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已是幾日光景過去。整日飄蕩在河面上風吹日曬,漁家人luo漏在外的膚色黑紅一片。此時,他們黑紅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映著朝陽便格外的樸實。
日子有了盼頭,生活有了希望,他們便會心滿意足,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他們的要求真的不多,僅此而已!
「一二三……嘿呦,一二三……嘿呦!」
整齊洪亮的號子聲響徹在這片土地上,幾十名漢子穿著單衣,肩頭挎著繩子站作一排,一只腿邁在前方,另一只腿蹬在身後的土地上,身體前傾,奮力的拉著一副恐怖的妖蛇骨架。
渡水河岸邊的一塊空地上,砌起了一個方圓數丈的平台。平台高近半丈,佔地頗寬。此時,在漢子們的努力下,那條十余丈的妖蛇骨架被拉到平台上方。
平台下,老陳頭在指揮者著漢子們用一根根木樁,將妖蛇骨架撐起擺放,幾個泥瓦匠人上前,用活好的濕泥石頭堆砌起來。
兩個時辰後,大功告成,妖蛇骨架蛇身盤旋,猙獰的頭骨顯露在外,似要擇人而噬。一旁,新蓋起了一間祠堂。祠堂內供奉有幾塊雕像,兩個少年負手而立,將妖蛇踩于腳下。一個面目清秀,身著青衣,一個胖乎乎的,一身藍白衣衫。二人身旁,一頭壯碩的青狗活靈活現。
喬依二人走後,善良的漁家人感其恩德,稍作商量,便以老陳頭和老張為首,數十名漁家人駕著十數條漁船,沿著渡水河順流而下,將喬依遺棄在岸邊的妖蛇尸骨推入水中,以漁船拖拉了回來。
他們一邊找人砌造平台祠堂。一邊尋了高手匠人雕刻了喬依、夏小胖還有小青石像,涂上濃漆,安置在平台上。
此時,妖蛇尸骨石像盡數到位。祠堂內,兩人一狗高居其上,下方放置一張供桌,桌上擺置著瓜果桃李四季水果,還有豬頭、雞,魚等供品。中間放有一個香爐,檀香數支,青煙裊裊。
雕像初成,無數的漁家人前來叩拜,絡繹不絕。他們心懷感恩,要將這里的香火延續下去,世代供奉。
其後歲月悠遠,此地便留下了一個讓人津津樂道的斬妖蛇傳奇。渡水河邊的仙人祠堂香火鼎盛,後人以訛傳訛,兩位小仙長的出身又無從考證,漸漸神話。有人猜測這是哪路神仙降臨,又有人說他們乃是渡水河的河神,佑護著此地的漁民百姓。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香火太久便有了靈性,時常有漁家百姓前來拜神請願、祈福訴苦,居然還十分靈驗。名聲漸漸傳開,方圓百里的百姓都跑來參拜,從商的祈求發財,仕途中人自然跪求升官,甚至懷孕的婦人也來乞願生子。也不知,當事的二人若知如此,會做何感想?
此事撇開不提,單表本縣縣令胡衛清,見識了喬依夏小胖的仙法之後,他心中常懷敬畏,再不敢將喬依所言當做兒戲。自那日喬依從他家中問訊離開,他便寫了份公文,將渡水河一事交代清楚,著黑痣領著幾名衙役,上書轄管此地的知府大人劉坤。私下里,也開始重視民生,處理官府文件,一派能臣干吏模樣。
這一日,渡水河邊人聲嘈雜,百余名河邊的百姓站在河岸指指點點,河中飄浮著一艘富麗堂皇的官船。
官船十余丈長三丈寬,三帆高掛,清風鼓蕩。船身分有兩層,底下一層,形似長廊,兩頭各有兩扇高門,兩側開有船窗十余扇,二十余名官兵按刀而立,威風稟稟。上面一層,只有雅閣一間,其上輕紗飄蕩,宛似樓台仙境。隱隱看去,似有二三人影立于其內。整個船艙雕琢華麗,富貴逼人,絕非一般人家所有。
此地甚為偏僻,又乃渡水河上游,並非什麼游玩嬉戲的河段。自從這渡水河禁河以來,此處已有數年沒有大船經過。即便禁河之前,穿梭在其中的大船,也不過些商賈來回運送貨物所用,何曾有這等豪華富貴的官船。
眾人指指點點只覺大開眼界。但見那官船漸漸飄近,幾名官兵上前,合力拋出重重的鐵錨,拴住船身,一根船梯搭了下來。
片刻,首先扶梯而下的卻是眾人甚為熟悉的此地官兵,黑痣和幾名衙役。他們甫一下船便推開圍觀的百姓,彎腰恭迎船上之人。身後,一個身著甲冑的將軍帶著幾名官兵踩著船梯躍下船來。
黑痣和衙役們一改在百姓面的趾高氣昂的囂張模樣,雙手抱拳團團作揖,向著那個將軍和士兵說些什麼。
那個將軍神情倨傲,听了幾句便顯不耐,呵斥連連。
黑痣哪敢反抗,陪著笑臉正待再說幾句,卻見那將軍面色一變,伸手一揮,幾名知府府衙的官兵一擁而上,將黑痣幾人推了出去。落在後面的那名衙役,**上還挨了一腳。
黑痣哪里還敢再做糾纏,帶著幾名手下,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那方向正是縣衙所在。
圍觀的百姓嘖嘖稱奇,他們甚少見到黑痣這般模樣,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人群稍稍退後,他們望向將軍的眼神更增了幾分畏懼。能夠讓黑痣這般陪笑之人,絕非他們所能招惹得起。
臨遠縣衙!
胡衛清今日心情不錯,在縣衙內處置了幾份公文之後,便已無事可做。當下,背負雙手,哼著小曲,邁著八字步,溜溜達達走向後院。
柳菲兒被厲鬼纏身十數日之久,吃喝自然不同平日,身體甚為虛弱,喬依的那一滴天地靈乳不但補齊了她身體所需,更是讓她容光煥發。幾日來,靈乳藥力慢慢滋潤到全身,柳菲兒只覺身輕如燕,體力充盈。本就白皙的膚色更是晶瑩如玉,細女敕的仿似初生嬰兒一般,更添三分姿色。
胡衛清乃之人,否則也不會盡使手段將柳菲兒納入家中。不過,他卻是真心疼愛與這位菲兒夫人。前些時日,柳菲兒身體未愈,一直在後院閨房中靜養,他每日只是前來問候看望,並沒有讓其伺候。
不過,幾日來柳菲兒已然痊愈。他苦忍半月有余,眼見柳菲兒容貌體態更加動人,早就心癢難耐。今日縣衙前院內處理完幾件公事,便覺心中燥熱不已,柳菲兒如花笑顏妖嬈體態在他腦中不斷浮現。他索性便推桌起身,交代一番後,走向後院。大好時光閑來無事,不若與愛妾共赴巫山**,也算附庸風雅,他頗有些恬不知恥的想到。
後院中,柳菲兒手持羽扇帶著丫鬟,行走于桃園之內。說是桃園,也不過幾棵桃樹罷了。
春光明媚,花香襲人,桃樹枝頭十余朵桃花爭紅斗艷擠滿了整個枝丫,幾只鳥兒跳躍其中,驚落一地的花粉。
柳菲兒深吸一口氣,只覺連日來窩居房中的氣悶盡數消除,美眸一閉,陶醉其間,忍不住的翩躚起舞。紅裙飄揚,人花相映,銀鈴般的笑聲不斷飄散在園中。
後院門口,胡衛清矮胖的身體轉了出來,眼見柳菲兒花間弄舞,頓時雙眼放光,貓爪撓心。他到底還是一俗人,換做文人騷客只會吟詞作曲、吹簫撫琴,而他卻想著**之事。
「啪啪啪」,胡衛清鼓掌上前,將二人驚醒。柳菲兒小嘴翹起,嬌嗔不已,明顯對胡衛清的打擾有些不滿。
胡衛清也不在意,呵呵一笑,朝著一旁的小丫鬟輕輕揮手。小丫鬟機靈過人,嘴角含笑,微微一福,便匆匆離去。
沒了丫鬟在旁,胡衛清登時粘了上去,一番撫慰連哄帶騙,將柳菲兒擁入房中。隨手將房門關上,心中猴急似渴。
柳菲兒眼見他如此作為,那里還不知他心中所想,到底不是待嫁閨中的少女,嬌喘吁吁,一番半推半就後便欲從了他。二人衣衫滑落,倒在床上,滾作一團。
「胡大人!胡大人!」
後院房外,幾聲疾呼不合時宜的傳來,將胡衛清的好事打斷開來。
他面色一沉,起身走下床去,穿好衣衫,心中的涌起的那股怒火簡直能把來人燒死。
「吱呀」,房門豁然打開,胡衛清面沉如水走出房外,隨手將房門掩上。看著面前的黑痣,他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喝道︰「你這廝不是去府衙那邊送公文去了嗎,怎的現在就回來了,莫不是出了什麼岔子?」
黑痣額頭冷汗直冒,從胡衛清的言語中的沖天火氣,他那里還不知道自己壞了大人好事敗了他的雅興。然而,縣令大人他招惹不起,知府那頭更是得罪不得,延誤了公事,他再長一顆腦袋也不夠砍。當下,只能硬著頭皮稟報。
「大……大人,並非卑職懈怠,辦事不利,公文已經上交知府劉大人。劉大人看完公文,便乘著官船來我臨遠縣了。」
胡衛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交了不就完事了,又不是什麼大事,至于你風風火火的跑來稟報嗎?」
正欲再罵,忽地反應過來,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問道︰「你說知府劉大人來我臨遠縣了?」
這卻著實怪他不得,畢竟臨遠縣太過荒僻,實乃姥姥不疼舅舅不愛之地,以他看來,這處地方著實沒有什麼能夠吸引知府大人到此。
黑痣點了點頭,回道︰「回大人,卻是如此。劉大人的官船已經停在渡水河畔,真在等候大人前去迎接。」
啪!
「你個混賬東西,劉大人來了還不早說。你且去將縣衙一干人等盡數召集過來,待我換了官衣,一同前往迎接。」
黑痣心中委屈,卻不敢分辨,捂著臉龐,匆匆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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