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監獄本身的支持,還有王室的資助、社會人士的贊助,朱瑾小姐想要的藥材種植地、炮制藥材的藥房會盡快建立起來,你要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因為黃老和朱瑾,讓監獄名聲大噪得到了很多支持,在朱瑾通過測試,表達了她要用的藥需要專程種植、專門炮制的要求後,第二天,秋獄警就對來找她的朱瑾說道。
監獄方面還是很支持的,依照以前的經驗,現在投資是很劃算的,朱瑾才來了一個月,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會在監獄渡過,他們完全可以相信,這一年多的時間內創造的價值絕對超過投資。
事後證明,監獄方面很有遠見。
「太好了,真是多謝了。」朱瑾听到秋獄警的回答喜出望外。
「不謝不謝。」秋獄警笑,「我昨天听葉半夏說你最近需要的藥都和他說了是不是?」
「是,他說他可以幫忙湊齊。」朱瑾點頭。
「那行,藥那塊我們找他,就是炮制藥材藥房需要準備些什麼,你得親自去說…」秋獄警說道。
朱瑾隨後三天都忙著準備她的藥材炮制房了,藥材必須經過炮制才能入藥,炮制技術直接影響藥效,所以作為大夫對藥材一直很看重。一般大夫在學習做徒弟時,都是從采藥、炮制藥材開始,很多大夫也都是半個炮制藥材師傅。
當然,這些大夫更看重的還是醫術,所以炮制藥材大師也就應運而生。朱瑾精通炮制藥材是前世送走父親後,她在外漂泊的那幾十年里。幾十年里,她走南闖北,幾乎走遍所有能去的地方,什麼都見了,炮制中藥更不必說。那時候習慣每到一個地方看完新鮮事,就是在有名的醫館、藥行輾轉,看著名醫、中藥炮制大師施展他們的絕學,最後總忍不住進入他們的身體自己動手。
長年累月積累,她所學所會所精的也就多了。
「雖然你這奇怪得多,也比我那…粗獷,不過,還是有種置身于我研究室的感覺。」五天後,炮制藥房建成,偌大的房間被隔成十幾間,臨時制作的切藥刀、片刀、銼、鐵錘、碾槽、沖筒、乳缽等傳統炮制工具再次面世。連炭火、炒鍋、篩子等用具也出現了,來參觀的黃老抱著沖筒踩著屋內奇葩的露出土地的地面,四周環視著感慨。
「現在能想到的程度就是這樣的了,我一個人人力有限,到時候怕是也炮制不了多少。」還在整理東西的朱瑾也感慨。
「這倒不是問題,你現在治病都還沒用過藥,等你自己的藥制出來用了以後好,有的人是來給你制藥,你只要指導就行了。」黃老對這方面很有經驗,「我也是做藥的,等以後可以多溝通溝通。」
「黃老是做藥的?」朱瑾第一次知道。
「是呀,做各種副作用多多的藥、疫苗,結果把自己做到了監獄。」黃老放下沖筒去拿篩子左看右看,邊看邊漫不經心回答,「這是要做什麼的?」
「篩去藥材中的灰砂、渣末,還可以分檔…」朱瑾忙解釋,那些特效藥,醫生、患者是又愛又恨,她已經對它們深有感觸。雖然副作用多,可到底是救命的藥,黃老開口就是幾種,也怪不得大家對黃老那般尊敬。
等黃老走後,朱瑾迎來了她買來的藥,一盆盆的花草,開得燦爛,卻遠沒有葉半夏笑得燦爛。「暫時能買到的就這些了,要是有再急用的,朱瑾小姐,你和我說,我再去找。」
「好。」朱瑾沒有客氣,她什麼都沒說,他都能因為她喜歡收花草而去植物博物館仔細了解,如果她不答應,他一定還會觀察揣摩她的心思,費更大的勁心思去給她找,最好的還是一口答應。
「嗯嗯…」葉半夏覺得他平時刻意做出的冷淡、平常再維持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想笑,再笑。
「擦擦汗。」朱瑾看著他傻笑著抬手隨便抹了一把汗,汗沒抹掉多少,倒是把臉擦得髒了,忙拿出口袋里還沒用過的手帕遞了過去。
「謝謝…」葉半夏以為是紙巾,接過去就擦,擦著擦著才發現觸感不同,明細比紙巾更加柔軟,拿下來一看,就看到手中傳說中的白色手帕,疊得整整齊齊的手帕角上還有小小的熟悉無比的朱瑾花。
他沒事就去看朱瑾繡的那幅雙面繡,這手帕的花誰繡的不言而喻。
此刻,干淨漂亮的手帕被他擦得黃跡斑斑,「咳咳…」葉半夏咳了,抓著手帕猛地往後藏,「…我洗干淨了還你…」,說完他就想咬自己的舌頭,還什麼呀…還什麼呀…
葉半夏第一次考慮對朱瑾言而無信,他不想還,必須厚著臉皮昧下……
「我拿去洗就可以了。」朱瑾看著他變來變去的臉色忙伸手說道,她習慣了用手帕,平時身上也沒有紙巾。
「不,我洗。」葉半夏堅決搖頭拒絕,然後迅速轉身逃也似的快步離開去幫忙搬花。
「唉…」朱瑾伸著手無奈喊,幸虧這不是動不動追究私相授受的,不然她十張嘴也說不清了。朱瑾收回手搖頭剛要跟著上前,就听到秋獄警的聲音,「朱瑾小姐,有病患來看病,速來探監室。」
朱瑾一愣,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人直接來監獄求醫的。
「朱瑾醫生。」朱瑾進入探監室,就看到本該在探監室外的人已經在里面了。是嬰兒保溫箱、坐在輪椅上的年輕媽媽、面色焦急的年輕爸爸組合。
「是看孩子的嗎?你們貴姓?」朱瑾穿上路上專門拿過來的白大褂。
「是,今天都第三天了,他還是不喝女乃,一直打營養液維持,保溫、藥也用過了,可是情況也沒好轉,您幫看看吧,我們都姓何。」何媽媽急忙說道,眼神急切,才出生的孩子又用藥又注射營養液,每一次注射營養液對孩子對他們都是一場酷刑。
都第三天了,孩子情況沒好轉,早間那一次注射營養液原本就虛弱的孩子哭得差點斷氣,孩子面色青紫,醫生臉色也不好,連‘沒問題’的話都不說了。絕望之際他們突然看到朱瑾的報道,想也沒想強硬搶了孩子也不听醫生說的已經找專家來看的話就趕了過來。
「別著急,我先看看。」朱瑾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一邊安撫神情慌亂的年輕父母,「孩子哭的時候聲音大嗎?」
「不大,聲音很小。」何媽媽立刻答道,看著朱瑾仔細輕柔檢查孩子。
「一直沒吃女乃?」
「沒有,感覺他根本不想吃女乃。」
「孩子面色青紫,口鼻氣冷,四肢不溫,哭啼無力,神情淡漠…是氣滯不乳,需溫中散寒。」朱瑾點點頭說道。
「可以治嗎?」朱瑾說的話何氏夫婦听得糊涂,直接問道。
「能,我去取…」朱瑾忙肯定點頭,才說到去取就被何爸爸打斷了,何爸爸雙手捧著大蔥頭問,「朱瑾醫生是要去取大蔥頭嗎?這里就有。」他們看見朱瑾用大蔥頭,就準備來了。
「不是,這次不用大蔥頭。」朱瑾看著面前的兩人語氣更加溫和,「這次需要用艾條,我去取,很快就回來,你們別著急。」
「哎,好,好。」何爸爸收回手忙不迭點頭。
朱瑾向他們點點頭,快步向宿舍走去。同一時間,听說自己的父親下手術了,水藍星總醫院沒攔住何氏夫婦的小白主治醫生忙跑去找,敲門得到允許後立刻推門而進,「爸爸,你快告訴錢伯父…」
後面的話因為看到辦公室內的情況而閉嘴,尷尬看著嘴里的錢伯父。
「要告訴我什麼?」和白前醫生做了半輩子的朋友,雖然沒見過幾次小白醫生,不過因為是朋友的兒子,錢醫生很和顏悅色。
「錢伯父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請爸爸請您來的那位新生兒被父母強行帶走了,說是要去監獄找…朱瑾醫生看。」小白醫生尷尬模了模頭解釋,「我沒攔住…」
「知道了,不怪你,你下去吧。」白前副主任醫生目光一閃,讓兒子出去。
「又去找那位公主醫生?」錢醫生看著白前問道,「用大蔥頭治好新生兒不乳的那位?」錢醫生是兒科主任醫生,業內專家名醫,前兩天看新聞不小心看到過朱瑾的報道。
「就是她了,這些患者家屬啊…」白前搖搖頭無奈。
「之前鬧得沸沸揚揚找她保孩子的那位方方記者好像是你的患者吧?」錢醫生看著他挑挑眉,「好家伙,這搶病人都搶到咱們頭上了,你看那方方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難,月份越大越危險,保不住孩子事小,最大的可能是一尸兩命。」白前對老朋友自然實話實說,他在業內名聲還可以,看的病人也多,這樣的孕婦他遇到不說上百,幾十個是遇到過的,想保住孩子像方方一樣堅持的一尸兩命的也有那麼幾個。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錢醫生感慨。
「那個新生兒呢?」白前笑了笑問道。
「不好說,我也沒看過,不過真不好醫治,孩子才出生嘛,需要費不少力,孩子父母都受苦。」錢醫生也實話實說。
「不管怎樣啊,反正去看病的只會越來越多,听說因為女王的關系,監獄那邊很是放松,如果病患越來越多,她又僥幸治好幾個,說不定…會很快出獄。」白前語氣感慨。
「不可能吧!這才進去多長時間?」錢醫生搖頭。
「咱們的那位女王什麼本事,炒作炒作再弄出點什麼事,什麼事都有可能。」白前也搖頭,「最好啊,還得在那位方方記者出事前。」
「哈哈…」錢醫生笑,用手指著白前,「你啊你…要是那方方再回來,你還接不接?」
「我也是有個性有脾氣的名醫!」白前仰起頭。
「哈哈…」錢醫生大笑。
屋外,去而復返的小白醫生听到笑聲松了一口氣,轉身往回走,路上抓緊時間拿出手機看新聞,看到在網絡上火了幾天的新聞搖了搖頭。
這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什麼事都湊熱鬧。不過公主有風險啊,前公主現公主都被傳‘神經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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