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發的低迷靜謐,輕薄的霧氣透著詭異的陰森,顏若傾腳掌著力翻牆至主殿,繞過花圃,彎轉游廊下腳尖輕點,一路疾馳。
「誰。」
一聲驚呼乍響在沉悶的暗夜中,顏若傾勾了勾唇角,腳下輔以風元素,身子輕靈躍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軟天香剛沐浴完,身上輕紗蔽體,若隱若現的**泛著誘人的光澤,顏若傾躲在窗稜下嘖嘖嘆息,身形一晃,閃入殿內,對著軟天香直襲而去。
突來的殺氣與掌風讓軟天香本能的閃身躲避,拉過屏風上衣袍輕揮裹體,見黑衣人來者不善,一個鶴子翻身朝著黑衣人以十足掌勁拍掌而出。
顏若傾轉眸瞥向窗外暗處的宮笑塵,唇角微勾,不惜余力抬腿旋出,眼見黑衣下手狠絕更是逼得她退無可退,阮天香不再躲躲藏藏,使出全力攻擊。
顏若傾一個後空翻,縱身于軟天香身後,一個側身連環踢將軟天香劈的措手不及,身形不穩的潦倒在地。
軟天香眸光暗沉,眸底蔓過殺意,騰起身子反擊之際卻見黑衣人身形微閃,只守不攻,片刻之後,身形一個跳躍從半掩的窗稜中躍身而去,風一般消失在了暗夜中。
軟天香站立在窗前,眸底涌動著波濤暗浪,雙手不可抑制的握拳,泛白的關節強壓下心中的憤怒,這個黑衣人是誰?竟然給她這般熟悉的感覺,她定當要把她找出來。
阮天香讓你裝,挑釁她顏若傾,簡直就是茅坑里點燈,找屎。
那廂宮笑塵,你不是很傲嬌麼,阮天香竟然在她眼皮底下裝了那麼多年都不發覺,那本主母就送個大禮給你吧。
翌日,顏若傾被寢殿外窸窣的竊竊私語吵醒,顏若傾皺了皺眉,這幾個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昨夜她可是折騰到寅時才睡下的。
這會子又被吵醒,心里不禁一陣光火,細听下一陣急躁的腳步傳來,竟然是歡馨︰「昨夜怎麼又死了那麼妾侍呀?」
雖壓低了聲音,但憑顏若傾的耳力,听見已不足為奇,隨即,黛眉憂愁的聲音低低的傳來︰「閉嘴,你們難道不知道誰干的嗎?」
一陣安靜,昨夜顏若傾遣了他們回去,說不需要她們守夜,對于沁雅居的改造還有些想法,想趁機在改動改動,幾個丫頭心中雖有疑惑,但前幾日見她挺安分,便不疑有他,誰想到,一覺醒來便是氛圍沉悶,陷入低壓的龍堡。
正想著,一陣密集的腳步伴著沉冷的聲音隨著而來,細听之下那腳步竟是急切焦躁︰「主母呢。」
蕭然聲音平靜,但語氣中難掩憤怒。
「主母還沒起身,不知蕭統領何事?」黛眉微微一驚。
這邊槿雯已挑起了帳幔,見顏若傾已醒來,利落的給她更衣,一邊解釋道︰「主母,昨夜後院死人了。」
「哼,主母倒是好眠。」
顏若傾撥著珠簾,打著哈欠,一臉睡眼惺忪,頂著松垮蓬亂的青絲迷茫的看著蕭然︰「蕭統領這是怎麼了?」
「昨夜後院有刺客,十三位妾侍遇刺,堡主擔心主母安危,命本都統來瞧瞧。」
顏若傾一臉驚恐靠著槿雯挪了挪身子︰「怎麼又死人了?蕭統領得好好防範,那刺客也太猖狂了。」
「本都統自然明白,本都統自然不會放過那個藐視龍堡的刺客。」蕭然冷哼道,瞧著面色慘白微微顫抖的顏若傾又道︰「主母最好安分點,夜間少出去走動,以免遭遇了什麼不該遭遇的。」
蕭然話中有話,一語雙關,顏若傾睜著水汪汪的眸子,點頭如搗蒜,「我一定乖乖的。」
「這樣自然最好。」
蕭然一揮袖袍,轉身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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