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渾身酸痛不堪。
蘇蘇捂著被折騰的到處都是青紫痕跡的老腰,掀開衣服一看,艷麗的吻痕從脖頸到小月復,大大小小幾乎布滿的她的身軀。
——那妖孽是屬小狗的麼……
嘴角蕩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和甜蜜,
掛著松散的睡袍從半掩的窗戶縫隙里溜了進去,偌大的房間里,一扇巨大的屏風隔絕了連個空間。夭最里面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夭容此刻正慵懶的靠著座椅,目光散漫的望著前方,像一尊凝固的玉雕。
屏風的另一側,是一道漆黑的陰影。望著那道身影,她頓了頓,貓著身子,提著小腳尖,縮著脖子,悄無聲息走了過去。
嘿嘿,我在這里喲,要嚇你一大跳喲。
還沒邁開三步,懶洋洋的聲音傳來,「看來我昨天不夠努力,讓你醒了這麼早。」
「誒,我明明已經收斂了我的氣息了。」某人控訴道。
夭容好心情的將她摟緊懷中,調整好姿勢。這個笨蛋,難道不知道在高等的妖魔面前,低等的家伙是根本無處可逃的麼?更何況還是他這種程度的尊皇。
不過,他好笑的吻上那張小巧紅潤的嘴唇,什麼都沒有說。
蘇蘇慵懶的窩在他的懷抱里,吻畢,砸吧砸吧嘴,笑的一臉奸邪狡詐,乖乖像只小貓咪靠在他的胸膛上。只需要一抬頭,她幾乎就能吻到他優雅冰膩的下頷,那白皙如玉的脖頸,華貴尊美的猶如一件藝術品。
她舌忝了舌忝早已不再發癢的尖牙,此刻,卻感受到了另一種渴望。
這不是血族對于鮮血至死不渝的狂熱,而是她對于眼前這完美誘人的風景的偏執。
你是惡魔,且唯我獨佔。
剛想不依不饒的繼續吻上近在眼前的冰白,「尊上……」一聲男子偏于陰柔的低沉聲音,小聲而突兀的傳來。
蘇蘇不耐的停住了動作,往屏風外看去,冰冷的視線落在屏風外已經直立而起的身影上來。
御月抬頭望了一眼,只覺得渾身冰涼無比。
他撇過頭,漆黑的身子剎那模糊了又清晰。雖然有屏風阻擋,但是他在剛才那一瞬間仍然透過縫隙看到了里面的模樣。只見夭容一向清冷絕世的懷中慵懶的蜷縮著一名少女,漆黑的長發滾落,襯著肌膚更加蒼白如雪。少女魔魅的眼神以近似痴迷的樣子凝視著夭容的側頸,睫羽微眯,一雙好看的眉毛壓在深不可測的瞳仁上方,眸中泛著微微的暗紅色。
那一絲迷蒙和嫵媚,柔若無骨,端的是風骨誘人。
越是危險迷人的東西越容易讓人沉淪。
夭容的手指在她絲綢般的長發里若隱若現,緩慢的滑過。——像是在完成眸中古老的儀式般虔誠。
兩人如此契合的擁在一起,完美,仿佛天生便是為彼此而生。
可是,他的心中卻起了一絲鈍痛——他知道夭容寵溺這個養女,但是因為任務在身,一直常年在府邸外,甚少見到他們獨處的樣子。他一直認為自己追求伴隨了多年的主子,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怎麼可能會觸踫紅塵之事?這分明就是褻瀆!
所以,無論下人怎麼盛傳夭容的溺愛,他只當那個養女不過是心血來潮的玩物,終究有一天會被拋棄。可是沒想到——他們竟已經親昵到了如此地步。
尊上……難道你……動了塵心了麼。
你是我高高在上的帝皇,你怎麼能……怎麼能讓一個卑賤的女子,毀了你的完美?
「下去。」夭容輕輕摟著懷中的嬌小,沖屏風外吩咐道。
御月恭敬的垂下頭,眼神復雜的掃了一眼兩人投在屏風上親密的倒影,指甲已經深深扣入了掌心,渾身緊繃著。
他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悄無聲息消失在空氣里,仿佛從來沒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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