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的那兩人已經有一會兒了,但半僵還是在那趴著,就好像他已經死了一樣。
當然,半僵並沒有死。九天驚雷都沒能劈死的人,又怎麼可能栽在區區兩把地攤貨的彈簧刀上,但半僵還是死死的趴在那,一動也不動。
血早已經不流了,傷口也跟著開始愈合,就連他心中一直擔憂的那股暴虐不息的惡浪,也在那兩刀刺進來的同時,莫名其妙的退了下去。所以,當佛珠和棺材釘被矮胖子拽走的時候,半僵他非但沒有還手,而是老老實實的爬下來裝死。
不得不說,半僵裝死裝的很有一套,不但呼吸沒有了,就連心跳都徹徹底底的停了下來,再加上他慘白的膚色和本來就很低的體溫,趴在那整個人就跟一具真正的尸體沒什麼區別。裝死裝到了這種程度,除非把半僵拖回去開膛破肚的解剖,否則就是拉過個專業法醫也不一定能夠察覺出來。
然而不管他裝的有多像,那終究是假的,而且專業法醫察覺不出來的事情,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察覺不到,至少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糊弄過去的,所以,他只好一直在那規規矩矩的趴著,就好像他自己真的死了一般。
「呼!」
一陣風卷著泛黃的樹葉子吹了進來。
半僵沒有動,因為他在裝死,再說那點寒風對年輕的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黑暗中的那位就不行了。六七十年的老骨頭,半天站那一動不動的,早已經開始發酥了,如今深秋的晚風再那麼一吹,終于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盡管只是輕輕的一咳,而且很快就被壓了下去,但趴在那半僵心里還是松了一口氣——對方終于堅持不下去了。
果然,就在這聲咳嗽過後不久,那個已經呆在那很久的身影終于一步一步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而隨著她的出現,那陣听起來清脆又悅耳的鈴聲也跟著一並響了起來。
六壬卜鈴。
半僵沒有猜錯,四叔終究還是出現了,只不過這出現的這時間就讓半僵不得不懷疑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他被人捅了兩刀又丟了佛珠棺材釘的時候才來,而且來了也不現身,而是始終把自己隱在黑暗中,所以說這里面要是沒有什麼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想到這,半僵突然覺得自己很慶幸,如果不是自己耳尖,在中刀的那一刻听到那低微的鈴鐺聲,又怎麼可能會察覺到這位行蹤像鬼一樣詭異的四叔呢。也正是因為這樣,不想輕舉妄動的他才有機會選擇倒下來裝死,好看看這個奇怪的算命瞎子到底想干什麼。
一步,一步,四叔越走越近,而那清脆的鈴聲也在半僵的耳中越來越響。
盡管由于身體位置的原因,半僵並不能親眼看到走過來四叔在干什麼,但是那種感覺很清楚的告訴他,這個瞎子此刻也在緊緊的「盯」著他。于是半僵開始準備上房。
這條巷子差不多兩米多高,對于半僵來說也就是一縱身的事,可這對于四叔來說就麻煩多了,先不說他能不能上去,就算是上去之後該怎麼行動都是個問題。說白了,半僵這麼做就是欺負四叔看不見,但不管怎麼說,讓別人摔跟頭總比自己遭殃強吧。
心里想著,半僵在身子不動的情況下把自己神經繃了繃,而這個時候,四叔也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全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四叔一出手,甚至是的腳步一停,他的整個人就會從趴著地方蹦起來,竄上身邊房頂。
但是讓半僵沒有料到是,四叔腳下居然連停都沒有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從他身邊就那麼直直的走了過去,走出了這條巷子……
「?」
瞧著已經沒了人巷子口,半僵半天沒有回過神,什麼意思?難道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完了?
給讀者的話:
今天先這樣了,明天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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