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兵先是給李香打了電話,因為她算得上是北斗的百事通,但凡北斗有什麼八卦,李香都能知曉,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事實上有一技之長,有時在職場中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看能否把這種特長發揮出來。
比如某企業的文化是籃球,或是老總喜歡搞籃球比賽,那麼人事在招聘時,就會傾向于會打籃球的,這並非是胡話,也算是所謂的專業對口。
李香愛八卦的性子在體制內,其實不好。但是她從小到大一直是文藝委員,能歌善舞,還會主持。平時沒什麼,一旦搞活動,領導就會想到她了,所以哪怕她的性格不好,依舊在鎮政府有一席之地,沒人會故意找她麻煩,包括被她八卦的領導。
「張哥,你找我什麼事啊。」李香的聲音傳來。她現在在自己家里,國慶節鎮政府當然也放假了,除了值班的人員,其余都放假,今年是一到七號,其中有四天都是周末調整的假期。
張兵也听見了電話里的吵鬧聲,猜測她應該在家里了,這才反應過來國慶放假,不過電話已經打了,還是說道︰「北斗初中出事了,你知道情況嗎?」
果不其然,李香馬上回道︰「當然知道啊,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有幾個初中年紀的學生在鎮上上網,因為錢用完了,其中有四個在晚上就翻牆回了學校宿舍睡覺。張哥,你也知道學校已經放假了,食堂也放假了。北斗學校的條件也差。幾個孩子餓得慌。其中一個忽然想到放假前的那天買了幾根油條忘了吃。
就是這幾根放了三天多的油條,四個人吃了後就發病了,半夜的時候學校守門大爺巡夜,發現了中毒的幾個孩子。
昨晚上半夜先是送到鎮上中心醫院,值班醫生建議送去了縣醫院,現在有三個學生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只有一個叫曹虎松的還沒搶救。事情就是這樣的了。我放假回自己家里,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張兵听到這里不得不感嘆李香探查消息的能力。頂呱呱啊。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里也有底了,隨即有給方文堂掛了電話,果然老人對于事情的經過並不太清楚,只因听到曹虎松中毒住院,所以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
六月二十六號,薛麗與六個同伴一起在鳳凰山上玩耍,途徑了鳳凰山上的幾個古寨門遺址,包括土地菩薩的位置。
兩天後,六月二十八號。吳紅與徐英等,一行四人在水庫戲水。吳紅不幸遇難,其余三人被救回。
七月六號,吳剛乘坐摩托車,出車禍,同在摩托車上的另外三人毫發無傷,而吳剛被爆了蛋,至今還沒出院。
七月十三號,楊輝摔下懸崖,斷手斷腳,傷了內髒,至今還沒康復。
九月七號,朱玉突發闌尾炎,已經康復。
十月四號,曹虎松食物中毒,目前還沒月兌離生命危險。
如果硬要說是巧合,那真的是太巧合了,鳳凰七子,已經有五個人出現了意外,即便不算朱玉,那也有四個人。方文堂此時已經確信了張兵猜測的情況。
張兵其實一直都相信他的猜測,但從理性上來說,希望自己猜錯了,畢竟一旦為真,那麼受傷的就是孩子。之前他以為李美欣,也是遭劫之人,但後來證實,女人只是受了他的牽連,應該是被小黑石被動攻擊了。
但李美欣與鳳凰七子之間是沒有聯系的,這是兩碼事了。
「方老師,我明天或是後天回到北斗來,到時候我們見面在詳談。」電話里真的說不清楚,他沒見到人,現在也不能妄下定論。
方文堂听他要去北斗,自然高興,同時他也有很多關于撼龍鏡的問題想要請教,在這方面,張兵無疑是權威。
掛了電話後,張兵又相續給相關的人群發了短信,見那邊已經開始上菜了,便走了過去。
他與李美欣,熊藍,李強,還有一個單身的女同學,大胖兩口子,以及一個單身的男同學一桌,聚會的重要環節就是吃飯,在學校時也是如此,不過現在的活動內容更豐富,地方更高檔而已,隨大流就行了。
畢業也就三年,專科學校,要說憑借自己的能力,有誰混得多好,還真是虛的,職場需要時間去沉澱,三年能從應屆畢業生到主管,就已經很牛x了,當然,一些剛上班,名片就印刷客服、銷售經理之類的不算。
搖了搖頭,想這些跟張兵都沒什麼關系,這一桌有兩個大胃王,場面還真是熱鬧,只听筷子與餐具踫撞的聲音就沒停下來過,張兵面對大胖這樣天賦異稟的對手,在飯量上,終于敗北,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進餐到一半,李美欣就主動去把賬給結算了,三千多一點,回來後,對李強說是張兵請客,這話其實是真的,鋪子的租金她還沒給張兵。但卻讓張兵吃了一個啞巴虧,因為明眼人一看就會猜測是李美欣給的錢,而張兵,好吧,成功的小白臉。
當然,有人請客,自然是好事。
下午一行人去了附近一個不錯的開放式公園,難得公園內還保留了一座小山,還有一個湖泊,這在景觀城內,真的是太難得,一行人在山上選了個茶館,願意玩牌、麻將的,也開戰了。不感興趣的,可以在公園里面游玩,或是喝茶聊天。
晚上就在公園外面一處連鎖火鍋店,跟著去歌,夜宵,便是這是聚會的項目了,跟一般學生的聚會也差不了多少。
主要是同學們許久不見,相互交流增進下感情,這點達到了,也就達到同學聚會的目的了。
而張兵這時候在與一桌幾個人聊天。反到李美欣與熊藍幾女到公園里轉悠去了。
「張兵。快給哥哥傳授點經驗。不怕你笑話,哥哥現在還是冰清玉潔的身子。」李強還在為自己感情的事情發愁。按說他現在是主管了,每月有近六千的月薪,另外還有福利,偶爾也能拿到點好處,管著四十多號安保,在公司里也算是混得很不錯的,等熬出資歷。等幾年混上經理級別,也並非沒有可能。
但就是解決不了單身的悲劇。其實也跟他眼光有問題,凡事他喜歡的女人,都搞不定。不然也不至于真的一直單身。現在是想張兵傳授一下追女孩的心得。
要說起心得,張兵自然還是有的,但對于別人未必就適合,簡化出來無非就是一句話,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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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欣,上次張兵去西充干什麼呢?」熊藍開口問道。對于李美欣。她真的生出了無力感,真的太優秀了。也算是掐滅了她對張兵的想法,只是,那種感覺,不是說沒就能沒了。
遺憾是免不了的,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而關于張兵去西充的事情,李美欣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去苦修什麼的,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不清楚呢,他當時沒帶錢包和手機。」張兵回來時,還是李美欣開車去接的。
「哦!」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很快,話題就從張兵身上繞開了,聊起了生活上的事,沒想到,兩女有很多愛好都一樣,感情反到是急劇上升,等回到茶館時,已經是好姐妹了。
這讓當事人張兵看得膛目結舌,女人的世界果然別隨便猜測。
「張兵,你身上紋的什麼?上次,都沒見你有紋身。」熊藍忽然把話題說到了他的紋身上面。
張兵搖了搖頭,還沒開口,李美欣替他解釋道︰「是一條龍,上個月他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有了。」女人給他當了擋箭牌,沒有多提這事了,紋身也是很正常的事,而且現在不少女孩身上都有紋身,只是分大小圖案而已。
這跟早期紋身的概念已經不一樣了,已經從裝x月兌離到美觀的層次上來。
時間過得很快,快五點時,李強冒出一句,「晚上去福滿多吃火鍋,大家覺得怎麼樣?」
張兵頓時一愣,李美欣也愣了一下,她之前在張兵的記錄本上,見到他一個客戶,就是福滿多的老板,不過那是連鎖店,踫到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見大家沒什麼異議,吃飯的地方就這麼定下了,從公園出去,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而後在附近就有娛樂城。
對于李美欣來說,張兵依舊還有很多秘密是她不清楚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知道的也漸漸多了起來,比如他的私人小倉庫,現在鑰匙到了她的手上。
不多時,一行人就出發前往火鍋店,晚上有多兩個人,一位在大涼山的同學帶著女友趕了過來,兩人都是少數民族的,人多才熱鬧。在景觀城,很多年輕人的聚餐都會選在火鍋店,因為氣氛好。
天色漸漸暗淡,張兵身上的天威好像也越來越濃,他身後有一張桌子,來了很多波客人,愣是沒人願意坐哪里,即便到後來座位已經滿了也是如此,店里的員工與管事都覺得奇怪,那桌子絕對沒問題,怎麼客人都不願意入座呢?
結果等到這邊吃得差不多了,張兵剛剛起身離開,去外面透氣。結果,馬上就有排隊的客人願意入座,而之前這客人可是不願意的,寧願排隊等候。
沒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李美欣卻仿佛有所察覺,她也早就吃好了,見張兵出去,也起身跟著一起。
「張兵,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情況。」李美欣說出了剛才所見。
張兵笑道︰「這很正常啊,沒辦法,我的氣場太強了。」
「臭美吧你。」李美欣給了個白眼,張兵這樣說,她反倒覺得看錯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飯後,如之前的計劃一樣,一群人去了娛樂城,選了一個超級大包間,鬧騰了三四個小時才完,而後又去吃了夜宵,有些人想打麻將,但一些人也想休息了,如此就分別了。聚會到這時,也差不的結束了。
但讓張兵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李美欣居然邀請了熊藍去家里住。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張兵還以為耳朵出了毛病,今天他來參加聚會,最大的目的,就是與熊藍的關系分清楚,免得耽誤了別人,畢竟大家的年紀都不小了,女人最經受不起年齡的流失。或許是他自作多情,但也該這樣做,爾後才是考慮到與同學們聚一聚,輕松一下。
結果,聚會結束了,熊藍卻要去家里,這不是,等著真相大揭秘嗎?如果熊藍知道李美欣是在假扮他的女朋友,那麼後果就很嚴重了,要麼傷了熊藍的自尊心,要麼就張兵又會陷入兩難的地步,反正無論什麼結果,都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阿欣,你沒喝酒吧?怎麼犯糊涂了?」趁著熊藍與同學們告別的工夫,張兵拉過李美欣小聲說道。
李美欣也知道理虧,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也不想的,剛才大家討論過後怎麼安排的時候,熊藍說是去住酒店,但我見她喝酒不少酒,一個女人也不方便,就說了句去我家里,然後就這樣了。」
張兵苦笑,「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可是住在一起的啊。」
「那你不知道晚上別回家啊。」李美欣也犯難了。
「那怎麼可能,我的東西都在房間里,她一看見就知道是我的房間。」這事鬧得,反正張兵是不愉快了。
沒辦法,李美欣只好說道︰「要不熊藍睡你的房間,你睡沙發就是了。反正你也喜歡沙發。這也很正常啊,又不是所有的的情侶一定住在一起。」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張兵無奈的回道。可他怎麼感覺,又被李美欣給坑了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會找李美欣了,盡幫倒忙。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在反悔自然不可能,與同學們道別後,李美欣駕車,熊藍坐在副駕,張兵在後排裝醉,一路往家里而去。
但張兵還沒裝一會,就來了一個不得不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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