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這尤物,馬小寶只感頭大。上次和災鬼的沖突里,阿奴被那鬼神傷了魂根,傷勢挺嚴重,幾乎差點就要魂飛魄散。還好得了蘇蘇妖氣相助,穩住了魂魄。之後都躲在那枚指骨里療傷,直到現在才重新出現。看來她的傷勢已經無礙,但剛才在夢里似乎被她調戲了一番,馬小寶就氣不打一處出,說︰「你這是作死呢,干嘛進我的夢!」
阿奴不笑反問︰「我好看不?」
想起剛才那限制級的畫面,馬小寶那月復下又開始發熱,只得哭喪著臉說︰「姐姐饒了我吧,我是青頭小子哪抵擋得了姐姐您的魅力。」
阿奴吃吃地笑起來︰「安啦安啦,我就和你鬧著玩。只有蘇姐姐才看得上你這小鬼,我才不會對你怎麼樣呢。」
馬小寶才松了口氣,要知道阿奴是鬼,完完全全就是純陰之體。要是被她迷得團團轉真發生點什麼事那可不是說著玩的,與鬼靈交,輕則陽氣受侵至少也得大病一場。嚴重的話,就像阿奴以前經常干的,直接把對方的元陽奪了去,讓那倒霉孩子直接在極樂里死掉,變成一具干尸。
「你要沒什麼事就趕緊閃吧,我趁天沒亮還想再睡會,你老在這我睡不著啊。」
阿奴拍了拍床鋪說︰「睡不著正好,陪姐姐聊領唄。這些日子為了療傷我哪也去不了,都快悶死了。」
馬小寶心驚肉跳地看著她,道︰「咱們換個地方聊不行麼?」
「你沒興趣就算了,那我找對面大塊頭聊去。」
「別別別,我聊還不行嗎?」馬小寶淚流滿面,心想這是撞上女流氓了,又道鐵牛哥們為了你,這會可真豁出去了。他小心地躺回床上去,盡量縮到了床沿,都快整個人掉下去了。
阿奴哼哼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她伸手一拉,就把馬小寶拉了進來。這可乖乖不得了,想寢室的床才有多大,1米2的寬度塞下兩個人那得側著身睡才可以。于是阿奴一拉之下,馬小寶整個人都貼到她的身上去。阿奴全身冰冰涼涼的,就像塊玄冰雕成似的。這要放在響那倒是挺享受的一件事,可現在正是初春,冬雪融化的時候,天氣冷得要命。要不是馬小寶這種修行之人已經寒暑不侵,單是貼在阿奴身上一會都得給凍成感冒。
可即便如此,貼著一具香艷的身體,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馬小寶自然是起了變化,阿奴哪會不知,便掩嘴偷笑起來。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整自己,馬小寶氣憤地抽回手。可這挨得緊,手肘又撞到一處豐滿的所在,頓時讓他有點手足無措。
阿奴還干脆抱住他,一腿壓到馬小寶的身上。馬小寶老臉通紅,想推開她。手踫到她的大腿,觸手滑膩,就像在夢中一樣,如同模到一塊上好的綢緞,頓時在他腦海里勾勒出一條白花花的大腿來。
「別動,就讓我抱會吧,好久沒這樣躺著睡了。」阿奴把自己的頭埋在馬小寶的胸口,輕輕地說道。
突然,馬小寶似乎感覺到什麼。他輕輕一嘆,手拍了拍這女鬼的腦袋說︰「阿奴,要不我送你去五台山吧。我認識一位大師,以他的功力,應該可以幫你消去些惡業,助你重入輪回。」
「輪回?」阿奴淡淡笑道︰「喝了孟婆湯,就可以真的忘記一切嗎?有些東西沉澱得太久,就會刻到了骨子里。哪怕把我的靈魂研成了粉,只怕也是無法忘記的吧。那樣輪回與否,又是什麼區別呢,只不過比現在多了一具皮囊而已。」
「那你就想這樣繼續呆下去?」
阿奴抬起頭,笑語嫣然的模樣,可那瞳色深處,卻沒有絲毫笑意︰「姐姐現在這樣不好嗎?」
馬小寶看著這絕色的艷鬼,搖了搖頭道︰「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
阿奴臉色一黯,她突然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和你這不解風情的小鬼領真沒勁,姐姐找別人聊去,走了。」
微一轉身,她就這麼消失在空氣里。馬小寶輕輕嘆道︰「就算讓你再見到他,他肯定也已經不記得你。這樣的相見,就像你說的輪回,又有什麼意義呢?」
窗外,天漸漸亮了起來。馬小寶打了個呵欠,連忙縮進被窩里去,趁還有時間趕緊睡個回籠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給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馬小寶從被窩里伸出手四處亂模,最終讓他在枕頭下找到了手機。他閉著眼楮,看也不看是誰的來電,就按下接听然後放到耳邊「喂」了一聲。跟著莫子蕭的聲音就從手機那頭傳來︰「我說都幾點了,你這還睡覺呢?」
「星期六不睡覺要干嘛?」馬小寶反問。
莫子蕭「呵呵」笑著說︰「別說我沒通知你,晚上有個聚會,都是咱以前高中的幾個同學,你也過來吧。」
「我可以說沒興趣嗎?」
「不行,你要這樣遲早得變成離群獨居的可憐蟲,哥們這是在拯救你。」
「那我謝謝您老了。時間?地點?」
「八點,不歸人酒吧。」
「靠,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吧,還不歸人呢。」
「你管人家酒吧叫什麼,記住,別遲到。順便幫我通知小美。」
「知道啦,大管家。」馬小寶關了手機,打了個呵欠,繼續睡覺。
晚上八點,馬小寶和柳萌美來到這間位于鬧市的不歸人酒吧。要說這地帶也挺熱鬧,旁邊商鋪林立,什麼檔次的都有,人流量還是挺大的。而且這不歸人酒吧的裝潢也還可以,格調品味什麼的都挺符合時下年青人的審美觀。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酒吧總是冷冷清清的。听說今年租期一到就要結業,看來生意有夠慘淡。
莫子蕭選這里做聚會地點,一來這里人少夠安靜,適合老同學聚會領;二來最近酒吧在做促銷,酒水半賣半送。即使這樣,今晚酒吧里的客人也不多。馬小寶兩人推門進去,昏暗的燈光下,也就三三兩兩的幾桌客人在喝酒領。
「這里開冷氣了嗎?這麼冷?」柳萌美緊了緊外套,今晚她穿得夠嚴實的了,可一進門還是覺得冷。
馬小寶笑笑不說,眼楮一掃過去,暗道一聲不得了。這酒吧不冷才怪了,在馬小寶的靈眼里,進門吧台上邊上就坐著個男人。翹著二郎腿端著酒杯,斯斯文文的樣子。可偶一回頭,就會看到他半邊腦袋像是給車輪輾過,都整一個薩其瑪了,還啪嗒啪嗒地流著血。
吧台里那調酒師不時揉了揉脖子,一付勞累過度的樣子。可事實上,卻是個大月復便便的女人騎在他的肩膀上,還不時吃吃笑著玩弄他那幾根染得花花綠綠的頭發。
再看正對著門的過道上,兩個小孩正嘻戲追逐。其中一個不小心抖倒了,直接把自己的頭磕得在地上滾了兩圈。然後他撿了起來,安上,又繼續玩鬧。
右手邊上一張桌子邊,幾個男生正打著牌。可他們不會知道,就在桌子的上面,一個穿著睡裙的女人正吊在上頭的燈架上。女人搖啊搖啊,有血沿著她的腳跟滴到了桌上、撲克牌上、甚至那幾個年輕人的臉上,可他們毫無所覺。
馬小寶那個汗啊,這哪里是酒吧,簡直就是鬼魂俱樂部啊。這酒吧怕是位置剛好處于煞位上了,成了一個天然的聚靈,這附近幾乎三分之二的鬼魂都擠到這里面來,酒吧的生意能好才怪了。莫子蕭在後面一個包廂里走了出來,看到馬小寶兩人揮了揮手,說︰「你們站那干嘛,這呢。」
說著,他用手拍拍右肩。那上面,一個披頭散發的腦袋挨著莫子蕭的肩膀,腦袋上一雙眼楮沒有焦點地看著其它地方,這東西神情極為縹緲啊。
這酒吧里的鬼魂基本上全是虛靈,但這麼多擠一起也不是個事。馬小寶心念一動,當即召來了禍斗。禍斗一看滿屋子的鬼魂,頓時口水直流。這妖獸一出現,它的氣息立刻震住了滿屋子鬼魂。還不等禍斗動作,這些鬼魂發出尖嘯,一時間走了個干干淨淨。
馬小寶連忙又把禍斗送回去,省得它沒吃到東西把酒吧拆了泄憤。
「咦,好像沒那麼冷了?」柳萌美邊月兌著外套說道。
馬小寶一指包廂說︰「你先去,我呆會就來。」
「你去哪?」
「找美女聊會天。」馬小寶朝吧台上一個女招待努努嘴。
柳萌美立刻鼓起了腮幫子,恨恨地去了。
來到吧台邊上,美女看著馬小寶笑問︰「客人想喝什麼?」
說著推過來一張酒單,馬小寶點了其中一杯「烈焰火山」的雞尾酒,問︰「美女,你們這生意如何?」
美女一邊調著酒,一邊說︰「您不是都看見了嘛,生意不怎麼樣。」
「是嗎?難怪我听說你們打算今年結業了。」
「不結業干嘛,老板已經虧死了。」
「那沒找人盤店子?」
「有啊,怎麼沒有。可沒人願意盤下來,這里生意慘淡已經是出了名了,沒人敢盤下這店。」
「哦?」馬小寶嘿嘿問道︰「那你們老板打算多少錢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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