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禍摔進了左側一列座椅中,但這點沖擊于他幾乎分毫末損。災鬼瞬間又跳了起來,盯著馬小寶點頭道︰「勇氣可嘉,可是你這螻蟻般的力量能夠做什麼?」
「大人可不能這麼說,螞蟻要給惹急了也能叮你一口,還怪疼的。」馬小寶笑嘻嘻道,眼楮卻不斷打量著戰禍,看哪里有破綻可以扎他一記鬼怖木。
戰禍何曾被人這麼「褻瀆」過,當即小臉陰雲密布,人卻緩緩從座椅上飄起。從馬小寶的視角看出去,自然見到那是由大量煞氣從他腳下生成,並將之托起所生成的「神跡」。
突然,張真仁那大嗓門從賽場中傳來︰「大人別只顧著說話,還是看看自己腳下吧!」
不用去看,戰禍也能夠感受到腳下靈力激蕩,更有陣陣電光生成。這些雷電光氣中又帶著地煞之意,卻是茅山宗《九雷神宵決》中罕見的煞雷之力。沒給戰禍反應的時間,一柄柄由煞雷所化的光刃從地面不斷升起,並穿透戰禍的身體。在張真仁法決運轉間,每柄雷刃都開始綻放奪目光華,卻是即將兵解的跡象。
然而戰禍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小道士,難道你就沒有其它招式了嗎?用來用去都是這一招也不嫌悶?」
話音方落,雷刃兵解!沉悶的爆炸聲里,戰禍被淹沒在連綿的電火中。但張真仁的道決卻沒有停止的趨勢,他雙手十指互攏,食指向天結離常印。又復分開化,五指皆伏掌心結九雷印。一腳跺地,只見大片雷光由地面沖天而起,又盡皆收束在張真仁的雙掌間,但見他掌心綻放耀眼雷光,其間電流激蕩,互相踫撞間引發陣陣悶雷之音。
張真仁此時已經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想來收束這團雷電光氣也非易事。♀此刻觀眾席上雷刃兵解爆炸的電雲已經漸漸散開,戰禍果然如同上次般只是身上出現幾處污跡,卻沒有絲毫受到重創的表面。雷刃兵解的大部分沖擊被他周身的煞氣彈開或化去,而剩余的一小部分根本對他造不成威脅。張真仁早料到結果會是如此,他自然不會犯兩次同樣的錯誤,因此今日的兵解不過是他干擾戰禍的手段罷了。
為的,則是凝練起此刻掌心無匹的煞雷光氣。張真仁吐氣開聲,雙掌前推,口中急頌︰「八方威神借吾力,雷部諸將听吾令;煞雷化氣沖宵漢,誅邪破厄還太真!」
「雷刃,破!」
沖天雷光從張真仁掌心間釋放,雷光如濤如龍往戰禍轟去,最終化成一柄刻滿著靈寶符咒的雷兵,劍鋒生成**錐形的靈氣波紋朝著戰禍的胸口刺去!
雷兵所過之處,地面先是出現黑色的焦痕,再居中裂開。的裂痕如同一柄無形之劍直指戰禍,威勢一時無兩。
戰禍眼神微微露出凝重之色,他半空轉身,雙手布滿漆黑煞氣。等雷刃刺至時才迅速無比的雙手彈起,同時拍在了雷兵的劍鋒上。漆黑煞氣不斷沖擊著張真仁這柄如同天將揮下的仙兵雷刃,逐漸侵蝕著上面的靈寶光符,一一化去凝聚成這柄巨兵的地罡雷煞之氣。
張真仁大喝一聲,雙手猛往前推,頂得雷兵往前猛刺。可戰禍雙手虛按,巨兵硬是不得寸進,相持片刻後,戰禍被雷兵推得往後飄退,撞飛了張張座椅。眼看就要撞上牆壁時,戰禍冷哼,一腳抬起往後踩去,抵在牆壁上以此與雷兵相持。兩者相持之力作用下,戰禍腳尖所點的牆壁開始生出道道裂隙,並往四周蔓延開去。
而他手上的漆黑煞氣已經遍布雷兵前端,並開始向其中段蔓延而去。見此情形,張真仁心中叫糟。
可就在戰禍全神貫注于張真仁的雷兵上時,他突然背心一痛,跟著渾身劇抖。戰禍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到的是馬小寶那張笑嘻嘻的臉。他察覺到馬小寶不知用什麼東西扎進自己的後背,跟著有無匹的靈力挾帶浩然正氣撞進身體中,而被襲的部分如同打開了一個缺口,體內的煞氣怨力正從這個缺口不斷流泄而出,並消散在空氣里。
戰禍大怒,吼道︰「小輩,竟然偷襲?」
馬小寶可一點負罪感也沒有,他和戰禍之間的境界天差地別。對付這幾乎可稱為神的存在還要講公平論原則的話,還不如自殺來得干脆。他趁戰禍被張真仁的道術吸引了注意力時,悄悄模到災鬼的身後,並把只剩一截的鬼怖木扎進戰禍的背後。
通體漆黑的鬼怖木在戰禍靛內後,受災鬼體內的怨氣所激,鬼怖木中剩余的靈力正氣全面爆發。整根木頭由里到外透著奪目靈光,綻放千萬光帶。從鬼怖木之內透出的靈光清晰地照出道道木紋,最終整塊木頭呯一聲爆成了萬千光粉,然而戰禍卻同時發出驚天動地的叫聲!
那是受傷的聲音。
鬼怖木中的靈氣混合著桃木本來的卻邪之力以及九天之雷的煌煌天威,對于災靈來說無疑是如同毒物般的存在。它們轟進戰禍靛內後,對戰禍造成了的傷害。戰禍面容扭曲,艱難地說道︰「你們你們去過鎖妖闕?」
突然全身再震,卻是給鬼怖木重創的同時,戰禍再無心抵制張真仁的雷刃,被他頂得直破入胸口,再硬生生釘到了牆壁上。張真仁知道這是關鍵時候,全身靈力再無保留盡數灌進雷兵之中,使這柄雷兵仙刃散發浩瀚光氣,兵刃上每個符咒都大放異彩,且周身電蛇纏繞,威能大增。
光氣沖擊之下,本來已經蔓延至中段的漆黑煞氣也給沖散了開去,並通過雷兵轟進了戰禍體內,激得戰禍整個人猛地挺得筆直。
「小輩們,別太放肆了!」戰禍突然大吼,右手提起緊握成拳,再重重轟在胸前的雷兵之上。
頓時煞氣狂飆,如同一團漆黑的風暴炸掉了雷刃前端劍鋒,再沿著雷刃向前推進,引發陣陣光爆。雷刃漸第瓦解,層層光幕逆推向轟向了張真仁。張真仁「哇」的一聲,整個人倒飛而起,眼耳口鼻同時噴出血線,形相可怖。
馬小寶頓時大驚,不及反應,戰禍已經一掌朝他拍來。他立刻把山河盾橫格身前,但這面靈光盾牌卻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戰禍一拍既散。可馬小寶終究爭取到一線先機,他往後退去,同時引動靈氣畫出一個類似「闕」字的符號。整個符號異彩大作間,馬小寶急喝道︰「混沌無始,天闕之碑為吾降!」
當即有一道閃光在馬小寶的頭頂上空出現,空間如同給拉開一道口子般,一塊高達三米的無字石碑轟隆降下,堪堪抵住了戰禍的手掌。
戰禍冷笑︰「米粒之珠,也放光芒?」
笑聲中,他小掌一抓一扭,石碑寸寸爆碎,迸碎成百千光片。馬小寶胸口如被大錘敲中,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橫飛了出去,撞翻了半列座椅。
馬小寶剛飛出,禍斗已經咆哮從他旁邊如飛掠過,再猛然撲向了戰禍。
戰禍忘情大吼,無形的波紋道道擴散出去,震得禍斗身形略滯。趁此機會,戰禍雙手捉住魔狼大頭,再猛然往地面砸去。頓時禍斗筆直地給砸進觀眾席的看台中,直摔到了地基上一時動彈不得。
連傷兩人一獸,戰禍似乎還不打算就此罷手。他緊握雙拳,仰天怒嘯,當既激起煞氣沸騰,如同火山噴發般直往頭上沖起,震得整個籃球館嗡嗡亂顫,大片大片的裂隙出現在館內四周的牆壁之上。而戰禍身上的煞氣密布,道道黑色紋路出現災鬼的全身,戰禍那小小的身體竟隱有漲大的趨勢,身上每條肌肉都瘋狂地蠕動著,便連那頭黑發也從發根起染上了血般的腥紅!
蘇蘇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她握緊了粉拳,瞳孔深處墨玉般的顏色也開始漸漸轉化成黃金般的色彩︰「大人,你是打算現出真身嗎?」
「你呢,狐狸?你不也打算現真身了嗎?老實說,這些家伙成功惹毛我了,我沒興趣再慢慢陪你們玩耍,我要把這個學校變成地獄!」戰禍的聲音變得空曠蒼茫起來,如同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竟帶著風雷般的悶響。
「那樣的話,我只能舍命相陪了。」蘇蘇三千青絲飄起,那如同雪般的銀霜從發根開始往發梢悄然渲染開去。同時,蘇蘇的腳下生成大片的煙雲,這些煙雲仿佛有生命般往她身上攀起,當煙雲掠過,蘇蘇原先的衣服變成了透著淡淡銀光的素色長裙。
但還不及完成整個轉變,現出真身時,蘇蘇忽覺肩頭被人輕輕一按,跟著沸騰的妖力便開始靜止下來。她訝然,轉頭看去,卻是一個有著亞麻色頭發的青年笑呤呤地看著她道︰「美女別生氣,我這任性的兄弟多有冒犯,還請包涵則個。」
說罷,放開蘇蘇,突然出現的青年微笑著朝戰禍走去︰「適可而止吧,兄弟。再這麼鬧下去,上頭可就看不過眼了。」
戰禍渾身氣機一窒,跟著咬牙切齒地說道︰「別來管我的閑事」
「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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