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昌站在朝拜的人群中,一夜白了頭發,不時咳嗽兩聲,久久不能言語!
他在昨夜斗法中遭受了重創,被七殺劍劃破了喉嚨,十年算計化為烏有,更是被煞氣入體,一頭黑發化為白發,清晨幽幽轉醒,龍脈早已經易主,那個梵文遮面的人到底是誰?
一想起來,張文昌就膽寒,那人不僅僅擁有上古巴蛇,現在還有了殺龍,更有左右雙帶劍。還有那一把烙印七個殺字的黑色古劍,那把劍實在太過邪乎,仿佛真的能斬殺龍脈,最後竟然一剎那就把他給斬殺了,還有那種戰鏡,聞所未聞。
如果他昨夜未死,那麼肯定會得到大量的龍氣,可現在一身道行被斬了四成還多。
張文昌雖然是符門大佬,但不是正統符門出身,自己給排的輩分,在符門中如他一般道行的人還有多位,散布在全國各地,他在鶴鳴山到是能稱雄,符門的弟子也給面子,但是同等級道行的高手人就不買賬了,尤其他一直以天師後人自居,讓同道門人頗為不恥。
除非他能技高一籌,壓住各個大佬們,但現在龍脈沒了,他又這樣了,人生大悲,不過如此。
殺龍已定,他已經動不得了,除非他動用人力物力,付出慘重的代價,去挖斷龍脈,那情況,就是自損一萬,殺敵八百了,幾乎等于同歸于盡,還不一定成功。
但因為殺龍本來就是假龍,山勢本來就是斷開的,怎麼挖。都起不效果。
罷了。八角鎮已經沒有呆下去的意義了。張文昌馬上想到了陳玄機。听聞那邊已經把山脈承包了,龍穴應該就是承包範圍內,而且是一條真龍。
那麼跟這邊的情形完全不同,真龍有靈,不是點穴後就能成,是要看,何人葬在,或是修建建築在龍穴之上。具體要看穴位而定。
所以說。即便有外人去點穴成功,但是土地的歸屬在陳玄機手上,那麼等陳玄機在穴位上修了建築,或是葬了先人,那麼龍氣依舊是屬于陳玄機的。至于說,有人想挖斷穹窿龍脈,那根本就不可能,剛一動土,就會發生不祥,誰挖誰死。
陳玄機下了一步好棋啊。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張文昌收到邀請後。////才沒有第一時間趕去北斗那邊,他去了,最多只是幫忙,得不到龍脈。除非他也拜在幽都門下,那更是萬萬不能,他堂堂天師後人,怎麼可能叛教。
罷了,就讓陳玄機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吧,他的傷勢也需要借助陳玄機調養,才能短時間內復原,相信陳玄機還指望他幫忙定龍,一定會動用手段為他療傷。
可張文昌依舊感到憋屈,他恨啊!
先去北斗,如果發現龍穴不在陳玄機承包山脈的範圍內,那麼他就偷偷下手,把真穴之地承包下來,這個機會很渺茫,但未必沒有可能。
為今之計,只有去北斗了!至于景觀城那條龍,幾乎只要道行高深的同行都知道,但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點中,那是巴蜀之龍,當年諸葛孔明謀劃許久,想以龍脈續命,好像都沒能成功,這些內幕張文昌知曉一些,所以他從來沒打過文曲大支龍的主意。
「玄機,我最遲後天就到。」
「好,文昌,我在北斗恭候你的大駕。」陳玄機此時的心情非常好,終于盼來了行家,雖然兩人對于符的造詣相差無比,但是張文昌對陣法的理解遠非他能比,並且精通風水理氣派那一套,術業有專攻,關于定龍,張文昌比他強。
但是他大喜之後,陳玄機對昨夜的事又有些疑惑,不止他一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氣運受損,但今早之後,又忽然補充了回來,他的發絲又黑了一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張兵這時候正肉疼無比,他雖然定龍成功,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昨晚上斗法的時候,召集了子鏡持有者的氣運加持,後果就是有一部分龍氣被分散了,根據參戰奉獻大小,那些人也得獲得相應的龍脈吉氣。
雖然龍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補充回來,可他還是肉痛,若非如此,他現在很可能一舉突破到高僧之後的金剛之境,戰斗力將驚天動地。
不過人應該知足,雖知平衡之道,天地分陰陽,有得必有失,這點小小的不快,隨即就被他拋之腦後,哼著小曲駕車離開十方市,當然不忘大采購一番,都是當地的特產,也有一些藥材。
而殺龍的結穴之地,他不用去管了,如果有人敢動,會自動遭受攻擊,只要他沒掛,龍脈就是有主之物,即便他掛了,龍脈的結穴之地也變了,並且不是短時間內能形成新的結穴之地。
「阿欣,我今天下午就回來。」張兵興奮的打著電話,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已經定龍成功,與所有人分享喜悅,但注定了現在只能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他現在晚上能與任何人斗法,試問天下何人敢戰!而白天,又有劍術傍身,當真天下之大,沒有地方他不能去了。
說簡單點,定龍之後,他可謂一步登天,或許在古時容易踢到鐵板,但放在現代,又有幾個風水師能定中假龍。
左右雙帶劍一出,如何川之流,頃刻間就能斬殺!
「回來就回來吧,多煮點飯就是了。」李美欣正恨得牙癢癢,琢磨著怎麼報仇雪恨。
張兵完全沒听出異樣,嗦的說了一大通,而後才意猶未盡的掛了電話。但這喜悅之情,根本就停不下來,一個個電話打出去,有父親、毛毛,也有母親,李純等等。
但他又忘了此前的教訓,樂極生悲,一不小心撥錯了電話,等接通之後,才猛然間反應過來,但已經晚了。
「張兵,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熊藍的聲音傳來。
說實話,張兵還真點想躲熊藍,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想把老同學的關系搞得那麼復雜,從鳳凰山回來後,他從來沒主動聯系過,現在卻不小心撥錯了電話,而號碼還是李美欣幫他存在手機里的。
「也沒什麼事,祝你國慶快樂。」
「恩,你也是。對了,過兩天有個同學聚會,你會去嗎?」熊藍詢問著。
張兵貌似听說過這事吧,他之前以為國慶回不來,所以沒考慮過,現在既然回來了,「還不確定,到時候在聯系怎麼樣?」
「好啊,我提前一天給你打電話。」
隨口張兵借口正在開車,又聊了幾句就掛斷了,但正是這話,讓熊藍驚訝,怎麼他在開著車了?
接下來,張兵一路飛馳,三個小時後,就到了景觀城,事實上十方市離省城真的不遠,進入到十月,天氣急轉直下,愈發顯得秋冷,不少市民都已經穿起了外套。
而張兵依舊我行我素,上身襯衣,單褲,他真不覺得冷,但多天沒刮過的胡須,多了些滄桑感。
這會雖然到了城里,但是要回家,還得四十分鐘左右,已經過了中午,索性先找個地方吃飯,雖然龍氣已經入體,但還是得吃飯啊。
呃!這一回城,他好像又倒霉了,當車行駛過的路口的時候被交警攔了下來,打手勢靠邊停車。
張兵一頭霧水的靠邊停下車,按下車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交警走了過來,到也算禮貌的說道︰「例行抽查酒駕,請出示你的證件。」
我靠,張兵反應了過來,原來是節日嚴打,例行抽查,就跟他之前乘坐地鐵被攔下來抽檢是一樣的,但偏偏倒霉的總是他啊,這大街上車來車往的,不知道挑別人嗎。
張兵皺了下眉頭,好吧,配合吧,當即就模出證件遞了過去,挽起的手臂上露出了紋身,那是左殺劍烙印在皮膚上的痕跡,雖然只是一個劍尖,但依舊醒目,讓人無法忽視。
這交警顯然也發現了,但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張兵詫異無比,只見這人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突然微微躬身,雙手接過了證件,只是掃了一眼又畢恭畢敬的還給了他,並且根本就沒測試張兵的呼吸,反而敬了個禮,恭敬的說道︰「你好,請繼續安全行駛,節日快樂。」
「恩,節日快樂!」張兵完全模不著頭腦,這就完了?這跟新聞上播出的不一樣啊。
算了,不查呼吸當然是好事,因為他從來都不酒駕,身正不怕影子斜,當然,上次是意外駕駛了一次,但那不是沒喝醉嗎,呃!
但被攔下來,多少影響了心情,索性就在前面隨意找了家看起來不錯的快餐店,確實是餓了,隨便吃點什麼就是了,反正也不能喝酒,還是等晚上回去在好好慶祝吧。
但是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讓張兵有些驚恐,一進店,里面人滿為患,國慶就是不一樣,但是當他去排隊點餐的時候,突然前面長長的隊伍就散開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或是這個隊列停止收銀。
可這不對啊,一直到他點好餐領了小票,都沒回過神,疑惑的找了個座位,但剛一坐下,左右對面的顧客,一下就端著盤子離開了,寧願到別處去擠座位,也不願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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