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笑得見牙不見眼,倒是正經八百的向暮朝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遵命!女王大人!」
眼看暮朝又要變臉,m趕忙開始說起近期空間里發生的要事︰「蘇瑾那個家伙還真是有幾分骨氣,為了能再次到空間外幫你,竟然非要我幫他同化血緣!你是知道的,這家伙由于身體太弱,根本禁不起這樣的折騰,以前也只是定期用你為他研制的藥物來解決這個問題,但他卻說既然你一個女子都可以承受得了那種苦難,那麼他身為男子漢也一定不能輸給你!本來我還笑他思想簡單,行為越來越往傻白甜發展了,卻沒想到他在看到你受傷後,一直遺憾、自責沒有及時忙你。因此在你傷勢穩定後,蘇瑾便不由分說的堅持要我為他進行這項治療……」
暮朝靜靜的听著,心中卻是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不自量力卻又拼盡全力的想要幫助一個人,為了幫助那個人實現目標,即便是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只可惜如今世事變遷、滄海桑田,那個人早已經不在身畔,空留幾番沉重的回憶與無盡的思念。
暮朝精致的雙眼顯出迷茫的神色,思緒似乎已經飄遠,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承載了她眾多痛苦和歡笑的年代。m看著沉浸在自己思緒中不可自拔的暮朝,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狡黠。
劉徹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已經過去一整天了,剛剛被他放在心上的阿嬌卻一直沒有醒來。劉徹忽然間意識到,阿嬌只是一個柔弱的普通女子,她也會受傷,會生病,也會在未知的某個時候忽然離他而去。若不是她依舊面色紅潤、呼吸平穩,劉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殺戮的*,直想將那些無能的庸醫們拖出去五馬分尸。
即便如此,劉徹還是重罰了一個口無遮攔的太醫,而起因不過是那位太醫說自己曾經見過類似的病癥,病患由于意外受傷或是大受打擊,便一直沉睡不醒,好像草木一般無知無覺,不說不動。而這樣的病癥,往往極為棘手。尤其是由于心理原因沉睡不醒者,若是心結不解,極有可能永遠都無法醒來。而若是病患本身便沒有清醒的*,那麼即便是用再好的湯藥也是無濟于事。
劉徹听了這番解釋只恨得牙根癢癢,當場就變了顏色。他當然知道阿嬌的心結,但這並不能讓他相信阿嬌會因為心結未解便選擇昏睡不醒,甚至不願醒來。劉徹暗恨那名太醫不知好歹,竟敢出言詛咒阿嬌,于是將他以不敬、妄言之罪扔給了廷尉張湯,直嚇得剩下的太醫們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胡亂猜測。
就在椒房殿與宣室的宮人們恨不得生一場大病遠離劉徹的折磨時,反倒有人不怕死的竟敢往槍口上撞。
劉徹本不願意在此時離開阿嬌半步,然而長樂宮的內侍卻來回稟,說王太後有要事請他去往長樂宮相商。而對于尚未觸及帝王底線的王太後,劉徹還是願意給予尊重,做一個人人贊譽的孝子的。因此,盡管劉徹心中不悅,但卻仍然給足了王太後的顏面,決定親自前往長樂宮看望王太後。
臨行前,劉徹特意囑咐在椒房殿侍奉的太醫和宮人們,務必好好照顧陳娘娘。若是陳娘娘醒來,或是有任何其他狀況,無論何時都要立即向他稟告。于是眾人惶恐忐忑之余,卻是對陳娘娘受寵的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當劉徹來到長樂宮時,卻見王太後正在與平陽公主談論著什麼,兩人皆面色愉悅,似乎正說著什麼高興的事情。
見劉徹進殿,平陽公主忙起身向劉徹見禮。劉徹微微一笑,語氣清越的說道︰「早知姐姐也在母後宮中,正與母後敘話,朕便不會前來打擾了。每次一見朕來,母後和姐姐說話倒顯得拘束。如今掃了母後與姐姐的雅興,實非朕所願也。」
平陽公主卻是笑道︰「陛下說哪里話?母後與我剛剛談論之事恰好與陛下有關。若是陛下不來,豈非少了主角?」
劉徹看著王太後與平陽公主臉上的笑容,心中便有了些猜測。然而這個猜測卻讓他原本就不悅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幾分,雖然並未當場發火,面上卻有些淡淡的。
王太後看了看劉徹的臉色,柔聲勸道︰「母後听說皇帝急招太醫前往椒房殿診脈,可是阿嬌身體不適?」
劉徹雖然並未刻意封鎖阿嬌身體不適的消息,但卻嚴令太醫及宮人們不許向外透露阿嬌的身體狀況,因此即便身份貴重的王太後對阿嬌生病的具體情況也一無所知。
此時,劉徹見王太後問起阿嬌,目光微閃,卻是笑著說道︰「阿嬌有孕在身,又要照顧蓁兒,有時候難免疲憊些。朕擔心她身體瘦弱,便吩咐太醫們前來為阿嬌調理身子。」
王太後眉頭微皺,擔憂的說道︰「阿嬌那孩子本就不會照顧人,如今懷有身孕,又要照顧蓁兒,如何顧得過來?只怕更加沒有精神照顧皇帝了?」
說到此處,王太後又輕輕一嘆,感慨道︰「母後知道你國事繁忙,但是身邊又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這叫母後怎麼放心的下?原來倒還有個溫柔小意的衛子夫,只是如今她仍在月中,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李婕妤、邢娙娥她們你又不喜歡……真是讓母後為你操碎了心。」
劉徹唇角微抿,剛想開口,卻听平陽公主巧笑道︰「就知道母後在為此事煩心,可巧,我府上正有一個妙人,那孩子出身富裕之家,自幼飽讀詩書,無奈家道中落才到我府中做了侍女。我見她玲瓏可愛,原打算將她當成心月復好好栽培的,然而今日听母後說起陛下的事,倒覺得她與陛下很是相配。」
劉徹聞言不禁冷笑,「相配?一個出身低微的侍女竟然也算與朕相配?姐姐可是在說笑麼?」
平陽公主面色一僵,尚未收起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形成一個極其怪異的表情。然而平陽公主畢竟是見過世面、心思機敏的人,片刻後便收拾好自己的心緒,笑著說道︰「陛下今日怎麼這般認真起來?姐姐不過是同陛下開個玩笑罷了。以前陛下在我府上初見衛夫人時,不也曾夸贊她舞姿翩然、容貌上佳,如今她已貴為夫人,誰還會記得她曾經的過往?可見,英雄不論出身。只要陛下喜歡,母後也一定不會介意那名女子的身份,定然會真心接納她的。」
劉徹眼見王太後和平陽公主又在故技重施,想方設法的將各種美人往他身旁送,心中卻忽然覺得十分厭煩。
對于王太後和平陽公主的心思和用意,劉徹自然心知肚明,她們不過是想讓自己的親信女子把持後宮高位,以便更好的掌握宮中的權勢。以前,劉徹尚未明了自己對阿嬌的心意前,對這些送上門來的美人向來是來者不拒的。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劉徹如今已經知曉自己對阿嬌的心思,如何能在阿嬌有孕在身又昏迷不醒的時候還有心情把玩美人?
平陽公主一向善于察言觀色,她見劉徹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還以為劉徹因尚未見過尹氏本人,因此才興致缺缺,于是連忙建議道︰「還是讓尹氏為陛下敬杯酒吧!」
劉徹雙眼微眯,看著身著淡粉色漢服緩步而來的女子,一瞬間竟然有些錯覺,仿佛見到了十多歲的阿嬌。劉徹看著尹氏欺霜賽雪的芙蓉面上那雙晶瑩如墨玉的雙眼,心中不由得愈發懷念起阿嬌那雙水潤清澈、光華流傳的精致雙眸。
尹氏倒是十分規矩,恭敬的跪倒在劉徹身前,向劉徹行了大禮,隨即又取來身旁內侍遞來的美酒,輕啟檀口小聲說道︰「奴婢恭祝陛下長樂無極、福壽綿長。」
劉徹看著與阿嬌五分相似的尹氏跪倒在自己身前,以額觸地向自己跪行大禮,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劉徹凝視尹氏半晌,卻是忽然改變了主意,伸手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王太後見此不由得笑彎了眉眼,開心的說道︰「皇帝喜歡就好。依哀家看,這尹氏知書達理、溫婉大方,不如就先封為婕妤吧。有她在跟在你的身邊,哀家也好放心些。」
劉徹看著尹氏與阿嬌頗為相似的雙眸,卻是緩緩揚起一抹笑容,有些慵懶的說道︰「母後許是誤會了。朕只不過看她與阿嬌有幾分相像,心中不忍她一直舉著酒杯,因此才喝了這杯酒,並沒有其他的用意。」
劉徹不知想起了什麼,面色柔和、眼露笑意,輕聲嘆道︰「阿嬌是多麼驕傲高貴的女子,哪怕這尹氏只是頂著這張與阿嬌有五分相似的容貌,朕也不忍見她像奴婢一般對朕行大禮。這尹氏竟然與阿嬌如此相似,也算是個有福之人。」
劉徹沉思片刻,對尹氏說道︰「朕便破例晉封你為大漢的翁主,在長安城內賜給你一座宅邸,保證你後半生衣食無憂,豈不比入宮好上百倍?」
尹氏縴細的身子微微一震,雙眼飛快的瞄了眼平陽公主,咬緊嘴唇默然片刻,仍是顫抖著聲音回答道︰「奴婢萬萬不敢與陳娘娘相比,只求能侍奉于陛下左右,即便為奴為婢,也甘之如飴。」
劉徹臉色微變,剛想開口,卻忽覺一股熱氣從小月復升起,心中好似生了一團火般焦躁起來,只覺得連日來未曾舒緩的*此時卻如出閘的猛獸般難以遏制。劉徹心念電轉,額頭青筋直蹦,幾乎將手中的酒杯捏碎,目光赤紅的瞪向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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