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因為順順昨天和今天坐火車,來不及更新,但是因為系統有強制要求,所以都是讓同學發的章節。抱歉啊,今天特地爆更。而且因為為了彌補。從今天起的一個星期,每天爆更~~~八更哦~~~請親們體諒喲。謝謝~~順順永遠愛你們~~請原諒~~鞠躬中,嗚嗚嗚~~~
之前他以為蘇蘇只是夭容養的一只玩物,以妖主嗜血陰殘又變化無常的性子,身邊怎麼可能會有女性逗留。想當初在封印之地,曾經妖族千年的絕世美人,夭容目光淡然逐一斬殺,沒有半絲的猶豫。
他的手,他的武器,曾毫不客氣的穿過多少人的胸膛。尸骨累累,流血漂櫓。
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淡漠寡情到極致的人,潔癖到令人發指的妖主,竟然會在一個小孩子身上留下如此濃烈的痕跡,毫不避諱的張揚著自己的佔有欲。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傾戈薄唇上揚了幾分弧度,自她隕滅後他才知道,原來在這個極度變態的男人心中竟然還藏著一絲這樣的柔情,如此詫異,如此猝不及防,也如此的驚艷了世人,讓眾生艷羨不已。
如果說夭容有缺點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她。
誰知道呢,誰知道這到底是緣還是劫難?只不過自他們開始相遇的那一剎那,命運的輪回已經開始,注定了永生永世的糾纏,黏膩不覺。
這樣禁忌又唯美的深情,恐怕那雙漆黑冰冷的眼中,唯一能倒映的便是蘇蘇的面容吧。
蘇蘇指著他,試圖以嬌柔可憐的模樣打動某人,「爹爹,我想讓傾戈當我的老師,可好?「
夭容瞥了一眼傾戈,「將你交付給他未嘗不可,你的身體的確無法承受我的妖力。不過……」
那眼神,流轉瀲灩的猶如秋水。
蘇蘇眯了眯眼,無奈哀嘆了一聲,「好,晚上任你處置好了。」
以他這麼霸道的性子,居然能放心讓傾戈在身邊,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夭容聞言,眼底劃過一絲水汽,極快的氤氳在眼中,柔成了淡淡的漣漪光澤。
晚風舒暢,風吹怡人。
從四十層樓的高度往下看去,街道成了筆直的線條,朝四面八方蛛網般射去。車燈的光芒一簇簇從下面流過,霓虹燈照亮著這片燦爛的夜晚。
這幾天傾戈果然是天天來客廳教她運氣吐納之法,而那個金發女人似乎憑空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猜蘭瑤一定被關了起來。
一切都風平浪靜,看起來就如同過去的八年一樣,沒有絲毫的異樣。
墨藍色的天宇透著幾絲陰沉,如果能忽視天宇中央那抹淡淡的紫色,她相信這一定是個美好的夜晚。
傾戈從背後繞來,淡淡道,「要往下跳麼?「
蘇蘇撲騰著兩只腳,躍躍欲試。
四十樓的空氣凜冽而淡薄。
「從高處往下看,果然風景不一樣。怪不得你總喜歡在這里。」
遼闊而城市夜景盡收于眼底,包藏著多少罪惡和**。
溫潤的目光從她臉上劃過,留下一抹清透的笑意,傾戈望著樓下的景致,「很美,對不對。「
「不過,一個人住頂樓會不會太寂寞?「
四十樓,一整層樓,都是他的家。空曠簡約的房間,沒有任何修飾,簡單到只剩下幾個線條。
傾戈淡笑不答,只靜靜抿了一口不只是血還是葡萄酒的暗紅色液體,坐到了她身邊。
蘇蘇略微不滿,「今天的月色不錯。只可惜被那團紫氣擋住了。」
他一愣,「你竟也看得見?」
蘇蘇搖搖頭,又點點頭,「前幾日看不見,這些天倒是越來越分明了。」
「那是魔氣。「
傾戈的語氣里帶著幾絲慎重。
蘇蘇一驚,「魔氣?我以前只听說過紫氣東來,知曉紫氣是祥瑞之氣,卻不知竟是魔魘。」
傾戈道,「紫,疵也,非正色。五色之疵瑕,以惑人者也。若有紫氣,皆是厲害的妖魔出世。那些妖魔為了逃月兌神族的擊殺,往往化成人形主動幫助在世的王者,以帝王身上的龍氣掩蓋自己的魔煞。後世之人以訛傳訛,反倒將紫氣看作是祥瑞了。」
蘇蘇一轉頭,腦海中回想起車里璃碎曾對她說的一些。那個勞什子封印她並不知曉,但在她的心底,這妖魔之氣恐怕和封印被擊碎月兌不了干系。
傾戈似看透了她的心事,低聲道,「這魔氣便是從第二層封印之地傳來的。「
「第二層封印之地可是在海上?「
她只知道以前似乎模模糊糊听到過關于封印的消息,說什麼鎮壓在海底。
那些個神神鬼鬼,換在之前,她絕對是當做神話故事來看。而如今,這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的身邊,令她不能忽視。
「三層封印都在不同的地方,東海那里是第一層封印。千萬年已過,早已滄海桑田。古蜀大禹治水,那里也曾有海,後來卻成了土地。樓蘭黃沙蒼蒼,也曾有過水的碧波。你說,哪里才是海?「
蘇蘇心底一沉,搖頭,「為何你們都想找到封印之地?「
傾戈淡笑,目光遙遙望向天際的明月,面容有些模糊,「這是一個沒有同類的世界。「說著,他歪著腦袋看著她,輕笑,」你終究不是魔。你是人。蘇蘇。「
蘇蘇微微垂下眸,不由得撫上早已停止心跳的胸口,道,「這和封印之地又有何關系。」
傾戈忽地哈哈一笑,懶洋洋的躺在天台上,舉著酒杯,「你不是魔,自然不懂得其中的厲害關系,也不會懂得……流浪苟活了千年的妖魔是何等的渴望著新生。」
他望著蘇蘇,聲音極淡,「蘇蘇,你是人。你的心是熱的。」
蘇蘇聞言一愣,轉而嘴角帶了三分笑意。
她回頭望著腳下的高樓和街道,忽然撐起胳膊,往樓下跳去。
傾戈望著縱身跳下高樓的身影,只清淡一瞥,再無多言。
從高空躍下的感覺,很刺激。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樣,仿佛血液重新流動了一遍。
風,呼嘯著吹過耳畔。春天的夜風猶自帶著一股子涼。一層層樓下墜,通過下落,掠過城市的浮光幻境。
最後兩只腳穩穩的落地。
從那麼高的樓頂落下,竟然毫發無傷。仰頭,傾戈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樓太高,看不清。蘇蘇跺腳踩了踩地面,攤開的胳膊緩緩收回。
抬頭來,背後忽地有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目光森然的爬上了後背,順著脊梁骨一路躥上。
蘇蘇轉過頭,本能的朝那道視線望去。
輝煌的霓虹燈下,夜火璀璨,一道淺色的人影靜靜立在喧鬧的人群中。
綽約飄渺,衣角搖曳如蓮。
蘇蘇一驚。那人!那個人,雖然隔著人群看不分明,但是,她分明見過。
這熟悉的背影.她見過!
是第一次昏迷時夢中見過的絕美女人,銀發飄渺,宛若九天的絕美花朵。
一聲淡淡的女音輕柔的響起,蕩漾在她的耳畔,「來找我。「
天幕漆黑,明月皎潔。一雙漆黑的眸里蘊著溯雪清輝,淡淡的看著她。
「你在看誰?「傾戈的聲音再度響起,來到她的身側。
她手指著那個方向,「你難道看不見?「
那樣突兀的銀發詭譎人影,在人群里十分的鮮明刺目,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傾戈眼神一凝,「看見什麼?「
蘇蘇驚訝的回頭望去,驀地搖搖頭,訥訥收回手。
人群穿過了那女人的身軀,那女人就像是空氣中的一道幻影。
原來是……看不見的。
蘇蘇心中暗暗一驚,難道只有她才看得到她?為什麼銀發女人出現在夢里,竟又出現在了現實中。她到底是誰?為何要自己去找她。
蘇蘇呆愣半響,終于在傾戈審視的目光中收回了眼神,「大概。是我有些頭暈了。「
正在這說話之間,一陣涼風掠來,裹挾著絲絲妖力。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巷子深處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潔白的雪袍,渾身衣衫都已經被劃爛,甚是狼狽。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層結界迅速擴張開,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那白衣人後面是一只青白色的奇怪異獸,長相極為詭異,動物的身子,腦袋上卻是一張清秀的人面。
蘇蘇立刻驚呼出聲,「是饕餮!「
饕餮,其狀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名曰 ,是食人。
饕餮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目光倏爾看來,帶著幾分嗜血殺意。
傾戈一愣,「你知道它是饕餮?」
「我瞎猜的。平時在山海經上看過,沒想到竟然猜對了。「蘇蘇赧然笑道。
這種人面的怪物她的確看到過,還是在一本山海經的繪圖本上。
「你只猜對了一半,這樣的怪物,是一只化形了的半妖。因上古妖與人共處一世,無知的人類便給見過的妖怪起了各種奇怪的名字。「傾戈平淡的回望著那道凶惡的目光。
那平淡的目光中卻蘊著幾分憂色。
只見饕餮一個高撲,三兩下便將掙扎的白衣人吞入了肚子,清秀的臉蛋忽地咧出一張猙獰巨嘴,獠牙可怖,嘴角尚還往下滴著黃濁的口水。
饕餮吃完了人,肚子鼓漲起來,沒到一小會,又重新癟了下去。
「你且先躲在我身後。「傾戈擋在了蘇蘇身前,低頭看著她,低聲道。
蘇蘇有些慌,忙拉著他的衣袖,「你不會出事吧?這……這可是饕餮。」
看著她臉上的擔憂,他的眸里忽地劃出一絲笑意,清透溫潤的眼中蕩了一層水波,溫和道,「不過是龍妖的孽子,何懼之有。被關押了千年終于得逃月兌,它的力量早已消耗一空,竟落了的吃人的結局,算不上是什麼角色。」
他尚且還未上前動手,卻是一聲輕輕的笑,順著瀲灩如銀綢的月色逐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回蕩在結界里。
「倒是讓你逃到了這里。」
月光下,單見一道妖紅的身影,宛如鬼魅臨世。
那紅衣女子衣袍張揚,黑發如墨,手指輕揚,指尖捏著一柄細劍,朝饕餮眉心刺去。
但見一陣疾風呼嘯,宛如閃電般竄動,那饕餮猙獰的獠牙一張,清秀的臉上露出一抹決絕的狠戾,朝紅衣女子咬去。
女子縴細的手指捏著淡淡的光芒,暗夜中只在空中留下數到殘影。
饕餮被劍影擋住,不多時便精疲力竭,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中,眉心兀自深深插著一把滅魔劍。
蘇蘇望著那道紅影,微微一眯眼,忙驚呼,「璃碎!璃碎!「
傾戈面色一冷,擋著她,冷聲道,「什麼人你也隨便叫?!「
「不,她是我的朋友。若不是她,恐怕我至今還在勞什子城堡里不人不鬼呢。「
傾戈從未對她這般發火過,更從來沒有對她露出過這樣冷凝的臉色過。被他的語氣驚的一震,蘇蘇立在原地,心里發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此時那女子終于才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們身上。離得遠,她臉上的表情倒是看不清楚,只是那身形微微有些發僵。
「原來是蘇蘇,你竟也在這里。「璃碎拖著饕餮的尸獸上前幾步,一雙狹長的眸波光閃爍,微微一怔,繼而笑道,」這夜間並不太平,最近不要常出來。「
她的目光順著身後之人由下往上,語氣忽地一頓,不由得倒退幾步,眯著眼冷冷打量著蘇蘇身後的男人。
「竟是你?「
「竟是你?「
兩道不同的聲音齊齊響起。
蘇蘇轉過來回看了一眼,驚道,「你們認識?「
兩人皆沒有回答,只目光在空氣里冷肅交匯,紛紛起著一層嗜血殺氣。
璃碎心中暗暗驚異,這廝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他尋了許久,竟從來沒發覺過血魃一族的氣息!沒想到今天確是遇見了!
傾戈目光微凝,漆黑的眸中閃過涼涼的光。
「沒想到你如今的名字,竟是璃碎。「
「我尋了你多年,沒想到在這里相逢。擇日不如撞日,舊怨新恨便一起報了吧!「說著,指尖光芒絢涼,旋出一柄長劍來。
傾戈目光淡淡掃去,將鼻梁上的眼鏡取了下來,露出的面容清俊美好,不可方物。
「替我保管,就在這里等我,不要四處走動。「
他的聲音很輕柔,沖她徐徐道,宛似芬芳的河流,沁人心脾。
上次已經和她打過一個照面,那是在雲蒼山,不得已借助大霧從她手中搶回蘇蘇。自那時起他心知遲早會有這樣一天,會有劍鋒相對的一刻。
蘇蘇不解的大喊,跑到兩人中間,伸開手臂攔著,「等等,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璃碎?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蘇蘇,你快讓開,莫要誤傷了你!「傾戈急聲道。
璃碎淡淡看著面前的小姑娘,眼底醞起一抹深思。
這個小姑娘渾身沒有任何的威脅,沒心沒肺沒有半點心計,而且體內的力量在她眼里也不過算只螞蟻。
可是為何。就是這個弱到極點的丫頭,竟是那個老頭子嘴里的那女人……
璃碎緩緩撫模著劍柄,手指順著劍鋒一路而下,挑著眼角,微微看向她的方向。
要一起殺掉麼?
還是.先留著?
若是傷了她,恐怕身後那男人的報復會不死不休。雲蒼山如今落得如此下落,全拜那男人所賜。
如今自己的力量尚且未完全恢復,唐素言那小子還遲遲未徹底覺醒,神裔族的少主也尚未抵達。若是輕易動手,恐怕會亂了大局。
思及此,璃碎忽地睜開眼,刀光直接繞過中間的小女孩,徑直撐起了一層結界。
暗藍色的結界劃出無形的牆壁,將現實世界和虛幻之境分割開來。
蘇蘇被一股氣流沖到了牆壁上,撐著身子爬了起來,而此時,她已經被結界分隔在外。
璃碎嗜血一笑,舌忝著修長白皙的手指,宛如夢囈般,聲音輕柔妖嬈而蒼涼。
「如此便好,傾戈……現在.只剩下我們了。就讓我們來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吧……」
被隔絕在外的蘇蘇看不清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微微感受到里面能量的波動。
以及武器的鳴響聲、打斗聲。
她內心一慌,連忙撲上前,捶打著結界,大叫,「傾戈,傾戈!你怎麼樣了!」
里面刀劍嗡嗡,听不分明。
而此時,一陣木魚敲打聲傳來,在夜空里繚繞不覺,敲敲停停,忽遠忽近。一道清 的聲音踏著木魚聲走出,清冷的月色中,白須冉冉,恍若九天仙人。
是一個僧人,一個年老的僧人,灰色的衣裳,來到蘇蘇面前。
蘇蘇心中一愣,她覺得這個僧人,不知為何那眼中似乎帶著一股子聖潔凜冽之氣,仿佛能將一切黑暗剔除干淨般。
僧人蒼老卻清亮的目光緩緩滑過蘇蘇的臉,雙手和十,對蘇蘇禮貌道,「施主,本僧發覺這附近有妖氣,故來探尋。」
蘇蘇直望著面前的老者,「大師……您……您來這里,是除妖?」
僧人淡淡一笑,眼里隱隱透著寒意,「施主,你的身上,似乎帶著魔氣!」
蘇蘇本能的後退一步,直瞪著眼前的老者。
僧人卻好似全然不在意般,撫著胡須輕輕一笑,「有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台。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魃生有子,名曰滅刃」
蘇蘇略一遲疑,這個僧人倒是奇怪,盡說些听不懂的神話。可是仔細一想,女魃便是血魃之祖,而傾戈是血魃.莫非他.
她渾身驀地一僵,皺眉道,「大師,您說的小女實在听不明白。「
僧人詭笑,「施主無需懂,請施主且讓開,您所心系之人恐怕在這結界之內,在下能破開這結界。」
蘇蘇半信半疑後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盯著他的後背,又覺得用這樣敵意的目光看著老僧人有些不妥。
難道是她……想多了?這明明是個清修的僧人,理應得到她的尊重。
僧人敲著木魚來到結界跟前,雙手合十,目光虔誠。
還沒等她看清,只覺得一股狠戾霸道的冷風撲來,僧人忽地轉身,念珠飛馳,裹著利光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