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傾听著窸窸窣窣的水聲,嘴角彎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她知道,這種唯美的畫面只是錯覺罷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在這幅偽善的皮囊下包藏著的是一顆蛇蠍還毒的心肝。
游離的思緒,紛擾而雜亂,在記憶中盤旋蔓延…
顏若傾青蔥白玉的手指不自制力的緊緊握成拳,泛白的關節讓她壓抑著內心迅速膨脹的嗜血憤恨。
她克扣顏若傾的月銀,讓廚房留給她一些剩飯餿菜也就罷了,而每每心情稍有不順的時候,她便去顏若傾的院子毒打她,發泄情緒。
甚至,時不時的用都統夫人的頭餃讓她到蘇韻院立規矩,而顏若傾每次從蘇韻院回來基本都只剩一口氣,傷痕累累的被人抬回來,然後像丟抹布一樣把她丟回院子里。
已經記不起有多少次回來,顏若傾身上不是有著密密麻麻的針眼,便是血肉模糊的鞭痕,她甚至讓顏若傾活吞蚯蚓,蠕動的蟲子,把老鼠放進她的衣領,褲子里,然後把衣服扎緊,讓那些東西啃咬她。
這種凌虐蹂躪比死還難熬,當顏若傾身體恢復了差不多的時候便又開始折磨她,那種忍辱和自尊被踐踏泯滅的感覺,讓她每次看著冥月鏡的時候,莫名的感覺自己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悲涼與絕望。
而這種不屬于她的錯覺,讓她極度的不適,體內的血液每次隨著顏若傾的受傷在不停的發酵沸騰,有一種頻臨爆破的傾向。
顏若傾身體透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隨著思緒的膨脹,這一刻,她體內的血液似沉寂了千年後的覺醒開始呼嘯,沸騰。
這種感覺就如前世她執行任務時,看著眼前的獵物,嗜血的眸子帶著期待與激動,那種瞬間將他撕碎的快感讓她興奮不已。
她悠悠的伸出青蔥如玉的手指,緩緩觸模著那輕薄如蟬翼的紗幔,一點點,慢慢的剝開,輕輕的挪動腳步,看著浴桶內背對著她的美婦,那水滴順著那白潔瑩潤的後背上緩緩而落。
「晴兒,回來了麼?」顏夫人感受到身後的涼意,聲線慵懶︰「水涼了,再加點熱水吧。」
顏夫人見身後許久沒有動靜,不禁皺眉側首回眸,臉上的怒意還未來得及擴散,浴桶內水花帶著玫瑰花瓣在空中濺起飛揚的弧度,瞬間,玫瑰味的浴水已經覆蓋了顏夫人的整個口鼻。
顏若傾左手狠狠將她的頭按壓在浴桶內,微涼的浴水激蕩出層疊的水紋,顏夫人驚呼聲被生生的葬在了玫瑰浴水下,變得極為混沌粗噶。
顏若傾滿意的瞧著水里反抗掙扎的顏夫人,她本就瘦小羸弱的身體強力壓制顏夫人在水中撲騰的蠻勁幾乎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但她顏若傾的毅力不是一般人能超越的。
所以此刻,顏若傾雖面容慘白,額上沁出了密集的汗珠,但她卻樂此不疲的用意志力撐著搖搖欲墜的身板,一次次的將顏夫人往水底按去。
顏若傾勾著唇角,眸光晦暗的瞧著顏夫人在水下掙扎,白皙藕臂瘋狂的撲打著浴桶邊緣,試圖找到一絲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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