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a104的補給點安星行省無數普通補給點中的一個,一樣的簡陋而破舊。
不過今天a104上的工作人員在枯燥的工作中難得有了可以八卦的新聞。
「听說了沒有,有一架飛船遇到了蟲族哎!」
「遇到蟲族?不是吧!蟲族不是早死光了麼?」
「切,愛信不信。」
「別不說啊,我信,我信。那接下來呢?那艘飛船怎麼樣了啊?」
「反正听說特別的慘,軍隊已經派飛船救援了,估計得死不少人。」
「啊?這可真是太可怕了!」
「是啊……話說我們這個補給點是距離最近那艘船最近的補給點了,如果那艘飛船上還有人活下來的話,估計會先到咱們這里。想想船上的情況……嘖嘖……」
「編號wa3743號飛船就要到達港口,請工作人員做好接引準備……編號wa3743號飛船就要到達港口,請工作人員做好接引準備。」
隨著廣播的在a106補給點響起,當班的工作人員都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到了這艘即將入港的飛船上。
wa3743號是飛船的編號,而這艘飛船在管理局備案的名稱用了一個很古老的鳥類的名字——渡渡鳥。
這艘渡渡鳥號飛船就是遭遇蟲族襲擊的倒霉飛船了。
補給點的接引人員等在補給點與飛船的對接點,這些人里甚至包含著數名在補給點工作的醫生。他們的目光混合著同情與好奇,看著那艘破舊不堪的飛船駛入既定位置。
飛船順利的與補給點進行了對接,在確認一切正常後,對接通道雙向開啟,渡渡鳥號飛船的艙門打開。
首先下來的是一個身材有些瘦小的青年,他並沒有穿著制服,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軍人特有的筆挺,讓人可以輕易判斷出他的出身。
這名青年下來後,又有數名穿著渡渡鳥號飛船制服的工作人員下了飛船。
他們下來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艙門的兩旁。這時候,渡渡鳥號飛船上的乘客才開始下船。
這些乘客臉上還殘余著一絲驚慌的神色,但是每個人的情緒都很穩定,他們排著隊,有條不紊的從飛船上走下。如果不是補給點的人得到了消息,都不能相信這些人經歷過一場威脅到生命的危機。
這時補給點的一名叫湯姆的工作人員已經迎了上去,他走向蘇訥,雖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著下來的人,似乎都以這個年輕人為首。
「我可以為你們提供什麼幫助麼?」老湯姆問道。
「可以為這些乘客安排休息的地方嗎?」蘇訥禮貌的沖面前的工作人員笑了笑。
「當然。」老湯姆回答,這些事情他們在得到渡渡鳥號要過來這里的時候,都提前做好了準備,「飛船上有受傷的人麼?我們這里可以提供醫療援助。」
蘇訥點點頭,「有一個,刀傷,不過不嚴重,飛船上的醫生已經做了緊急治療。」
「就一個?」老湯姆有些不敢相信,即便是他在渡渡鳥號進港之前已經得到消息,但是他還是覺得在蟲族的攻擊之下,渡渡鳥號只傷到一人是不可能的。
「是的。」蘇訥回答道。
見蘇訥說的那麼肯定,老湯姆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答案。
「那傷員在哪里?」老湯姆問道。
「馬上就會下來。」蘇訥回答。
老湯姆招呼著補給點的三個醫生到這邊來。
沒幾分鐘渡渡鳥號上的乘客都已經下了飛船,然後就有兩名渡渡鳥號上的船員抬著一個擔架走了出來。老湯姆帶著的醫生趕忙走了過去。
當所有人的關注焦點都在傷員身上時,飛船最後走下來兩個人。
先出來的一個是個面□□詐的干瘦老頭,老頭一臉憤憤的樣子走在前面,如果不是堵著嘴巴又被繩子綁著胳膊,看那冒火的兩只眼楮,就知道他絕對會大鬧一場。
而在這個讓人感到討厭的老頭身後,跟著一個身高一米八多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有著一張俊朗的面孔,但是凌冽的氣勢之下,沒有人敢多看他一眼。
他們一前一後的下了飛船,沒有引起老湯姆的注意,倒是躺在擔架上的渡渡鳥號飛船副船長看到了他們。
「奧布里!」阿爾杰農被固定在擔架上,但是他努力的抬起脖子,看向他的老朋友。
尚思停下了腳步,而他前面奧布里看到躺在擔架上的阿爾杰農,瞬間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你過來。」阿爾杰農費力的說道。
奧布里躊躇了一瞬間,就向阿爾杰農走去。
尚思跟在他後面,他並沒有阻止奧布里。
阿爾杰農看了眼走到他身邊的奧布里,然後對尚思說道︰「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麼?」
尚思點點頭,將奧布里嘴巴里的東西拽了出來。剛剛在飛船危急的時候,奧布里被嚇得大喊大叫,是在太干擾別人,尚思只能叫人找東西堵住他的嘴巴。
阿爾杰農盯著奧布里看了半天,他在渡渡鳥號醫療室醒來的時候,有很多話想對奧布里說,也有很多問題要想問奧布里。但是現在見到奧布里了,他卻什麼都不想問了。
「奧布里,你在我潦倒的時候,救過我的命,當時我決定用一輩子來報答你。」阿爾杰農輕聲說道,他失血過多,身體還很虛弱,「但是現在,我已經還清了。」
他一直當奧布里是朋友,是恩人,所以才拒絕了很多邀請,一直在渡渡鳥號上工作,可是他換來的卻是狠狠的一刀。
阿爾杰農說完這句話,就將頭扭到另一邊,不再去看奧布里。
而奧布里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一聲。
這真是出乎了尚思的意料,他本以為奧布里會趁此機會,大談特談自己的迫不得已,或者說自己是鬼迷心竅,實在不行還可以演苦肉計,痛哭流涕一番表示懊悔……總之無數的借口都可以用,但是奧布里卻哪個都沒用。
他只是在阿爾杰農說完話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是個商人,商人的選擇總會對自己最有利。」
然後他就示意尚思可以走了。這老頭又變回了剛剛那只抬著下巴走的高傲老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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