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午時,太陽有些烈,廣場上空無一人,只剩下旁邊大樹下遲遲未走的人。
「你在這里做什麼?你一個瞎子能回去麼?」驕陽問道。
「我在等我的書童。」宮泠音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一直都是那麼輕。
「你的書童這麼久還不來,會不會是迷路了?」歐陽打量了一番宮泠音,問道。
「我不知道。」宮泠音的聲音更低了,甚至有幾分無助。
「你的書童長什麼樣子的?穿什麼衣服?猜你也不知道,你一個瞎子又看不見。」歐陽想大發慈悲,也有心無力。
宮泠音默然,他本身就是一個很安靜的人。
這時,一名少年從雲梯拾階而上,他背著一大包東西,左手右手都提著沉重的包袱,好不容易才爬到上來。
「侍書。」宮泠音听見腳步聲,已經知道來人。
「公子,我回來了。」少年把東西往地上一扔,見廣場上已經沒人,又看了看這幾個在樹下乘涼的陌生人。
「先歇歇。」宮泠音說道。
「公子,山上的旅店全都沒有客房了,可能要到山下的旅店,如果山下的旅店也滿人,我們可能要去城里。這里不讓馬進來,我只得把行李都搬上來了。」侍書有些犯愁。
「誰說馬不能進來。」歐陽吹了個口哨。
踏踏,踏踏,四匹馬飛奔而來,踏過廣場,來到歐陽面前。
「這里不是不許縱馬的麼?」侍書驚訝,大門口的告示寫著不得攜帶獸類進入廣場,縱馬者嚴懲。
「也要看看是什麼人。」歐陽什麼時候把校規放在眼里了?
規矩不僅是用來遵守的,更是用來打破的,所謂不破不立。
「這兩匹馬借給你們。」歐陽難得大發慈悲。
宮泠音還沒說話,侍書就驚喜說道︰「真的?你們是?」
「自然是好學生。」歐陽一點都不自謙。
「那我怎麼把馬還給你?」侍書其實是想詢問對方的名字。
「它自己會跑回來,它都認識雲城里的路。」歐陽說道。
「謝謝。」宮泠音忽然低聲地說道。
「以你這個瞎子下山的速度,起碼也要半天,五院太極樓有空置的舍間,你去那里吧,角馬會給你們帶路,去到就說是歐陽叫你們來的。」
「那是學院的舍間?可是我家公子還不是學院的學生?」侍書驚訝,這個歐陽是誰?
「太極樓是我們的地方,當然是我們說了算。」歐陽指的我們自然是指他和師妹。
「謝謝。」宮泠音低聲道,他不善言辭,除了說謝謝,也就無話可說。
于是,侍書把包袱放到馬背上,和宮泠音往五院太極樓去了。
驕陽還在生悶氣,遲遲沒走。
「師妹,留下了那個宮泠音,你以後想怎麼欺負他都行,皇甫琰玉也阻止不了。」歐陽純屬是想報復皇甫琰玉,抹黑皇甫琰玉,讓師妹越來越討厭皇甫琰玉。
「無聊!」驕陽臉色陰沉,大步流星的走了。
「師妹,你餓不餓?太陽有些烈,要不我們就在附近的酒樓用午膳。」歐陽連忙跟上去。
「回去。」驕陽心情不好,已經忍著不發脾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