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桃夭看了眼黑壓壓的一群人,視線重新放回朝央身上,見對方嘴角勾起的模樣,真是勾人至極。
「你怎知我逃不出?就憑這些人?」桃夭依舊無所顧忌的模樣,斜躺在躺椅上,側著頭看著朝央。
朝央走到一個弓箭手的旁邊,拿過她的弓箭,對準桃夭,「那就試試看好了。」
話落,箭矢對準了桃夭射了出去。
只是那箭矢插在了躺椅上,人卻不知所蹤。
定楮一看,桃夭卻是躍上了一旁樹的樹枝上。
朝央放下弓箭,旁邊的人迅速的接過。抬頭看向坐在樹枝上的桃夭,紅衣被風吹的竟是絲毫未動,這份功力……
朝央知道,如果不能妥善處理了這人,她怕是會折在這人手上。
「桃夭,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桃夭卻是沒回答朝央,似笑非笑的彈彈手指,道,「我不喜歡做交易,那只是你們狡猾的拖延時間的方法而已,于我何益?」
那便沒什麼好說了。
朝央抬手將間唯一的一枝簪取下,頓時青絲如瀑垂下,朝央身上的氣勢被遮掩了一二,倒是多了一份柔弱,那本就單薄的身軀被青絲包裹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
朝央卻是下一秒就了號令,「放箭。」
桃夭還未從驚艷里走出,下一刻迎來的便是這遮天蔽日的箭矢,她飛不出包圍圈,用衣袖擋,但如能接近到她的箭矢,卻都能破開她的衣袖,她的衣袖是特制的!
一番下來,她有些狼狽。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箭矢居然如此厲害。
桃夭是無法預料的,居然有人財大氣粗到統一用玄鐵做箭矢。
朝央將簪的一頭放到嘴邊,似乎僅僅是輕輕一吹,一根細長的針飛向了桃夭,而桃夭沒能躲過。
朝央抬手,弓箭手幾乎是瞬間,就消失在了院子的明處。
朝央抬頭看著掛在樹枝上的桃夭,因為是突然昏迷,對方倒下時便堪堪被樹枝掛住,衣服有些地方已經被撕爛,倒垂著身子掛在樹上,狼狽至極。
不客氣的,朝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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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文依舊是一身青衣,身姿如松柏,挺拔堅韌。
「主子。」
朝央道,「你想說什麼?」
書文向來心里藏不住事,當然,只是在朝央面前。
「佛桑她……」書文試探的問道,有些猶豫,她不知道佛桑究竟怎麼了,或許是佛桑自己有問題所以才被處理掉了呢?
「她的行蹤我也是不知。」朝央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在秘境是死了一回的,如果沒有凰兒……」
「主子!」書文心里一鈍,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與你何干,你跪著做什麼?」
朝央見書文眼里情緒復雜,自責又後怕的模樣,嘆氣道,「起身罷。」
書文乖巧的起身,只是低著頭,眼眶有些紅潤。
朝央頓時心疼了,這乖巧的模樣事書文慣有的,但是以前總是私下里小動作不斷,就如一個小芝麻湯圓,內里是黑的,瞧著怪機靈,不像如今,不過一年有余,竟成了一個小憐。
倒底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人啊。
朝央再次嘆氣,道,「佛桑本是我帶進去歷練一二的,她也算是幫我一場,服侍的也盡心。她一心是想著離開我的,這我平時也只當不知,但我卻知曉她心意,我也無怪責之意,也打算成全于她。」
「我高估了自己,我以為是能保住她的……」畢竟自己對秘境的一些東西也算熟悉,也堅信以自己的寡淡性子也不會被困住,而且還有朝凰,但是意外,總是不斷。
從秘境出來後她才知道,原來她執著的東西很很多,幸而,如今也已經放下,頓時心里的負擔輕了許多。
最後的那輪雙月,那月光,竟是曬到一點點便讓她迅速衰老……
那秘境必是不簡單,怕不僅僅是一個神仙墓地那麼簡單吧,那詭異的雙月……
只是現在已經出了秘境,那麼里面是何情況她也不必深究了,那道神性已經重新沉睡,再許不了願望,那麼秘境里也沒有必要再次去冒險。
「不怪主子,主子能回來便好!」書文安慰道。
人心總是偏的,哪怕她如今對佛桑也有兩份情誼,她也是不會為了她而去讓朝央為難的。
「嗯……」不想多言,輕嗯了一聲。
朝央讓書文出去,自己休息一會兒。
佛桑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回想了,內心里有些愧疚,是連遺體都再找不到,她想為佛桑做些什麼,卻現,佛桑想要什麼,她也只知道佛桑想離開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總以為自己算是無情的,但是有時卻也是應著那句話,無情總是被多情惱。
一道黑影從窗外翻身進來,將一封書信遞給朝央。
朝央接過,黑影迅速不見了。
朝央看了眼窗戶,暗道,不愧是凰兒,訓練的人倒也有模有樣了。
打開信件前,朝央的心里泛起清晰的愉悅感。
信封還是正常的,只是那信紙卻被疊成了心形。
嘴角溢出一縷笑意,小心的將信展開,信中內容不多,字跡清雋。
看完後,朝央將信塞進床頭掛著的錦囊中。
放下床幔,她現在有些困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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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桃夭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這三天,朝央已經將桃夭里里外外折騰了一遍。
「你做了什麼?」
桃夭一恢復,現自己全身酸軟,竟是骨頭都酥了一般,全身的內力也被封住了。
朝央翻了一頁書面,沒有理會對方。
她只是封住了桃夭的內力,然後用針伺候了一番桃夭的指尖之類的地方而已,她留著桃夭還有用處,自然不會輕易殺了。
桃夭有種虎落平陽被……貓欺的感覺。
她沒想到,她居然會折在這個看著模樣頗小的小丫頭手里!就這麼柔柔弱弱的,怎麼就殺傷力這麼大?
桃夭不是蠢的,她冷靜來來後就開始思考朝央的身份,年齡和那美絕的臉,還有那寫精銳的弓箭手,那麼朝央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謹親王,朝央。
「朝央!」桃夭確定的叫道。
朝央依舊不理會她,坐在院子里,被太陽曬得暖暖的,舒服極了。
而桃夭,朝央自然是隨便扔到了地上。
又不是身嬌體弱的男子,糙女人便不用那麼講究了!
桃夭臉色一變,眼里凝聚著怒意。她幾時沒被如此忽略過了,而且她居然被扔在了地上?那破爛的衣服更是傳出一股異味,最重要的是她選擇手無縛雞之力,甚至動彈不得。
她已經忘記上一次這麼狼狽是什麼時候了。
她長眉一挑,眼神有些危險的看著朝央,道,「你想做什麼?」
朝央終于從書卷上移開了眼神,看向桃夭,「本王也想知道你的接近究竟是為了什麼?」
「呵,不愧是謹親王?」煩躁于如今的處境,既然挑破了,便再無玩耍興致了,現在算是默認了朝央的話。
桃夭其實早就知道了朝央的身份。
她沒想到,她連自己都能騙過的演技,居然在朝央這里不頂用。
朝央十二歲弱冠成名,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朝央淡淡掃過桃夭,對方正在肆無忌憚的看著她,被她揭破了計謀也沒有什麼氣急敗壞的痕跡。
見朝央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眼里分毫不見急切和疑惑,只有一片平淡,桃夭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小瞧了這個朝央?
「我找你是為了合作。」桃夭表情也不變,桀驁張狂。
「輕薄與本王,便是你的誠意?」
「那是因為美人太美,我沒忍住。」
朝央道,「難道不是在知道本王是女人後嫌棄萬分嗎?」
「咳,我沒見過你,自然不知道那就是你本人,還以為……」
「還以為是謹親王的侍君?」真是好大的膽子!怕是如果真是謹親王的侍君,這桃夭便更會無所顧忌的直接收入裙下了。
「那之後呢?」朝央相信,對方再次回來後卻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是因為美人你的美超越了性別,我對你的愛滔滔不絕……」
眼見著桃夭嘴巴一張一合,一堆毫無營養的肉麻話傾瀉而出,朝央也不見不耐煩,只是拿著平靜的過分的眼楮看著她,直到桃夭閉了嘴。
「本王不殺你,是因為你有合作的價值,但是你若是一直這麼說下去,本王沒那個時間陪你耗。」
「美人你真不溫柔。」桃夭笑道。
朝央面無表情,只是平靜的眼神,卻總是讓人從心里涼。
桃夭動了動身體,現身上的酸軟好了一些,忙撐著地坐了起來。
一直躺在地上說話確實不舒服,難為桃夭嘴皮子在這個時候也這麼賤。
「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樣的。」
朝央不甚在意的道,「未必。」
桃夭道,「朝筠,她難道不是你的心病?」
照朝筠對朝央做下的事情,說朝筠是朝央的心病也不為過,畢竟朝筠也是朝央的嫡親母親……
「那你想如何?殺了她?本王若是想殺了他當初就動手了。」
朝央平靜的說道,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朝筠確實是一次次觸犯她的底線,若不是對方垂死掙扎,又何來朝凰如今之爭?
桃夭看著朝央眼中的冷漠,笑道,「謹親王好大手筆,想那如今也還霸著皇宮大權的太上女皇,在你眼里不過是隨手以捏死的螻蟻?」
「你想太多。」
雖說朝央能如桃夭所說,輕易處死朝筠,是,弒親母,她想她還無法做到,而且朝筠當了十幾年的女皇,手上沒有點私兵,朝央也是不信的。
桃夭隨意理了理衣袍,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道,「你一定不知道一個關于你身世的秘密……」
朝央淡淡道,「身世之謎?總不是想說本王不是朝家血脈?」
「雖是朝家血脈,卻不是朝筠的種呢!」
作者有話要說︰偌大一個超市,居然只有一個收銀員今天晚上,拿著姨媽巾看著長長沒有盡頭的隊伍,好憋憤話說最後我還是沒去排這個,幸好還有今晚的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