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商業方面朝央是走平民路線,主要產業是米業。米業是掌握著國家命脈的產業,朝央是從新世紀來的自然看的清楚。她暗處不動聲色的成為了雲祁最大的米商,隨後又在其他國發展,用的是早在他國埋好的人,所以並沒有出現排外的現象,免去了很多麻煩,發展的也更順利。
不僅在米業,在酒樓方面三塊大招牌的酒樓都是她手下的。朝央知道樹大招風,不管是什麼產業她都是推出去了不同的明面代理人的,也打著不同勢力的牌子,就算是埋的暗樁,因為朝央的操縱也鮮少出現順藤模瓜牽扯出太多人的,她的理念就是大而化之,散而化之,化整為零。
朝央走的很順暢,因為她把所有東西都計算了進去,從第一步開始就走的滴水不漏。
也只有朝央能做好這些看似簡單但是運行龐大的動作的,不僅是因為朝央做出了系統的運行手段,也是因為她本身的基礎,她的年齡給了她很多的方便。年齡太小往往帶來制犒,但是對于朝央這種本就不能真面目示人的人愛說那就沒什麼了。
雖然女皇把朝央父親母族都給抄家滅族了,但是剩余的那不多的勢力依舊能給朝央起步帶來非常大的作用。
十幾年的處心積慮,朝央現在的勢力已經龐大到可以令三大國驚駭的地步了。
如果朝央投靠或者是幫助哪一個國家,那麼三大國鼎力的場面就會被瞬間打破。不過朝央從來沒想過要利用這些去攪起大陸的風雲,她的初衷只是讓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著,有朝一日可以得到絕對的自由。
死過一次的人想法和常人是不同的,例如朝央,她就格外珍惜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看待事物往往不會再有什麼特別看不開的東西,往往會以一個第三者的眼光看待事情,是以,在外人看來朝央是神秘的,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
書文很開心朝央能走出房門,走出親王府,她總是太過擔心朝央性子的問題,太過寡淡的性子排斥所有人的接近,也不願意走出去,這樣的朝央看起來好像隨時都可能毫無牽掛的離開。
朝央已經十七了,按理說這個年紀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可是朝央似乎從來沒動過娶親的念頭。旁人也不敢擅自做出什麼舉動,哪怕是左千塵自負自己相貌才情的男子也沒敢自薦。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哪怕是朝央這種寡淡的人也是要成親的,但有一個人卻從沒有忘記,那就是宸永樂。
對于宸永樂,朝央總是習慣性的縱容,和書文相似卻也不同,但是那份「真心」卻是不參雜雜質的。
朝央沒有穿大紅色這種晃眼的顏色,倒是換了身青色的襦裙。
沒了那種妖冶逼人的感覺,變成了氣質雍容的大家小姐,這變化讓書文眼里的光芒閃爍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見朝央穿除紅色衣服和白色底衣之外的衣服。
還好南國未出閣的女子出門都會帶上面紗或者帷帽,所以朝央帶了帷帽上街也並沒有讓人覺得奇怪。
只是氣質卓絕的朝央還是不斷的受到周圍的打量的眼神。
街上人來人往非常繁華,不僅南國特有的文化特產讓書文看的目不暇接,那虎背熊腰其貌不揚還拋頭露面的男子也看的書文一臉驚奇。
她是知道雲祁和其它地區的不同的,雲祁是男子懷孕生子而其它地方都是女兒生孩子,雲祁的男子都是清俊秀雅的但是其它地方的男子都是主外根本挑不出幾個耐看的。
朝央同樣心情也很好,她的第一家鄉始終是地球中國,那種熟悉的體制風俗刻入骨子里並不是在雲祁生活了十七年就可以完全忘記的。
手上被塞了根糖葫蘆,朝央盯著這串看著就很有食欲的糖葫蘆發著呆。
書文為什麼要塞一根糖葫蘆她手上?朝央疑惑的看向書文。
「主子,你吃吃看。」書文一臉期待,眼楮亮閃閃的。
朝央問,「為什麼要吃?」
書文無奈,「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這是南國不是雲祁,主子你不用那麼小心的。」
朝央沉默,其實問題所在是為什麼要讓她吃糖葫蘆吧?她在雲祁不吃也是因為不喜歡啊。
不過書文似乎誤解了一些事情,不過總歸是書文的一片心意。
「回去吃。」朝央將糖葫蘆遞給書文,轉身留了個背影給書文。
書文將糖葫蘆包起來,笑著追上了朝央。
一路上朝央和書文也挑了些東西,尤其是水粉就買了不少,南國的水粉很有名,可以捎回去給辛竹他們。
「妄念痴嗔,融入紅塵千里
涼如許,難追憶
不如悵然遠立
默然榕樹下,沾染一身月華
弱水三千,醉一捧來不及
舍一場似水無痕盡付笑談里
回首漫漫,悲喜無相續,燃盡一生寂
……」
一陣清越的歌聲自拱橋方向傳來,引得行人紛紛駐足。
「能做出這詞這曲……這女子倒是有才且有故事的。」
書文拉著朝央的袖子也停了下來,嘴上稱贊道。
朝央仔細的听著,嘴角微勾,「我倒覺得這女子沒有唱出其中感情,這詞曲應不是她創作的。」
南國的女子可以在橋頭唱曲嗎?听那歌聲當真是灑月兌至極的,似乎一點也不顧及旁人的議論紛紛,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子。
見朝央話書文也反應過來,那女子唱的雖然好听但那語調中倒沒有夾雜詞里的復雜情感,反而是一派灑月兌。
瞧朝央似乎對這個女子有些興趣,書文試探的聞道,「主子要去看看嗎?」
「我有些餓了。」
意思是不必去了,書文默契而自然的在心里了然,道,「听說南國皇都的「千食樓」是南國的第一酒樓呢,里面的飯食想必不會太差。」
朝央點頭,「那就去吧。」
兩人沒看見的是那個橋上站著的白衣女子看了她們這邊一眼。
千食樓
「掌櫃,我們要一間二樓的位置。」
「對不起客官,本店的客人預定都排到下個月了,實在是空不出位置了。」
掌櫃手指快速的撥動著算盤,一听這兩個女子的話就知道定是不知情的外地人了,所以耐心的解釋了一下。
「啊!」書文無力的叫道,皺起了眉。她沒有事先打听就貿然帶主子到了這里,現在卻被告知原來千食樓是要預定的。
「書文,無礙……」朝央出聲安慰。
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小娘子要不要和本公子一道兒啊?」
說著一個青年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兩個小廝。
端正的五官面帶蒼白,不過不同于朝央病弱的蒼白,青年這種蒼白卻是另外一種原由——縱.yu過度。
千食樓有三樓,一樓接待的都是普通平民富商,只有有錢就可以預定位置,二樓是達官貴人,有身份的人,而三樓接待的是皇孫貴冑等尊貴非常的人。
一樓的食客大都是安靜的用著餐,若要交談也是低聲交談著的,在這個「第一酒樓」吃飯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基本的素質還是要彰顯一下的。
這個青年明顯屬于有些名氣的,他一出來一出聲就不少人看了過來,眼神都帶著看戲的意味。
「不必麻煩了。」書文皺眉道,看這人就不是什麼好的,還是不要搭理的好。
「不麻煩,不麻煩!」青年手上的折扇一開,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書文的臉還時不時越過書文眼神肆意的打量著朝央的身材。
那副流氓的模樣書文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是什麼橋段了!
這個男子長的是不錯,但是那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實在倒胃口,現在還敢調戲她和主子?
書文心里萬分厭惡上了青年,面上卻也沒顯現出來,她和朝央待了十年也不是白待的,在外人面前掩飾情緒這一項也已經習慣。
朝央帷帽下的臉波瀾不驚,「書文,回府。」
「是。」書文垂手乖巧的走到朝央身後。
朝央轉身欲走但是有人偏不會讓你瀟灑的走。「誒小娘子你還沒陪本公子吃飯呢!」
青年一听到朝央的聲音整個人都興奮了,這聲音比他听過的聲音都要來得好听而且還帶著那麼絲蠱惑人心的味道,這種聲音如果是用來在床,上叫的話……他簡直想想都受不了了。
朝央不理他的話,抬腳往外走。
「給本公子攔住她!」見朝央走的干脆青年急了,也不管什麼後果直接讓人圍住了人。
朝央看著圍上來的人不耐的抿唇,這種麻煩還是躲開吧,在別人的地盤上她還是能低調就低調些吧。
「走。」
朝央手迅速的伸出手抓住書文的衣袖,運起內力幾個呼吸見就徹底的消失在了人前。
青年目瞪口呆的看著兩道曼妙的影子就這麼不見了,一句話月兌口而出︰「仙子姐姐啊!」
青年帶出來的家丁都低頭,在心里鄙視著這執侉,那是江湖高手啊一根指頭就能解決了你,你還有心思對著美人流口水!
三樓的靠窗位置有幾個人注視著下面,待朝央兩人走了才把簾子重新打下。
「這兩個美人有些意思。」一個藍衣男子笑著道。
為了不招惹麻煩就這麼利落的用輕功逃跑了,不過美人逃的動作也是那麼美好啊。藍衣男子模模下巴笑的開心。
「……她們的輕功比我們都要更高。」一個白衣的男子說道,眼里有著微微的忌憚。
最後一個女子靜靜的坐著不說話,嘴角掛著溫和的笑,臉若芙蓉,身姿窈窕。
她有預感,不久後她們還能見到這兩個輕功很厲害的姑娘。
千食樓一樓的一個角落位置,只坐著一個人,灰黑色的斗篷將整個人都掩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里拿著一支很細的毛筆,另一只手拿著一卷白紙寫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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