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傾滔滔不絕的委屈之言似毫無停歇之意,直到在龍玨審閱完第四十二本書帖之後對著蕭然掀了掀眼皮,「紫雲落。」
蕭然如釋重負,萬般無奈的從懷中模出一把鑰匙遞了過來。
顏若傾愣神,破涕為笑,一把接過鑰匙,「妾身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喜笑顏開的摟著龍玨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的‘啵’了兩下後,彈跳般月兌離了龍玨的懷抱,風一般旋了出去。
蕭然臉皮抽了抽,龍玨的眸光依舊停留在書帖下,可在那連貫的動作下,難以發現的是龍玨的身子僵硬了下,轉瞬即逝,而龍玨的臉上留著兩個紅紅的唇印。
七月烈陽已徐徐西落,金澤的光芒透著旖旎的晚霞,顏若傾一路上眉飛色舞,要不顧忌形象,真想吹個口哨。
雖然過程很坎坷,但結果很輝煌,雖然不知道那個鑰匙是什麼東西,但想來龍玨給的也差不到哪里去。
黛眉,青鳶,槿雯,歡馨一路尾隨,眼中無限惆悵和感慨,如堡主的勢力是天下人第一忌憚的,那麼主母的死皮賴臉是天下人第一忌憚的了吧,主母終于也有一樣可以和堡主比肩天下的了。
槿雯緊隨著顏若傾的身後,依舊提著膳盒,但顯然此刻比來時減輕了不少負擔,那些茶水已然進了主母的肚子而又化成了淚水,長眠在向湖煙舍外了。
「主母怎麼樣了?」歡馨好奇道。
顏若傾揚了揚眉,一切盡在不言中,瞧著氣氛,青鳶和黛眉微微松了口氣︰「那主母趕緊回去沐浴更衣吧。」
顏若傾愜意的泡在如游泳池般大小的浴池里,槿雯輕撒著朵朵花瓣,池壁四處的四個小孔里溫泉不由的緩緩而出,黛眉蹲在浴池邊上幫顏若傾擦拭著身子,青鳶不時的用冷水敷著頃水紅腫的眸子。
歡馨想想當時被帶入狀況的尷尬,臉皮抽了抽︰「主母怎能哭的這般真切。」
顏若傾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就當死了娘,掛了爹,守了活寡唄…」
凌嬤嬤刻板的臉,眸中閃過無奈,當時前往向湖煙舍,凌嬤嬤被顏若傾嚴令禁止不許跟著,讓她看守沁雅居,而後來也听聞了四個丫頭的敘述,對顏若傾的做法更是不滿之極。
「主母現在身份不同以往,怎能不顧形象。」凌嬤嬤忍不住開口︰「龍堡內人多口雜,以後如何看待主母。」
顏若傾皺了皺眉,冷哼︰「我就哭訴了本主母這不公平待遇,怎麼了?本主母夠憋屈了,也全當哭喪,管啥形象呀?形象在龍堡能當飯吃啊,堡主那麼多女人,在他面前,面子是論斤稱的。」
顏若傾理直氣壯︰「要不是本主母有點腦子,現在估計你們都為本主母出喪了,不是本主母去哭喪,而是你們來哭本主母的喪了。」
顏若傾一語中的,雖然做法讓他們極不認同,但是話卻是沒有錯的,主母手段是凌厲狠絕了點,要若不是這般,怎能壓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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