還是愛著你。」
「……」
滄伊感覺自己的心很痛,那一下下的跳動越來越慢,感覺下一秒就要停了。這感覺就像還病著的時候一樣,窒息的感覺一產生,周圍忽然變得很安靜,自己慢慢的陷進無盡的黑暗里,那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慢慢的下墜,墜入無底的深淵。
滄伊感覺自己的眼楮很澀,需要淚水的滋潤。
「而現在,不如我放手吧,那樣我還能跟你做個朋友。我希望,你幸福。即使那個令你幸福的人不是我。對了,我大概知道你之前跟我說的為什麼是馴鹿拉聖誕老人的魔法車了,是因為不能選擇吧。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你不能選擇我對吧?所以我就當你的朋友吧。」
逸恆說著轉過身去,發酸的眼楮被淚水浸濕,淚水溢出眼眶緩緩下落。
滄伊緊咬著自己發著抖的嘴唇,強忍著淚水,閉著眼楮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說完了,晚安。」
「但是……我是不會跟你說對不起的。」滄伊故作鎮定地說著。
逸恆並沒有轉過身,只是停下來,回過頭讓滄伊看到他的側臉,他說「對,你沒錯。被愛的人都沒有錯。」接著便走開了。
滄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直到他關上房間的門。滄伊慢慢的關上自己房間的門,下一秒她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滄伊不是沒有眼淚的孩子,她也會哭。她不在別人面前哭,因為她知道自己不堅強,別人會擔心她。她知道眼淚是一種情緒,情緒是需要發泄的,但是一旦習慣了強忍著眼淚,那麼無論什麼時候眼淚都是干的,沒辦法流出來。而一旦那一道防線崩潰了,那是怎麼止也止不住,所以每一次哭她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一個人靜靜的,任由眼淚肆意涌出。習慣了一個人哭,那麼就習慣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哭,習慣了痛苦是安靜的啜泣。
滄伊一夜沒睡,眼楮又腫又紅。當譚辛來敲她門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出聲音了,整個人因為哭得太厲害一直抖著,一開口就喘的厲害。
「伊姐,我跟大哥要走了。你不舒服就多休息吧,有空我們慢慢再聊。」
譚辛等了一下,滄伊打開一條門縫,手伸了出來,手上拿著一盒東西和一張紙條。
譚辛接過,打開紙條,上面寫著︰譚辛,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這是回禮,當有一天,我想通了再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吧。伊姐
「姐,我等著那一天。大哥心情好像也不是很好,我會看好他的,再見。」
接著,譚辛和逸恆便坐飛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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