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楚凌飛和謝天昊等的有些無聊。
謝天昊看了一眼楚凌飛,微有些不滿地道︰「師兄,你剛才為何攔我?」
楚凌飛微有些責怪地道︰「謝師弟,你也不看看場合?」
謝天昊疑惑地道︰「場合?我沒看出什麼啊,我就是想找喬依敘敘舊!」
瞥了他一眼,楚凌飛淡淡地道︰「只是想敘舊嗎?我怎麼看你一進普賢殿,目光便落在開陽峰的朱師妹身上?」
謝天昊玉面微紅,吶吶道︰「師……師兄,你……你看出來了?」
搖了搖頭,楚凌飛道︰「你倆那副樣子,傻子也看得出來!」
謝天昊一昂頭,道︰「是,我承認,我是喜歡朱師妹,這又不算什麼錯!」
楚凌飛怔怔看著謝天昊,微微嘆道︰「師弟,你雖然修為進境頗快,沒有下山歷練,性子卻是浮躁了些?」
謝天昊訝道︰「師兄,你說什麼?」
楚凌飛面色嚴肅,道︰「師弟,我二人來時,掌門師尊是如何吩咐的?」
謝天昊茫然道︰「師尊和師叔說,讓你我二人依次通知各峰,言明七峰大比的變動,順便統計各峰可以參加大比的人數!」
楚凌飛點了點頭,道︰「那麼,我們一路行來,各峰反應如何?」
謝天昊想了想,道︰「各峰峰主弟子大都很是高興,基本上當堂拍定了參賽弟子!」
楚凌飛接著問道︰「那我再問你,開陽峰可有什麼不同?」
謝天昊劍眉一皺,思索片刻,道︰「師兄,開陽峰,我沒看出來什麼異常啊?」
楚凌飛嘆息一聲,道︰「沒有什麼異常?我來問你,你之前所說的各峰峰主弟子大為高興,你可曾看到常師叔和範師叔及他門下弟子露出笑容?」
謝天昊再次回想片刻,道︰「听師兄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兩位師叔面色陰沉,似乎並不高興。只是,師兄,這又怎麼了?
楚凌飛心中嘆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這位師弟拜入師門十年以來,一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師父師叔寵愛,師兄師姐贊譽有加,養成的性子自負至極,甚少有事能放在他心上。或許是缺乏歷練,卻是對周圍的事務全然不在乎。自己這般循循善誘,他仍然不曾醒悟。
看了看他,楚凌飛接著道︰「師弟,我再問你,七峰之中,孰強孰弱?」
謝天昊有些想不明白,楚凌飛突然問起此事,卻是有何干系。當下不解的道︰「師兄,七峰之中,自然是我長門天樞峰實力最強,要說最弱,便是這開陽峰最弱。」
楚凌飛耐著性子,點了點頭,道︰「是了,你也說開陽峰最弱。本次七峰大比,人數由原先的四十八名增加道八十四名,各峰名額也由原先的六名增至十二名。開陽峰向來勢弱,常師叔門下弟子不到三十人,修為達到玉清境的只怕湊不齊十二之數,如此便需我天樞峰弟子來補缺。」
「師兄,此乃好事啊?這樣,我天樞峰不就多了幾位師兄參賽嗎?」
楚凌飛頗有些無語,這位師弟看來是情迷心竅了,他都說的這般明白,他依然未曾醒悟。
「對我天樞峰當然是好事,但是對開陽峰卻未必是什麼好事。若你是開陽峰峰主,這種落臉之事,你會高興?」
謝天昊恍然大悟,道︰「是了,怪不得常師叔一直陰沉著一張臉,冷言冷語的。」
搖了搖頭,楚凌飛道︰「常師叔為人嚴肅古板,不苟言笑,要面子,在整個玄青門是出了名的。除了這一點,他還有個火暴脾氣,一點就著。便是在我天樞峰之上,他也敢拍桌子拔劍。他今日正是不爽的時候,哪里有心情去管你的兒女情長。你若開口,便是觸他眉頭。」
謝天昊聞言臉上微怒,道︰「即便是如此,他難道還敢出手教訓……」
「他為何不敢?」
楚凌飛豁然轉身直視著他問道。
謝天昊聞言一愣,道︰「我是掌門師尊的愛徒,我……」
「那又怎樣,即便是在絕頂天才,此時也不過是一個天才弟子罷了,師門、師尊雖然在你身上大花心血。不過,你認為此時此刻,你會重要過一峰峰主,師門支柱。」
這話稍有些重,謝天昊一張俊臉上陰晴不定,低頭不語。
楚凌飛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師弟,大家都看好你,你卻不可以拿這個當做資本,事事要求別人對你高眼相看。你可明白……」
謝天昊一雙星目中閃過一抹精光,卻勉強點了點頭。
楚凌飛接著道︰「這話本來不該我對你說,但是師弟是我一手帶進門中的,師兄自然希望你能擺正心態。」
頓了頓,他借著道︰「常師叔雖然脾氣暴躁,修為卻是公認的師門前五之數。師尊曾說過,常師叔雖然不苟言笑脾氣暴躁,不擅為人處世,卻將心思花在修煉之上。前五或許都說的多了,除了師尊,恐怕整個玄青門還沒有人能穩壓他一頭。他今日便是教訓了你我二人,我們又去何處說理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思埋在心底,謝天昊抬起頭,道︰「謝師兄指點,天昊受教了。」
楚凌飛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明白就好,待會常師叔若是發了什麼脾氣,切記不可沖撞。師弟的事,我理會得,會在適當的時候幫你開口相求的。」
謝天昊感激點了點頭,謝過了楚凌飛。
普賢殿。
七峰大比人選敲定,普賢殿的氣氛輕松了許多。常遠橋和範星辰低聲商量,弟子們也敢壓低聲音,聊上幾句。
片刻,常遠橋抬起頭,輕咳一聲,將眾人吸引過來,開口道︰「沖兒,去將兩位天樞峰的師佷請進來吧!」
秦沖拱手領命,走出殿外。
楚凌飛和謝天昊走入殿中,微微觀察了一下常遠橋,見他面色如常,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卻多少有些疑惑。
拱了拱手,楚凌飛道︰「常師叔,敢問開陽峰的人選確定下來沒有?」
常遠橋微微點了點頭,道︰「人選確定下來了,你可以回去稟告掌門師兄,就說我開陽峰可以如約參加?」
楚凌飛和謝天昊相互對視一眼後,微微皺了皺眉,道︰「常師叔,此次七峰大比,有一項嚴格的規定,便是非玉清境弟子不得參賽。」
常遠橋瞥了他一眼,道︰「我還沒有老糊涂,自然理會得!」
楚凌飛面色尷尬,頓了頓,才道︰「師叔恕罪,只是凌飛身負師尊托付,想把事情確定下來。」
常遠橋濃眉一揚,道︰「你什麼意思?」
楚凌飛揮手拉住想要開口地謝天昊,斟酌著說道︰「常師叔恕罪,凌飛並無任何不敬之意。只是,臨行前掌門師尊卻有吩咐,說是開陽峰弟子人數太少,若是湊不齊十二名玉清境弟子,需得及早確定,以免影響大比。」
常遠橋哼了一聲,道︰「你少拿掌門師兄壓我,我開陽峰弟子人數雖少,修為卻一樣不弱于人。」
一旁,範星辰按捺不住,起身離坐,呵呵一笑,道︰「楚師佷,我開陽峰前些年是勢弱,可是此事又不是一成不變的,經過這些年的教,峰中人才輩出,已是今非昔比。十二名玉清境弟子當然不在話下。楚師佷你卻是多慮了!」
楚凌飛一怔,道︰「師叔,你……」
範星辰截道︰「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
他大手一揮,道︰「小的們,都給我老人家站出來!」
眾弟子仰天無語,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師父常遠橋,見他閉目端坐,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方才走了出來。
「見過楚師兄!」
楚凌飛微微拱了拱手,目光自眾人身上掠過。
十二位開陽峰弟子運轉功法,放開修為,楚凌飛清晰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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