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春風刮過,將一小團一小團的柳絮從樹上吹下,潔白的柳絮隨風飛散似飄絮,其中一團,飄落在凌雲那頭那頭披散開來的濕漉漉頭發上,將此時的凌雲越發的襯托的有些狼狽和不堪。
不過此時的凌雲焦燥和不安之中,還夾雜著更多的怒意。
在渾身濕漉極顯狼狽的他面前,高明月正帶著兩個年青女子以及八個彪形壯漢把凌雲死死包圍著。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高明月用比凌雲還要憤怒幾分的目光瞪著他。
「易風,你必須入贅高家莊!」
凌去愣了一愣,隨即立馬把眼楮瞪的比那野蠻女友似的高明月還要大,低沉的嗓門喝道︰「第一,我不叫易風。第二,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第三,剛剛我費那麼大功夫把人救上來,你們不好好感謝,現在倒好,居然還訛上我了。總之,懶得跟你們在這里扯了,沒這閑功夫,拜拜!」這年頭,听說過扶摔倒老頭老太太被訛醫藥費的,還真沒听說過下江救落水者還要被訛做上門女婿的。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你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剛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眾人親眼所見,你對我姐姐又又又的,現在還想不承認?」
高明月說到幾處關鍵地方,聲音又輕又小,頓時模糊不清,凌雲樂了。「又那啥那啥了,你倒是說大聲點啊。」
「無恥!」高明月臉上飛起幾縷緋紅,竟似有些羞澀。
倒是旁邊的那個可能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大聲指著他道︰「你剛才在江邊對我們家小姐又摟又抱還拿嘴親我們家小姐,還,還扒了我們家小姐衣裳」不過這大膽的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卻馬上被旁邊的高明月氣極敗壞的給連忙捂住了嘴,不讓她把剩下的話說出來。
「你別捂著,讓那小丫頭說,這還有地方講理去嗎?我好心從江里救上來個人,看她都窒息過去了,給她做人口呼吸,費這大半天勁,你們現在居然還把我說的跟個**似的,你們不感謝也就算了,有這麼倒把一耙的嗎?」說話間,凌雲想起剛才救的那個姑娘那漂亮的臉龐和雪白的肌膚,不由暗點了個贊。想想剛才做人工呼吸時,雖然是無意,但也確實算是解開了人家的領口,觀看了一番那番隱現雪峰旖旎風光,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凌去雖然表面上強硬著,可心里頭卻暗自有些茫然甚至恐慌。
眼前的這伙人,一看就來頭不凡。
那個剛才自稱叫高明月的,還有她身邊這兩個小丫頭,雖然蠻橫不講理,伶牙利齒的,但身後的那八個一聲不吭的大漢,卻個個都是虎背狼腰,拳頭上可立人,胳膊上能跑馬。
只是此時這八人卻全都身著古裝勁服,發束成髻,臉色肅然,身佩長劍。而高明月和那兩個小丫頭還有剛被他救起的那個落水美女,也無一不都是全套古裝漢服打扮。如果僅僅是這樣,他還不至于心中驚慌如此。
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不解,他頭腦中隱隱記得。前些天他和一群損友說效仿古人煙花三月下揚州,因此折騰了一條畫舫從南京順長江游覽下揚州,晚上快到揚州時,就在船上宴飲,當時喝了不少酒,半夜在船頭吹風醒酒,誰知一不小心墜入江中。
掉江里之後就感覺江心有一輪明亮的月亮在吸引著他,然後他一下子就被那團光包圍了。再然後,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突然就浮出了水面,然後酒也醒了,還沒等他準備去想怎麼回事呢,就看到一個身影在江中隨波起伏,他連忙游過去,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一直像只章魚似的想要纏繞住他的落水者救起。
將她拖上江邊,又是心髒胸腔按壓,又是人口呼吸,才終于使她心髒復蘇,救回一條命。然後他才發現自己救回來的這個年青姑娘一身古裝漢服,窄袖至腕,裙腰高束,長裙曳地,腳穿高頭履。雖然落水之後和凌雲一樣顯得幾分狼狽,但卻反有種濕身**。他當時甚至想起來一句詩,裊娜腰肢淡薄妝六胡宮樣窄衣裳。而且這姑娘特別引人側目的還是她十七八歲的麗顏,卻滿頭白發。
不過凌雲很快發現,他自己身上居然也套著一身的濕漉漉的長袍呢。還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同樣古裝打扮的高明月等人就把他包圍了。若不是那個被他救醒卻一直在裝昏迷的姑娘恰到好處的醒來解釋,凌雲估計自己沒在江里淹死也要被他們打死沉江了。
「易風,你算是個男人嗎?」
高明月操著一口帶著河南腔的類似方言指責凌雲,剛才那個白發姑娘也是那樣的口音。他恍然間發現,自己以前並不懂河南方言,更別說這種似是而非的方言了,可現在他卻全都听的懂,而且自己剛才月兌口而出的好像也是這種話,這太奇怪了,總有股子讓人說不出的不對勁感。
「我說第三遍,我叫凌雲,不叫易風。」
誰知話音剛落,高明月皓腕一揚,一面玉佩亮起,她不屑的語氣道︰「這枚你從身上取下的玉佩上面明明寫著易風二字,這種玉佩向來為貼身所佩帶,多為大家子弟所有,你還想抵賴!」
看她這認真的模樣,凌雲臉色凝重起來,難道說自己穿越了?要不然,如何解釋身上的衣服,還有大晚上的掉江中,一浮出水面卻成了白天,而且那片刻功夫,江上也沒有了船只的蹤影?還有自己身上的這長袍,還有自己突然听的懂並且會說她們的方言,等等。凌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連忙低頭打量自己,左看右看,弄的高明月等人也都一頭霧水。
「我們沒偷你東西,這枚玉佩是剛才姐姐剛才無意間拿到的。」
不過凌雲現在根本沒空理會這些,他腦子里都快要爆炸了,因為他發現,這副身體根本不是自己的。這副身體明顯更強壯,肌肉賁起,月復部都有八塊月復肌,甚至他以那幾個大漢做參照物預測了一下,估計自己這身高怎麼也得有一八零左右。
「有鏡子嗎,借我用一下。」
高明月雖然不解凌雲那突然的變化,但還是把讓剛才說話的那個侍女拿了一面小銅鏡過來。
銅鏡有些小,而且還有些模糊,但以讓凌風看清楚此時鏡中的那個面孔了,真不是熟悉的那個面孔了。他茫然,甚至恐慌,這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南柯一夢?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真,還是所謂的前世今生?
「怎麼,想要裝瘋賣傻?難不成你還敢嫌棄我姐姐?」說這話時,高明月已經如同一只做勢欲撲的母豹子了。「你若是敢說個是字,我馬上讓你再回江里涼快涼快」
「我靠,至于嗎?」看她樣子不似做偽,起碼那八個彪形大漢已經身體前傾,準備動手了。
凌雲真有些搞不清這究竟是虛幻還是現實了,或者說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不想承認。而且,眼前的這群人也確實讓他有種極深的危機感。他將腳下兩只濕透的靴子踢掉,大聲道︰「感情之事,講的是你情我願,又怎麼可能強迫。用不著你們動手,我自己跳!」雖然剛才在江里折騰了大半天,但他對自己的水性還是很自負的,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易公子真的這麼討厭奴嗎?」
就在此時,剛剛被一群人護走的那個白發的姑娘又出現,她換了一身衣裳,一套束的極高,直接束到了腋下胸口,直接把那先前凌雲還有幸領略過的峰巒高高襯起,引人側目。不過最讓人側目的還是那頭白發,這頭發總是讓凌雲感覺一股魔幻感。
「如果是這樣,剛才多有得罪,都是奴不對,還未感謝易公子救命之恩,就此別過,望公子一路保住。妹妹,把玉佩還給易公子,送他離開吧。」
凌雲站在那里,理智告訴他,還是遠離這些人為妙。
可看著她淒冷的轉身,還有轉身那剎那清冷的臉頰上滑過的淚珠,和那孤獨的背影,他心里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莫名感覺。是憐香惜玉,還是神馬,他一時也說不出來。可他卻不忍看著她就這樣離開,他突然想到,也許她先前並不是失足落水,而是有意跳水輕生,究竟是什麼讓這樣一個女子,竟然選擇輕生呢?
難道,是那一頭白發?
高明月用力一跺腳,急道︰「姐姐,那無恥之徒剛才那般對姐姐,已經損傷姐姐名節。如果姐姐不喜這個登徒浪蕩子,那就一劍殺了,拋尸江中好了,放他離開,堅決不行。」
我擦,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強搶民男的節奏啊。剛對白發美人的那點憐惜馬上被憤怒取代了,凌雲二話不說,轉頭就向江中跑去。
ps︰原定8月10號正式上傳的,結果10開始這邊寬帶線路維護升級,尼瑪一直到今天才好啊,簡直崩潰。木子有罪,木子對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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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3︰關于稱呼問題,木子考慮許久,最後還是決定選用一些比較通俗的稱呼,比如小姐、大人等,望各位考據黨理解,以免讀者造成讀者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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